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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北极星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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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葛晴嗯了一声,盯着墙上那镂刻着银色花纹的壁纸,还有楼上走廊雪白的水晶灯,用力点头说道:“恩,又高又贵,挺好的。”

她明明说的是实话,不懂而为什么他听了之后,脸上得意的神色却立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奈,还有微微的气恼,伸手推开一扇门,进了另外一个雪洞一样的屋子,到了浴室,他在浴室墙上的触摸屏上点了几下,浴缸喷头就喷出水来,他转过头对站在门口的葛晴说道:“过来,我教你。”

葛晴走过去,看他对着触摸屏一边点,一边跟她解释哪个按钮是按摩,哪个按钮可以体验冲浪,功能多得以她的脑子都觉得太过繁复,直接截断他的话头,没有耐心地说道:“就告诉我怎么冲凉就行了,我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现在只想洗了睡觉。”

他听了这话,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她果然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满脸倦色,他有些关切地问:“很累吗?要我帮你洗吗?”

葛晴一个“放屁”

险些出口,辛苦至极地忍住,伸出手将他向外推,嘴上说道:“快点儿出去。”

“别关门,我去给你拿衣服。”

“不用,我就穿着——”

“你身上的衣服要是不洗,我能念叨得你今天晚上没法睡。”

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她身上穿的不是衣服,而是炸药包。

葛晴无奈,只好妥协道:“我不要好衣服,就你家要扔的,或者是没人稀罕穿的,让我随便穿个晚上就行了。”

“我家哪有什么要扔的没人稀罕的衣服。”

他伸手用力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转身去找换洗衣服去了,片刻之后回来,手上拿着一套雪白的睡衣,有些大,而且是男式的,明显就是他自己的睡衣,递给门内的她说道:“穿吧。”

“你的?”

葛晴有些犹豫地问。

“废话,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这个房子根本就没有别人来住过。”

葛晴脸红了,无奈地接过来,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又递回去给他,对盯着自己的葛天籁说道:“要不然,我就先不洗了,等我自己的衣服都洗干净了,晾干了,我再睡吧。”

他气恼的样子让葛晴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那样漂亮的一双眼睛活生生拧成了三角眼,葛晴平生第一次有些慌,也没细想,连忙息事宁人地劝慰他道:“算了,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说完了,看他眼睛还是三角的形状,只好再加了一句:“对不起朋友的一片心意了,真不好意思,别生气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出口去哄别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完成的这不可能的任务,话说完了,她脸都白了,心突突地跳。

他显然被这句话哄得很开心,眼睛回复到原本漂亮的样子,雪白的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然后没等葛晴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他抱住了,轻轻地,即使在浴室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即使在她即将洗澡这样旖旎的时刻,他的拥抱也不给她任何色情的暗示,她耳中听见他说道:“是啊,你是我的朋友,葛晴,我长这么大,除了你以外,从没有这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朋友。”

葛晴没有挣扎,任凭他搂着,隔了一会儿,他果然放开了她,脸上神情轻松,隐隐地有着笑意,对她挑了一下俊眉,说道:“快点儿洗干净吧,你身上的味道快赶上生化武器了。”

浴室门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关上,隔着禁闭的一道门,葛晴还能听见他在外面哈哈大笑的声音,她气得脸通红,脱下身上的衣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裤子在雪白的瓷砖上留下一溜儿水泥和白灰的痕迹,她叹了口气,张开手,看着白天因为收拾自行车链条,手纹上留下的煤灰的污渍,唉,这屋子要是不这么白,自己身上这些脏兮兮的东西也不会这么明显,要怪就只能怪他的怪癖审美吧?

对从小就负责打扫屋子的她来说,白色,只有一个含义,那就是更多的清洗和更多的劳累。

只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怪胎,才会把屋子装修成现在这个样子,用来招灰。

她没忘了给妹妹打电话,不想妹妹为自己担心,只简单地说了句到了,听妹妹絮叨着小旅馆治安不好嘱咐自己晚上要把椅子桌子顶在门上,她忍不住笑了,简单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按动墙上的触摸屏,淋浴喷头洒下水来,自动控温的水不冷不热水温刚刚好,花洒的水均匀得仿佛最轻柔的抚摸,沿着她足有二斤重的头发流下来,让她疲惫至极的身体稍感放松。

她没用过这么体贴的浴室,冲了半天淋浴,才拿起一边的洗发水,香氛的味道让她想起葛天籁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清新阳光的气息,白天坐在自行车后座时,风吹来他身上的香味,那精致迷人的气息,让当时的她脸红了吧?

胡思乱想了吗?真够自作多情的啊,葛晴?自己明明就是一个一文不名一无是处怪胎一个的人,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啊?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日子不够苦呀,无端还想惹出点儿别的——类似求而不得的烦恼,来给自己的日子添乱?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叹了口气,用葛天籁的洗发水搓洗头发,足足搓洗到第三遍,地上才开始出现白色的泡沫,冲洗干净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袋怎么这么轻松,以至于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用力晃了几下脑袋。

真干净,头发轻松得能飘起来了。

装修还真是招灰啊,她心想。

找条毛巾擦干水渍,她拿过葛天籁的睡衣,粗神经如她,也一边穿一边脸红,在浴室里足足多耗了十分钟,等脸上的热度下去了,她才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