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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傻小美人被抢取豪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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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謝姑娘,可是薑湯不好喝?」

謝期搖搖頭,這獵戶的屋子有些鹽巴就不錯了,也不知蕭直用了什麼法子,薑湯煮的味道很好。

「味道挺好的,蕭公子手藝不錯,我只是在擔心窈娘,也不知那件事要怎麼處理。」

謝期微微眯眼盯著他,觀察他臉上每一絲變化,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蕭直一愣,滿頭霧水:「窈娘是誰?」

謝期鬆了一口氣:「窈娘是王若君的乳名,公子不知道嗎?」

蕭直更加摸不著頭腦,臉都紅了:「謝姑娘,我,我又不是什麼登徒子,打聽人家王姑娘的乳名,豈不是太猥瑣下流了。」

第44章試探

完全不像裝的,前世與王若君做了六七年夫妻,王若君也是真心愛蕭直的,怎會不把乳名告訴夫君,她曾無意間在御花園聽過,蕭直呼喚王若君的乳名窈娘。

蕭直的眼神非常清澈,盯著她探究的目光,他有點不自在,耳根都有些紅了。

「謝姑娘……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這麼一會,他就把衣裳都洗乾淨,放在火堆旁晾了起來,篝火中,瓦罐里的飯沸騰著冒著小小的泡泡,咕嘟咕嘟的,有米飯和臘肉的香味。

他甚至還煮好了一鍋水,從外面擼下幾把野莓子,給她泡了果茶,雖然是用粗瓷碗裝的,可在這種荒郊野外,還能喝到這麼一點甜,實在很難得了。

她從沒發現過,蕭直居然還有這麼居家的一面。

「此處條件有限,姑娘委屈了。」

他竟是用這些米混合著臘肉與小青菜,做了兩盅煲仔飯。

以前謝期不是吃家裡做的精緻飯菜,就是去小白樓這種高檔酒肆,哪裡在這種小破屋子裡吃著舊瓦罐做出來的飯食過。

落水又奔波,她是真的餓了,畢竟在畫舫上剛跟韓越說上話,公孫家的畫舫就撞了過來。

蕭直的手藝居然還不錯,瓦罐壁上一層噴香酥脆的鍋巴,臘肉又鮮又香,因為怕她嫌棄這屋裡的筷子髒,他居然還在外面折了竹子,現給她削了一雙,毛邊都細細的打磨過了。

這麼細心又體貼的樣子,謝期五味雜陳,這人根本就不是蕭直吧。

蕭直那個男人,除了會欺負她,縱容周慧荑欺負她,對她陰陽怪氣,打壓,怎麼會這麼溫和的照顧她呢?

「姑娘怎麼不吃?是做的不和口味嗎?」

被這麼一雙純澈的眼睛瞧著,謝期想復仇都覺得自己罪惡無比。

「不是,很好吃,我只是沒想到,公子竟還有這樣的手藝。」

蕭直嘿嘿笑了兩聲:「前些年我在磐雲樓做過兩年幫廚,畢竟我出身不好,那一點皇孫俸祿連我自己都不夠養活的起,想要活著總得自己想法子。」

他說的雲淡分清,絲毫不在意似的。

「如今公子不也算是苦盡甘來了,雖只是郡王諸孫的爵,到底也比白身要寬裕不少,若是沒有當初的五王之亂,公子便是東宮長子,陛下長孫,焉能會淪落民間,哎,真是造化弄人。」

憤世嫉俗的蕭直,可是不允許旁人說起他這段落難的經歷了。

眼前這少年也只是笑了笑:「是啊,還是要感念皇爺爺的恩德。」

沒有絲毫的破綻。

謝期將一筷米飯和臘肉放到口中,晶瑩飽滿的米粒與肥瘦相間的臘肉,瞬間撫慰了飢腸轆轆的胃,卻並沒有安撫住她的疑心。

「今日的事,總覺得處處透著古怪,那個大漢是公孫家的僕人嗎?事情敗露後,那人就不見了,窈娘的婢女被制住,她又只是哭,公孫遺也說自己委屈,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想想也是,公孫遺是紈絝,不是傻瓜,平日欺辱賣唱的歌女,賣身的婢女也就算了,這些人人微言輕,撼動不了公孫家的地位,可王若君,那是五姓大族之一的王家女啊,縱然王大人官職不高,可家族底蘊不是公孫家比得上的。」

「他真是瘋了,不要命了,才會占世家貴女的便宜,公孫遺不可能做出如此自掘墳墓的事。」

「謝姑娘很關心公孫家的小公子?」

謝期一愣,搖頭:「不,我只是覺得事情蹊蹺,而且王若君,窈娘實在無辜。」

就算王若君前世是她的對手,多次站在她的對立面,臨死前都在詛咒她去死,她也很難對女子產生什麼惡感,因為王若君,與她一樣,都是好姑娘,是這個牢籠一樣的後宮,讓她們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只恨蕭直,為了他的大業,為了他所謂的制衡,就要犧牲這麼多可憐的好姑娘。

而他娶了,成了她們的夫君,本應為她們遮風擋雨,可他給出的只有無情的利用,用過就丟。

孫芍就該被打入冷宮?王若君就該悽慘病死?

而重活一世,王若君也不該是這樣的下場。

「眾目睽睽之下,現在怕是整個西京都知道了,對女子來說那麼殘酷,窈娘她,要怎麼活下去呢。」

蕭直認真聽著她的擔憂,面前姑娘低垂的眼眸,帶著淡淡憂慮的神情,讓她更加迷人。

【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還曾是仇敵的女人,都能流露出憐憫嗎?】

【他記得,王若君可沒少給她下絆子,跟著周慧荑一起欺負她,嗆聲她。】

【對這樣一個女人,都能為其擔心,對自己卻如此狠厲,想要殺了他,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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