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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掠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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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頁(第1页)

曾經何家話語權最大的人——他們的父親何瀾,聽到消息後立刻就被氣暈了,直接兩眼一閉,倒了過去,眼下還在醫院裡躺著。

據說何瀾暈也不是真暈,只是這事兒實在是太丟人、太難看。

何瀾馳騁商界大半輩子,從剛開始幹事業到前幾年退休,都是一路遙遙領先,同輩效仿,後輩追逐,這輩子看他臉色吃飯的人多到數不勝數,沒想到眼下都快進棺材了,兒子卻是一個比一個不讓他省心!他的精明強幹,老大老二老三,能力逐次遞減,偷奸耍滑搞女人那一套,那群混小子倒是一招沒落,全學了個精光。

倒也不是都搞女人。

何瀾暈過去之前,嘔出口老血,又氣又抖地指著老大的鼻子,咬牙切齒地罵了句「孽子,全都是孽子!」

何老大是兄弟間最為出色的一個,學識淵博,能力傑出,今年才二十八,就已經全權接收了家族企業,成為何家一代的接班人,人年輕,相貌也出色,可謂是英才俊生。父親結婚晚,他快七歲了父親才選擇跟他現在的母親結婚,何瀾一退休,他肩上擔子就更重,忤逆父命是萬萬不敢忤逆的,只能沉默著低頭挨訓,直到何瀾被送去了醫院,何老大平靜乖訓的臉色才終於陰沉下來。

錯並不是何老大犯下的,但凡事挨訓他總是領頭一份的罵。

這次主要還是老二鬧得過分,本來老大派老二去粵東出差,閒差,活少,肥水多,老二一路遊山玩水著過去,閒著沒事兒就搞了個對象,搞對象就搞吧,偏偏又搞了個男的,男的也就男的吧,其他兄弟也不是沒搞過,關鍵老二跟老大說這是談戀愛,不是隨便搞搞,老大當時沒信他這套,純當個笑話聽了,直到老二有天突然在那邊買了套房,還把人家五花大綁了監。禁在自個兒臥室里,弄得警察都找上門來了,何家人才知道他們家老二綁的是他們鄰省省長的親兒子。

那就完蛋了,省。長兒子像只老虎爪牙下的小白兔似的,被何老二在近兩個月內玩弄的渾身傷痕累累,嗓子全啞,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上頭黑臉了,老二在派出所里也黑了臉,當著兩方人的面,牙都快咬碎了,才憋著火說了句「我不知道」,然後轉臉就惡狠狠瞪向他那隻小白兔,恨不得將其扒皮抽骨全撕碎了。

小白兔也裝可憐,眼巴巴跟他老爸示意,他只是玩玩,沒想到何老二當了真,分明是何老二不擇手段。

何閩軒頭疼得要命,小白兔他爹也很頭疼。都是家醜,都不可能外揚,按規矩該私了,何家人這邊沒問題,問題在對方那邊。

本來麼,一開始也是兩方你情我願的事,何老二最多也就是……嗯,稍微暴力了那麼一點點,說到底也是疼愛,小白兔玩釣魚執法,心思不正,所以錯並不完全在老二,何閩軒好說歹說,陪臉陪笑,又親自過去賠禮道歉,那陣子幾乎天天跨省往人家家裡跑,閉門羹吃了一個又一個,才終於跟小白兔他爸喝上了茶,事情終於有了轉機,立馬又出了何老三這檔子破事兒。

據說當天何閩軒臉色陰沉到恐怖,接到消息後立馬飆車回滬上,路遇老三在街上亂逛,直接油門一踩到底,殺氣騰騰地衝著自個親弟弟的背後撞了上去,擺明了氣昏了頭,一定要把老三給弄死不可,虧得街上行人被嚇得叫喊起來,還有個見義勇為的大學生撲過去救了何老三一命,老三這才沒原地升天。

何母就嚇壞了,一根根頭髮都豎起來了,貴婦人當了大半輩子,眼見著老頭子住院裝傻不管事,兒子們開始手足相殘了,老大雖不是親生的,卻是自己最怕的兒子。老大面前她不敢吱聲,就一個電話打到表妹許景輝那裡,問許景輝能不能出個面,給她老同學說個情,那省。長上學的時候不是還暗戀過她嘛,許景輝出面,所有的糟爛事兒立刻就能擺平。

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交情了,許景輝不想管,但她這表姐太能磨人了,哭哭啼啼大半個月,早中晚各一個電話,她不接,表姐就一卡車一卡車的各種禮物特產買了,全空運給她送京城去,說什麼自己現在無依無靠,娘家人都是些吃裡扒外的廢物,就一個表妹是出人頭地的,望表妹念舊情,她命苦,家裡老大拿她當外人,老二有股份沒實權,純純是心裡不痛快才不小心犯錯的,老三這孩子性格有缺陷不是他的錯,他犯病了她當媽的瞧著都心疼,責罵都捨不得罵一句,居然還有人敢開車撞他……

許景輝煩了,也實在是沒轍了,表姐的面子一文不值,但何瀾這個曾經扶持過她的表姐夫、還有何閩軒這個後起之秀的表侄,這兩位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鑑於年前差點被親哥哥撞死,壽星辦晚宴都不太敢靠近他大哥,自何老大進了家門,何老三就一直在庭院裡瞎溜達,盼來盼去終於把他表哥盼來了,從進門就一直跟在陳北勁身邊,行為舉止都正常規矩了不少。

陳北勁也知道怎麼回事,胳膊肘懟懟何老三,問:「我沒來之前,你連家都沒回?」

「那倒不至於,」何湛程笑哼一聲,「這是我家,老頭子沒在,但我媽在這,我憑什麼走?」

陳北勁挑挑眉。

「老大在他外面的別墅住,」何湛程又勾上陳北勁的肩,一邊進屋一邊懶洋洋道:「他名下產業多得是,家裡還養著個小情人,日子滋潤著呢,過得可比我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