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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狗小的时候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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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玩偶熊、洇濕血跡的地毯、死相慘狀的小狗、黑暗的小屋、少年冷冰冰的眼神、成年女人尖銳的哭泣聲、穿著黑色正裝出席葬禮的烏泱泱的人群,還有穿過時空清晰傳來的一句低沉男聲。

——「霍珩,我從來都不想成為你的哥哥。」

腦海里有場海嘯在席捲所有的記憶,來寶頭痛欲裂,他扶著桌邊堪堪站穩,記憶還沒有連貫,但他卻有了隱約的直覺。

「你是……」一滴汗從來寶鬢髮邊滴落,他的身體在發抖,黑瞳有不堪一擊的破碎,「……哥哥?」

霍閻挑眉,嘴角的笑容有一絲的凝固,隨即恢復正常:「看來我對你還是有一點的影響力,既然想起我了,那就走吧。」

來寶的記憶還處於混沌狀態,他不是很能摸清現下的狀況:「去哪。」

「哦,對,剛才說要給你帶個好消息的,」霍閻笑得更開心了,但眼裡卻無半分笑意,反而充斥著陰森的憎惡,「老頭子死了。」

「你可以回家了。」霍閻輕聲道。

與此同時,天空划過一道閃電,在霍閻身後裂開,像惡魔張開了他的獠牙。

第47章兄弟番外

霍珩十四歲的時候被他爸爸霍道文接到了老宅,迎接他的有豪宅里的司機、保姆和霍閻母子倆。

霍閻的媽媽陶瑞珏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她身穿一襲白色長裙站在門口的台階上望向霍珩的時候,霍珩竟覺得她跟自己剛過世的媽媽有幾分相像。

溫柔、婉約、氣質出眾,大概是當時的霍珩能找出最合適的形容詞了。

陶瑞鈺的身旁是十六歲的霍閻,個子已經比她還要高一個頭,母子倆齊齊望向霍珩,霍珩忍不住心虛地停下腳步。

他是私生子,他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媽媽季美利的突然離世,他大概不會被霍道文接到這裡。

霍道文站在霍珩身旁,輕拍他一下肩膀,帶著命令的口吻:「這是你陶阿姨和你的哥哥霍閻,還不快叫人。」

霍珩看向霍閻,霍閻面無表情,又看向陶瑞鈺,見她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於是霍珩只叫了一聲「陶阿姨」,沒叫霍閻「哥哥」。

陶瑞鈺點點頭,沒有說話。

霍道文走到陶瑞鈺身邊,半摟住她,帶著討好的笑容:「老婆,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這孩子聽話懂事,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霍道文邊說邊擁著老婆回屋,他沒看到身後霍閻憎惡和鄙夷的眼神,可霍珩卻看得分外清楚。

霍珩搬到了霍閻的隔壁,偌大的家裡,幾乎沒人會主動來跟他說話,保姆、司機和霍閻都當他是空氣,只有陶瑞鈺會偶爾過來問問他需要什麼,還缺什麼。

霍道文經常不回家,有次他回來的時候,霍珩在他換洗的髒衣服上發現了口紅印,霍珩嫌髒,把衣服扔回原處,轉身的時候,發現陶瑞鈺站在身後。

陶瑞鈺瞥了眼霍珩身後的那件髒衣服,眼裡划過清晰可見的難過,但她依然優雅地輕聲囑咐霍珩早些睡覺。

陶瑞鈺是個善良溫柔的女人,只可惜嫁了一個人渣男人——霍珩臨睡前是這樣想的。

沒過多久,霍道文把霍珩的學籍轉到跟霍閻同一所學校,兩人雖在不同年級,但同屬一個校區,從那以後,接送霍閻上下學的車裡多了一個霍珩。

但霍閻從不拿正眼瞧霍珩,霍珩也不會主動跟他說話,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地過了大半年。

直到有一次放學後,霍珩坐在私家車裡遲遲等不到霍閻,司機給霍閻打了好幾通電話也無人接聽,急得滿頭大汗。

「可能還在學校里,我去找找。」司機終於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霍珩時,霍珩道。

霍珩沒有在學校里找到霍閻,但在學校的后街小巷裡找到了他。

霍閻和雷鳴被好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堵在小巷裡,雷鳴的臉已經被揍得血跡斑駁。

霍閻雖沒雷鳴那麼狼狽,但從滿是灰塵的校服上不難看出,他也吃了許多虧。

對方人有六個人,而且都是個頂個的體育生,甚至有個人手上還拎著一根棒球棍。

霍珩站在巷尾,體育生背對著他,沒人發現他,但他看到霍閻冰冷的目光往他這掃了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

體育生們又一次蜂擁而上,把霍閻和雷鳴團團圍住。

霍珩給司機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眼前一幕和具體位置便掛了電話。

在棒球棍砸向霍閻後腦勺的瞬間,霍珩用胳膊擋住了棒球棍的路線,他吃痛跪倒在地,看著霍閻滿臉戾氣地沖向了對面的體育生。

後來司機帶著校警來了,滋事打架的體育生被帶走,霍閻、霍珩和雷鳴被司機送到醫院進行檢查。

霍閻皮外傷無大礙,雷鳴額頭縫了幾針,霍珩的胳膊則被吊了起來。

儘管霍珩幫了忙,可雷鳴依然瞧不上小三的兒子,對他不理不睬。

霍閻也沒有道謝,只是在離開醫院的時候,第一次放慢了腳步,等著霍珩並排而行到停車地點。

又過幾月,霍珩發燒,一個人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硬扛的時候,被陶瑞鈺安排來給霍珩送水果的霍閻發現了,燒得迷迷糊糊的霍珩第一次主動向霍閻伸出了滾燙的手。

可是霍閻沒有碰那隻手,只是冰冷絕情地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