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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长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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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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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的是,他即便醉成这样,也不忘一个一个打开了他所到之处的所有灯的开关,像已经刻在他灵魂深处的本能。

“傅斯舟。”

阮绥音叫了他一声,试图叫醒他,无果。

阮绥音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紧紧抱住他一只手臂让他保持平衡。傅斯舟一会儿靠向他,一会儿又拽着他往另一边去,没走出两步他便已经没了力气。

走上客厅到走廊的两个台阶时,傅斯舟突然身体一歪,整个人结结实实的重量都压到了阮绥音身上,阮绥音的拐杖一撇,两个人都重重砸到了地上。

阮绥音腿侧被台阶边缘撞得不轻,后腰被拐杖硌着,受伤的脚踝也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最糟糕的是,傅斯舟整个人压着他,他有些喘不过气。

下意识用两只手胡乱地扒拉着时,阮绥音现他并没有多想死,至少他还有本能的求生欲,在窒息而死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傅斯舟推开了一点点,喘上了一口气。

“傅斯舟…”

阮绥音气喘吁吁地开口,也并没有寄希望于能得到他的回应,他醉得不省人事,恐怕明天醒来都不会记得生过什么,显而易见。

很不合时宜的,阮绥音想起他和傅斯舟之间在网上很火的一个词条#体型差#。

他至今仍未能理解cp粉们为什么会因此觉得他们格外般配,至少在差点被傅斯舟压死的这一刻,他一丁点儿都不理解。

傅斯舟脑袋埋在他颈窝,温热的气息挠着他颈侧,有些麻。

后背贴着冰凉的白松石,而傅斯舟温度很高的半边身体又紧贴在他身前,阮绥音很不舒服,但又没力气去搬弄他了。

过了约莫两分钟,傅斯舟死死压着他的一只臂膀突然搂住了他的肩,额头贴着他耳际闷声开口:“哥…”

“…?”

阮绥音愣了一下,还认真地转了转脑袋,思忖自己比傅斯舟整整小了三岁来着。

不过就算自己比他年纪大,他也不可能会叫自己哥就是了,显然,他叫的是别人。

“你有哥哥?”

阮绥音不抱希望他能回答,但还是问了。

从没听说过这回事。傅斯舟出身孤儿院,即便有,也该早就被媒体挖出来了。

“……嗯。”

傅斯舟含糊地应,手臂收得很紧,阮绥音被他弄得不舒服,甚至有点疼,却根本挣脱不开。

他在傅斯舟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即便傅斯舟喝醉了,眼前的他没半点平日里的严整压迫,像一只跌落崖底的鹰,但那不妨碍他仍然力大无比,一只手臂就能让阮绥音动弹不了。

无奈,阮绥音只能躺在他身下放空起来,半晌,才随口问:“那你哥哥现在在哪呢。”

傅斯舟在他耳畔闷声笑了一下,那笑声很怪,短促又低沉,带着嘲讽的意味,尾音又重重地下抑,像一声哽咽。

“他在上面呢。”

阮绥音微微睁大了眼睛。死了吗。

他把傅斯舟这句古怪的回答理解为已经去世了,在天上面,用童话里浪漫的说法就是,飞到天上变成了星星。

傅斯舟终于松开了他,从他身上翻了下来,坐到地上斜靠着墙抬起手,客厅吊灯的灯光穿过他的手指,落到他的脸上。

他咧着嘴,露出一个相当诡异的笑,像是悲痛、又似乎很兴奋,兴奋得癫狂。

“在那上面挂着,你看不见么…?”

阮绥音犹疑着撑着地板坐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缓慢地转头,看向除了吊灯以外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后颈窜上一股凉意,像一条冰冷的小蛇爬上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你喝醉了。”

阮绥音咽了口唾沫,惊魂未定地开口,随即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臂,想扶他起来,他却突然一把扣住了阮绥音的肩膀,直勾勾盯着他:“你看不见么?”

阮绥音不敢再抬头看天花板,也不敢直视他通红的眼睛,缩着脖子颤声道:“松手…”

傅斯舟无动于衷,浑身凉的阮绥音本能地胡乱在他身上扒拉着想挣脱他,几乎是尖叫出声:“松手…傅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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