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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好像有那个大病+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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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第1页)

男孩子無奈嘆氣,「攝政王雖權勢滔天,卻也不是手眼通天,這些事情都是瞞著他的,官官相護,百姓們也見不到他的面,他便是想要知道,也得是有人冒死告到他面前,更何況他既要輔佐天子,又要掌管百官,甚至還要巡遊邊疆,時不時還得上戰場殺敵……哪兒那麼多時間管這些事情?」

沈安言以前就是個小廝,想要活著都艱難,對睿國國事自然知之甚少,也就知道當今天子是個小屁孩,整個睿國都是他親叔叔——攝政王統管,其餘的便不知道了。

哦,還聽過一些人私底下討論,說是攝政王狼子野心,而今不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年近三十卻吃得滿腦肥腸,雖說沒有攝政王妃,但卻有不少侍妾通房,表面上裝著一副不願意誕下子嗣威脅天子的樣子,實則,一直在想方設法弒君。

卻沒想到,在都城百姓眼中,這位攝政王如此了得。

得是個天才吧!

沈安言問道:「那他後來是如何知道的?」

男孩子搖搖頭,「不清楚,許真是有人冒死告到他面前了吧,反正一年前,攝政王開始管這事兒了,很多涉事的官員都被殺了,不少煙花之地也被查封了,那些被迫入青樓的男子女子都被他好生安頓,雖然還是留著不少青樓,但攝政王也下令了,煙花之地只能縱情歌舞,談論詩詞,官員們不許再狎妓,若是遇到心儀之人,可以納入府中,但禁止官員私底下再聚眾行那種荒唐之事。」

頓了頓,他又小聲道:「聽說……攝政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是因為他也喜歡上了青樓的一個小倌兒,那小倌兒當初便是被迫賣身的,後來跟了攝政王,攝政王心疼他,愛屋及烏也心疼那些同他一般的人,才會行此禁令。」

沈安言有些震驚,「攝政王……如此尊貴身份,居然還喜歡一個小倌兒?」

長見識了。

反正他要是有這般尊貴的身份,才看不上一個小倌兒呢。

但是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了,「這跟我們被抓有什麼關係?」

男孩子張了張嘴,眼眶紅了,卻沒說話。

他剛才講八卦時還那麼興致勃勃,如今忽然這般,沈安言都懵了,想安慰他,卻又不知從何安慰。

倒是另外一個稍年長的男子說道:「雖然官員狎妓是禁令,但也總有些不怕死的,他們嘗慣了甜頭,改不了了,不敢明面上去青樓荒唐,便派人暗中尋些身份悲苦又無權無勢的外來人,好……尋歡作樂。」

說著,所有的男子們都更沉默了,姑娘們啜泣聲也更明顯。

沈安言看到,之前開日說話的少年眼睛更紅,剛剛說話的男子雖然看著還算鎮定,但眼底已經透露出認命的頹敗之色。

「所以……我們等會兒便要被送去,伺候那些大人?」

沒人再回答,但沉默,也算是一種回答。

沈安言深吸一日氣,差點吐不出來。

只覺得自已真是倒霉透頂了!

他總算知道在破廟時,為何那幫乞丐看著自已的眼神那麼奇怪,又為何盯著那小姑娘卻不敢動她了。

想必,盯著他,是因為想尋個好機會把他綁來。

沒動那小姑娘,也是跟他一般,察覺到這小姑娘身份不對勁,所以才一直不敢動手,或許過個幾天,確定這小姑娘身邊的確沒人看護後,才會動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男孩子忽然帶著鼻音,小聲問道:「你不怕嗎?」

沈安言道:「還行吧,我以前……也是在青樓當小廝的,還差點去接客了,就是覺得……世事無常。」

頓了頓,他又問那男孩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這些事?」

男孩子對他以前的身份感到震驚,還沒震驚完,便聽到沈安言的問話,眼神便黯淡了下來,看著十分難過,「我本是來投靠舅舅的,在他們家也住了兩個月,自然也聽說過這種事情,後來偷聽到他們要把我賣來這裡,我便……逃了。」

沈安言沒問他之後怎麼樣了,因為結果不言而喻。

看來,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基本都是來投靠親戚的,不是被親戚賣了,就是還沒找到親戚便被抓來這裡。

沈安言想了想,又問道:「你們沒想過逃走嗎?」

這柴房看著守衛也不森嚴,他們聊了這麼久了,也沒人進來呵斥一聲,想必外面沒人守著,又或者守衛懶散,根本不把他們當一回事。

想要逃走,還是有機會的。

男孩子便搖搖頭,「逃不掉的,之前也有人逃出去,但是很快便被抓回來,之後……被活活打死了。」

說著,他的聲音連帶著身體都顫抖了起來,應該是被迫親眼目睹了那一幕。

又有一個小姑娘帶著哭腔說道:「便是逃走了,我們又能去哪兒呢?」

是啊,他們都是來投靠親戚,之後被親戚轉手賣掉的。

本來就是無路可走才來到這兒投靠遠親,就算真的逃出去了,遠親那兒也去不了了,天地之大,再無容身之處,逃了也不過是換一種死法。

留在這兒,若是僥倖被某位大人看中,便是奄奄一息,也總是好過逃走後被抓回來活活打死的。

不甘心這樣的命運,卻又無可奈何,這便是活在這世道最大的悲哀。

沈安言能理解他們的想法,若他是他們,自然也是這樣的選擇,只是他現在多了一個選擇,他可以留著這條命,去找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