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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狗一樣躺著的程廷幾乎是一躍——未起,反倒「哎喲」痛呼一聲,又咬牙忍住,不再叫喚,而是強做鎮定:「惠然姐姐,你來看我了,你坐坐,我……我收拾收拾。」

他穿不了褲子,起也起不來,只能把身上蓋著的輕紗等物收拾整齊,大丫鬟也趕忙往熏爐里撒了一把香。

程廷又喊胖大海沏茶,還說有一罐櫻桃煎,是用紫櫻煎的,味最好,寬州來了一筐,全在他這裡,請惠然姐姐務必嘗一嘗。

莫聆風一一笑納,待程廷把自己收拾的油光水滑,才同鄔瑾一起進去,探望程廷。

程廷一見莫聆風便知上當,再見莫聆風抱著他心愛的小罐,用一把長勺掏櫻桃煎吃,當場氣成個鬥雞眼,伸手一指門口:「滾!」

第28章慕少艾

程廷一趴就是半個月,餓的幾乎發瘋。

原來程夫人愛子如命,怕他棒傷反覆,程家又是兄友弟恭,程家兩位兄長紛紛獻策,一下說羊肉大熱,一下說鵝肉發瘡,一下說雞肉動風,一下說豬肉濕熱,林林總總,迫使程廷改吃了素。

程廷吃了兩日素,嘴裡寡淡,正好青梅剛出,就讓大海去買來解饞。

哪知還沒吃到嘴裡,程家大姐就說楊梅動血,不許他吃,又看他可憐,就叫來弟弟妹妹,在程廷屋中用青梅煮茶,又動一壇好酒,領著弟弟妹妹一同泡製青梅酒,待到中秋再喝。

程廷動彈不得,趴在床上聞著香氣,「感動」的眼淚和口水齊出,哭了大半晌。

唯一的好處就是臉上此起彼伏的紅疙瘩平復了下去。

半個月後,他迫不及待的宣布自己傷好了。

程家大姐又對程夫人道:「果然要忌口,從前老三摔破點油皮,都要三五天才好,去不了州學,現在傷的這麼重,半個月就好利索了,可見是忌口的功勞。」

程夫人不知她的險惡用心,深以為然,大有讓程廷再素半個月之意。

程廷為了擺脫母親沉重的愛,只好無視莫千瀾帶來的恐懼,一頭扎進莫家齋學,當場吃了一大碗豬肘面,配著一碟羊頭肉,吃的滿臉通紅,鼻尖冒汗,紅疙瘩又隱隱有了冒頭的跡象。

吃飽之後,他端起一碗梨水,發出一聲喟嘆:「好喝,你們家的糖水比我們家的好喝。」

隨後他用腳撥拉開大黃狗:「程素寧,出去,小爺許你進來了嗎?」

程素寧是他大姐。

大黃狗「嘁」了一聲,對他的屁話充耳不聞,沖莫聆風眉來眼去,得到羊骨後,趾高氣昂從程廷腳邊擦了過去。

程廷也對著莫聆風滿臉跑眉毛:「惠然姐姐真的來看我了,還給我送了一丸藥,說特別好,化開之後敷上去,三兩刻就不疼了。」

「真的?」莫聆風伸手夠壺,想給自己倒一碗冰糖梨水,鄔瑾眼疾手快,替她效勞,避免了滿桌都是梨水的悲劇。

程廷回答:「我沒用,收起來了。」

莫聆風「咕咚」一口:「你臉紅什麼?」

「哪、哪有臉紅……臭鄔瑾,你笑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程廷這回真的紅了臉。

鄔瑾但笑不語,放下筷子,倒一盞梨水喝——他曾聽人說過有人家的地窖,深一丈,四面鋪一尺厚的藁,八月微霜時收下大白梨,到來年四月取出來,還和摘下來的一樣。

富貴並不在於四月能用鮮白梨煮糖水,而是莫府的習以為常。

程廷托腮:「三月初,惠然姐姐在花園裡擺曲水流觴宴,大姐也帶我去了,有三回,惠然姐姐放的酒杯都停在我跟前,你說是不是惠然姐姐心裡有我?」

莫聆風一本正經回答:「你腦子壞掉了。」

「我是說真的,」程廷正著臉色,「惠然姐姐還對我笑,笑了五六次!」

莫聆風言簡意賅:「她見了你的狗也笑。」

許惠然今年滿十六,生的容秀美麗,柔婉可人,見人先笑,言談更是溫柔可親。

程廷特別喜歡這位大姐姐,許惠然哪怕只是拈花一笑,他都認為許惠然笑的格外動人——和莫聆風的野腔野調全然不同。

不管莫聆風潑了他滿頭冷水,他依舊是做夢:「明天我讓娘去她家提親,等我訂下親事,我請你去裕花街的彩棚看麻龍。」

莫聆風立刻道:「今晚就請,鄔瑾,你也去。」

鄔瑾還未點頭,程廷立刻反對:「不帶他,在州學時,有一次去雄石峽踏青,他挑兩籮筐餅沿途去賣,回來以後先生讓我寫日錄,我只記得油餅六文,糖餅七文。」

說罷,他惡狠狠瞪一眼鄔瑾:「臭賣餅的,害我挨一頓臭罵!」

一提起此事,他就滿肚子氣:「要是帶你去,你也肩兩籠餅去那裡賣,我也看不成麻龍,光看你賣餅了!」

鄔瑾放下盞,擦淨嘴,笑道:「我賣完餅再去外頭看。」

程廷眼珠子一轉,立刻有了壞主意:「你家的餅,小爺今天都訂了,你送我家裡去——嘿,程素寧最不愛吃餅。」

他得意洋洋,一口飲盡盞中梨水,行至門外,隨手抓住一個鳩形鵠面的小廝,讓他出去給胖大海送信,拿錢去鄔瑾家買餅。

待小廝走了,他和鄔瑾、莫聆風一起往學齋走,他忽然拉住鄔瑾:「剛才那個是不是我撞著的那個?」

鄔瑾點頭。

祁暢命硬,二十杖自己捱了過來,在學齋中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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