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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聆風揮退所有宮人,走到窗邊開窗的功夫,身上就披下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鄔瑾穿一身白色斕衫,鞋履整齊,只除去幞頭,露出髮髻,心裡竟然出奇鎮定。

他吹熄燭火,只餘下兩根紅燭燃在屏風外,待莫聆風轉過屏風,他正想問她餓不餓,一抬頭就見她只穿一身白色中單,黑髮如瀑,眸光璀璨,面孔紅潤,唇上有細密汗珠,不必鳳冠霞帔,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讓一切外物黯然失色。

他心裡驟然一亂,迅垂下眼帘,端起茶盞遞到她手中。

盞在茶托上晃動,盞蓋撞的叮噹亂響,他的鎮定不翼而飛。

莫聆風穩穩端住茶盞,喝上兩口,擱在桌邊,忽然伸手撫上鄔瑾嘴唇,噗嗤一笑:「《風月秘譜》還不曾透徹嗎?」

「沒。。。。。。看了,並不是。。。。。。」鄔瑾語無倫次,兩手垂在身側,手掌心帶著火,貼到哪裡,就燒到哪裡。

他一張臉燒成了火炭,忽然伸手拉住她手腕,將她拽到自己身前,摟她入懷,齊齊跌在床上,陷入層層錦被之間。

數種花香,在床笫間次第開放。

莫聆風在下方伸出手臂攀住他脖頸,鄔瑾順勢低下頭顱,伏在她脖頸間,瓮聲瓮氣道:「透徹了。」

秋風浮動,吹入獨有氣息——果實熟透,甜膩馥郁,仿佛下一瞬就會從枝頭墜落,泥土、麥稈、稻穗,乾燥成熟,林林總總,擁入這狹窄,使得屋中更加燥熱蒸人,無從驅散。

天乾物燥,一點就著。

熏爐中青煙裊裊,隨風飛去,屋中人的身軀,也像是屋中布幔、紗帳、香菸,隨風前後起伏,屋中人的靈魂,成為飛花,說不出的風流婉轉,成為藤蔓,緊緊相纏。

第438章水師

卯時,天有涼風,窗外偶有蟲鳴鳥叫,燥熱散去後,隱隱升騰起一絲水汽,氤氳入殿,煙氣凝滯,有下沉之勢。

紅燭未熄,今日不必早朝,宮人沒有吩咐不敢隨意進入,整座宮城,甚至整個都城,都一片沉靜。

卯時未到,鄔瑾便睜開眼睛,看向頭頂承塵,紙帳潔白如僧巾,燭光、天光、水汽在紙帳上浮出一片幻影,如波光,如流雲。

盯著看了片刻,他想起今日不必上朝。

不上朝,也應該起身,去寫一頁大字,鑽研《虞夏書》。

《虞夏書》是古書,倒也不急於一時。

可《大岐律令》的修正卻是這三日就要,還有帳冊要過目——各種繁瑣之事,林林總總,堆積如山,都在催促他起身。

他卻不想動,不僅四肢無力,連頭腦也跟著遲鈍。

身邊莫聆風微微一動,他轉身把她往懷裡抱了抱,莫聆風把臉埋在他懷裡,深深吸一口氣。

「好香。」

鄔瑾悶笑一聲:「是桂花蕊的澡豆香氣。」

「不是。」莫聆風鼻尖在他心口輕輕一蹭,沒有解釋。

鄔瑾帶有一種草木氣息,透過肌膚、衣物,送入她鼻端,和莫千瀾身上冷冽的氣息一樣,可以讓她安安穩穩的大睡一場。

她往他懷裡拱了拱,手搭在鄔瑾腰上,一條腿搭在他腿上,抬頭看他一眼,目光帶著未經馴化的野蠻和熱烈:「什麼時辰?」

「報過了卯時。」鄔瑾摸了摸她的頭髮。

她沒戴冠,散著髮髻,沒有任何金玉阻礙他的手,衣裳也凌亂,衣襟歪斜,露出一側鎖骨和肩膀,裡衣下擺往上卷,一路卷到肚臍上,膝褲也卷到膝蓋上方。

肌膚之親,耳鬢廝磨,是他在無數個夜裡夢到過,以為此生無望之景。

他親吻她的頭頂心,再伸手從她脖頸往下探,見後背一片乾爽,沒有汗,還略有涼意,便低聲道:「要變天了,我去關窗。」

他鬆開莫聆風,伸腿下床,赤腳趿拉著鞋,出去關上窗,走回來給莫聆風掖緊被角,坐在床邊,一腳蹬著床沿穿襪子。

莫聆風從被子裡鑽出來,趴在他背後,耳朵貼在心口位置,聽他軀體裡的動靜。

鄔瑾生來老成,擅長八風不動,但身體不會騙人,此時此刻,他的心正在腔子裡劇烈跳動,她聽的越久,就越如雷鼓,強烈喜悅和她隔著血肉、白骨,與她的心聲相契合。

鄔瑾系襪帶的手抖動不止,勉強穿好一隻,扭身將莫聆風撲倒:「做什麼?」

莫聆風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與此同時,殿門外響起叩門聲。

鄔瑾紅著臉爬起來,坐在床邊繼續穿好另一隻襪子,趿拉著鞋,從屏風上取下白色襴衫穿上,系好絲絛,然後彎腰提上鞋跟。

「我去開門。」他忍不住湊到莫聆風面前,吻一下她的嘴唇。

他找到梳子,梳好髮髻,準確找到放衣物的箱籠,戴上幞頭,打開殿門。

秋風夾著細雨,鋪了他滿身——果然變天了。

宮女提著熱水,悄無聲息走進來,為莫聆風穿衣束髮,舀水梳洗。

兩人各自梳洗,卯時過半,坐在一起吃早飯,正要一同去偏殿商議律令一事,程素寧撐著傘急匆匆來到福寧宮,邁步進入殿內時,一腳磕到門檻上,筆直往前摔去。

幸虧殷北就在殿門口,一把拉住了她。

程素寧嚇了一跳,臉色煞白,還不停步,抓著殷北的胳膊往裡趕:「陛下!」

莫聆風擱筆,與鄔瑾一前一後走出偏殿:「賜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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