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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春雨的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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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姥姥就是文郡主,顯然是她也顧忌文郡主,匆匆走了,像是要去文郡主那先告狀為強。玉珠碧珠見勢不妙,立刻也跟了過去。

凌霜倒也不追,只是直接掀開她坐的墊子,果然,繡著團花紋的錦緞上,安靜地躺著一塊小小的玉麒麟,眾人都或真或假地驚呼起來。

「是你的嗎?」凌霜問蔡嫿。

蔡嫿本來半跌坐在地上,看到玉麒麟,伸手拿了起來,低聲道:「多謝。」

但她似乎並沒有多感激凌霜,眾人散去後,她也沒有和凌霜多說話,而是參與到那些聊著女紅的女孩子中間去了。

「看吧,說了叫你不要湊這熱鬧,吃力不討好。」嫻月慢悠悠過來,低聲說道。

「你不懂。」凌霜淡淡道。

嫻月的臉色頓時一冷,像是要生氣,但最終還是化為嘲諷的笑意。

「你們高山流水遇知音,我怎麼懂呢。

只要你們倆別把大家都帶到溝里,就謝天謝地了。」

第11章變故

荀郡主在凌霜那裡吃了個憋,回到文郡主身邊看她打牌,但一直沒什麼機會說親密話,好不容易等到吃點心,文郡主又被一堆來做客的老夫人圍住了,個個都拉著婁卿雲說話,問些江南的事,她只能一個人生起悶氣來。

文郡主府上的點心倒是不錯,茶略次點,京中習慣,是整個冬天到茶上來前都喝烏茶,說是驅寒清肺止咳最好的,婁家自己關起門卻喝綠茶,覺得烤火烤得炭氣重,綠茶潤肺,清炭氣最好。

凌霜正看嫻月用金簪子撥弄著杯中茶葉,擺成各種形狀,兩人都無聊至極。

卻聽見有個衣著華麗的媳婦上來文郡主跟前通報了什麼,頓時眾人都有些緊張,有離席去補妝的,連文郡主也按了按簪子。

「嚯,你們好悠閒,聚在這裡吃獨食,都不叫我呢。」

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繞過屏風,是個穿著玄狐肷披風的婦人,看起來約莫三十來歲,美艷無雙,烏髮雪膚,唇紅如硃砂,天生一雙桃花眼,說不盡的嫵媚風流。

她輩分頗高,許多貴婦人都起身行禮,連文郡主也起身迎接她,她手中還拿著個小鞭子,連同披風一起扔給隨身的媳婦了,笑著托住了文郡主的手臂,道:「嬸子又多禮了。」

「她是誰?」

凌霜隨姑娘們起身站了一站,坐下來就問嫻月。

嫻月果然忍不住。

「虧你問得出來。」她語氣仍然酸得很:「連她不認得,你也算白來京城一趟。」

凌霜笑了。

「我本來就不懂,你還不教我。難道讓我問娘去?」

她作勢要去問婁二奶奶,嫻月道:「坐下,別去討嫌了,告訴你就是了。」

「雲夫人,聽說過沒?」

「有印象。」凌霜故意逗她:「是那個念佛的郡主嗎?」

「那是秦家的清河郡主,你什麼記性?」嫻月果然上鉤,一五一十附耳告訴她:「雲夫人就是那個當年在閨中就美得出名的,嫁了賀侯爺家,雲家其實門第不高,但到底是京城本地人,她又生得絕美,人物出眾,所以連帶著她的姐姐妹妹都嫁得很好,一個嫁了高門大戶,一個入了宮。

但她反而命運不好,雖然嫁了個侯爺,但丈夫比她年長很多,幾年前就去世了,她守寡六七年了,還是這麼美,她快四十了,看不出來吧?」

「是看不太出來,看她打扮,倒也不是很循規蹈矩的,挺有意思。」

「是了,她輩分隨他丈夫,身份也高。

賀家也跟趙家一樣分兩枝,大賀小賀,大賀就是她嫁的那一枝,有個侯位的,被賀南禎襲了,小賀就是文郡主這一支,說起來,她和文郡主還算嬸侄輩呢,你看文郡主對她多客氣。驚蟄的桃花宴,她是主家。」

不止文郡主,連滿座的貴婦都對她很客氣,畢竟是正經的侯爺夫人,據說她丈夫在世的時候是個極厲害的人,手腕鐵血,賀家的家業在他手上又擴大很多。

所以她在賀府也極受尊重,雖然身為寡婦,行事張揚又活潑,沒什麼架子。

雲夫人顯然是愛開玩笑的性格,做下去先說笑了一陣,又道:「我是來提前探路來了,聽說今年有幾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呢,我的桃花宴還要等一個月,我是等不及了,今天就來看看。」

眾人於是湊,把卿雲和柳子嬋等人都推舉上去給她看,雲夫人看一陣,贊一陣,又把荀郡主拉過去看了看,連玉珠碧珠也一起看了,笑道:「咱們可不能喜厭舊啊,荀姑娘今年也是好年紀了,看上哪家的宴席了,和我說說,我親自陪你去赴宴。」

荀郡主頓時羞了個臉通紅,雲夫人又誇了玉珠碧珠,說喜歡活潑的姑娘,頓時把個婁三奶奶高興得不行。

「我看這雲夫人的眼光不咋樣。」凌霜道。

「這叫和光同塵,你懂什麼。」嫻月懶洋洋地道。

凌霜只覺得雲夫人一雙眼睛跟掠過天空的燕子一樣,又明亮又靈巧,自己剛說她一句壞話,不知她怎麼回事,眼神竟然遠遠地掃了過來,還帶著點笑意,把凌霜嚇了一跳,好在她像是只是在打量這些姑娘們,很快便轉開了眼睛。

「我今天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呢,」雲夫人說道,她剛起一個話頭,就聽見外面響起雲板來,是有貴客上門的意思,眾人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穿著褚色衣衫的胖胖老婦人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瘦不伶仃的小丫鬟,眾夫人又起身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