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失忆了知乎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79頁(第1页)

其實很多事情,並非對錯分明,各有各的考慮,明明可以找一個兩全法,可情緒推動之下,誰都不理智了。

荀斯桓也明白,很多時候自己的過分強勢和過度控制,才是讓許雲渺不開心的真正原因。

其實,如果他願意不那麼頤指氣使,如果他也能適當讓步,寬容理智如許雲渺,一定不會非要和他對著幹。

可他就是做不到,面對許雲渺的時候,他常常因為太在乎而更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雲渺,對不起。」荀斯桓趁床上人睡著了,握住被窩裡的手,低頭吻了吻。

只是,他低頭之間,床上人的睫毛,微不可見的一陣顫動。

抱歉,更晚啦~

第37章過度關心

許雲渺聽見了道歉,第一瞬的反應是不想睜眼,心裡的感覺怪怪的,腦袋裡許多困惑、擔憂,攪和在一起,亂成了一鍋粥。

仔細算算,無論成沒成戀人,自從他加入雲寰,好像就沒這麼久地和荀斯桓兩地分離過,哪怕荀斯桓去海城那次。

猛然異地十多天,又因忙碌很少聯繫,他終於有機會過了一段脫離荀斯桓呵護的生活,雖然有生病的小意外,可總體感覺不差。

每天忙碌又充實,項目上的所有人都信任他,依賴他,把他視為項目的核心人物,這種獨當一面的成就感是久違的。

並不是被荀斯桓罩著不好,也不是荀斯桓沒給他展現能力的機會,只是,若荀斯桓在,工作永遠是第二位,呵護他才是第一位。

於是,荀斯桓為他開了太多特例,改會議時間,忽然給他放假,諸如此類,荀斯桓的那份過度的關心,經常讓他覺得難以招架。

沒錯,就是「過度的關心」,仿佛許雲渺是個不知分寸、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仿佛許雲渺就該被像金貴的鳥兒一樣養在籠子裡。

此前,他一直想不通,是什麼讓他對溫柔有加的荀斯桓有了這樣的擔憂,直到聽見今天荀斯桓怒火中燒時的那句話——

「那你就別做什麼狗屁資深律師了!你還怕我養不起你嗎?!」

也許這句氣話才是藏在荀斯桓內心深處的願望——把許雲渺禁錮在身邊,變成一件誰都碰不得的、沒有自由的寶貝。

可許雲渺不願意這麼想,他更願意相信,荀斯桓只是當慣了,所以連談戀愛也喜歡頤指氣使罷了。

過了而立之年的二人吵架,沒比幼兒園小朋友們成熟多少——心裡和身體明明都誠實地想和對方玩兒,嘴上卻打死不承認。

荀斯桓尤其如此,人睡著了又親又道歉的,等人醒了又裝起酷。

回申城的一路上,許雲渺若不先開口,他便抵死不先開口,雖然是冷著張臉照顧人,卻沒有不周到的地方。

調查項目最後兩天的訪談是荀斯桓親自給許雲渺做了替補,把人送到申城後,他第二天又起了個大早,趕去寧城。

許雲渺自然感激,可也更覺得那份殷切的好,變得難以承受——

他只是想和荀斯桓談個尋常的、對等的戀愛,他不需要荀斯桓為他這樣不顧一切的付出,他希望愛不總是脫離理智。

之後,二人尷尬了幾天,許雲渺最後又是沒忍住的那個,用一杯親手做了愛心拉花的咖啡,哄好了荀斯桓。

但其實兩人心裡都清楚,問題沒有被解決,只是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了擱置問題。

調查訪談在立秋結束,黎言卿又在申城留了約莫半月,和許雲渺一起整理證據資料,也偶爾一同出遊。

荀斯桓害怕再和許雲渺吵架,一直忍著,沒再對二人的親近提意見。

時至末伏,調查項目基礎工作全部完成,黎言卿回港城的日子已定,荀斯桓心裡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黎言卿回港城那天,許雲渺忍了坐車的恐懼,親自送人去機場,荀斯桓聽到消息,讓許雲渺在機場等著他去接。

好巧不巧,待荀斯桓趕到機場時,正好遠遠看見了許雲渺送黎言卿進安檢口。

二人說了聽不見,但臉上都有笑意,黎言卿還遞了一隻小紙袋給許雲渺,而後兩人在安檢口擁抱了一下。

荀斯桓腦子裡「嗡——」的一聲。

他忍了半月了,也學著控制嫉妒,把對黎言卿的反感隔離在心底最深處,可一個擁抱,讓所有克制土崩瓦解。

可他答應了許雲渺學會信任,於是,當許雲渺轉頭看見他,露出欣喜的笑的時候,他回以淡定的微笑,仿佛什麼都沒看見。

從機場回市區的路程挺長,荀斯桓開了電台廣播,好沖淡腦內反覆重現的擁抱畫面。

廣播裡正播著浪漫情歌,音樂漸淡,主播聲音甜甜地問:「那麼,這個七夕你會如何度過呢?」

「不知不覺都七夕了啊~」許雲渺盯著窗外車流,表情輕鬆,「晚上要不要一起過個節?」

「有些工作。」荀斯桓一反常態地拒絕了約會邀請。

許雲渺敏銳覺察出異常,沒再勸說,車裡無聲,浪漫情歌越聽越尷尬。

車子開進市區,出門過節的人太多,路上堵得水泄不通,趁此,賣花的小商販便直接穿梭車流之間。

許雲渺開車窗透氣時,被個姑娘遞了一支玫瑰,說:「帥哥,這支花送你了吧?」

「送我?」許雲渺挺訝異,「七夕節的玫瑰可不便宜,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