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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来以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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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在梦中便可以肆意而为,没有那些束缚于身的枷锁,凤栩毫无顾忌地奔向那道身影——

簌簌花瓣纷繁如雨,凤栩在花雨之中被殷无峥抱了个满怀。

“殷无峥——”

凤栩笑意灿然,一如当年矜骄明媚的小凤凰,肆意地去与殷无峥面颊相贴,“你在这里呀。”

“嗯,我在这里。”

殷无峥近乎纵容地偏首吻在他脸颊上,轻声说,“我接住你了,凤栩。”

凤栩握了握右手,掌心没有疤痕,连茧子都少,是两年前凤栩的手——他伸出修长匀称的手掌送到殷无峥的唇边,娇气又狡黠地小声念叨着:“好疼呀,殷无峥,我手好疼。”

殷无峥便轻轻吹了两下,与他玩这样无趣又幼稚的把戏。

凤栩怔了怔,忽地落下泪来,但唇角仍旧勾着笑,他哽咽道:“不够,还得亲一下才能不疼。”

殷无峥便又在他掌心落下一吻。

凤栩的眼泪止不住,他抽了抽鼻子,呢喃着说:“我留疤了,殷无峥。”

殷无峥便抱着他,为他轻轻擦去泪珠,轻声问:“哪里有?”

“哪里都有。”

凤栩在一场梦中放肆地宣泄自己的委屈与不甘,他伏在殷无峥怀里哭得颤抖,撒娇似的抱怨,“还很疼,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还想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殷无峥,你怎么这样讨厌啊。”

“嗯,我怎么这么坏。”

殷无峥任劳任怨地哄他,“惹阿栩伤心了。”

凤栩泪眼迷离地抬头瞧他,又哭又笑地伸手去抚他的眉眼,喃喃道:“可我不想你伤心,殷无峥,不要喜欢我了。”

绮澜苑与红海棠都在这一刻扭曲为虚无,连带着眼前的殷无峥,他的身影渐渐模糊,随即化作漫天的海棠随风而去,凤栩在原地伸出了手,却攥了满手的空落。

凤栩缓缓睁开眼,屋内烛光昏暗,他瞧见了与梦中人一模一样的面孔,殷无峥正躺在他身侧。

四下静谧。

殷无峥覆着茧子的指腹蹭过了凤栩的眼角,轻声说:“梦见什么了?哭得我衣襟都湿透了。”

凤栩阖起眸,冷静而克制地轻声说:“是好梦。”

海棠

绮澜苑海棠的花期已过了,凤栩有两年未曾见过红云浮枝头的景,往日难忆,去日苦多,没想到竟会在梦中再见一次。

当年绮澜苑中的人,如今也已君临天下,时间流逝无声无形却令人猝不及防,所谓的时移世易其实有时也不过一刹而已。

转瞬之间,尽是前尘。

天还不亮,凤栩却没了睡意,掌心和身上的伤口都在疼,浑身的血肉骨髓都在催促叫嚣着他服下长醉欢堕入幻梦,长醉欢就是这样恶毒的东西,只要吃下过一次,便会令血肉之躯铭记,时时刻刻都在渴望自苦难中解脱的极乐欢愉,倘若不肯,便会在最终期限来临之时成为被它操控的傀儡,生而为人的尊严与骄傲在难以言说的痛苦中被生生撕碎。

再过一会儿殷无峥便该起身去上早朝,他是勤勉的皇帝,从无一日耽搁,就连在清云行宫的那些日子里,朝政公务也一样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