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城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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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在此宣告投降,亲自大开城门将覆了江山的铁蹄迎入一国都城之中。
大军沉默地驻足于城门之下,晏云思深深吐出一口气,右手凌空一挥,决然道:“开城门!”
命令层层传下,厚重古老的城门缓缓打开,这里曾日日吞吐着出入的人群,牢牢守护着大历至高无上的一群人,而今却屈辱地迎来踏破江山的铁骑。
以打开城门为条件,要求叛军不得残害百姓,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晏云思遥望着城下巨龙般盘踞的军队,为首之人手持长枪驱马上前。隔得太远他看不到那人的面容,但他知道那就是凌霄。
便以此作为谢礼吧,他想。
交易达成之时他已然沦为罪臣,便以这身白衣殉国,也算对得起曾经老师的教导。
他上前一步,登上最高处的城墙,闭上眼,轻松地浅笑着向下倒去,任由失重感将自己裹挟。
苦苦支撑七年,心力交瘁七年,终究是有个了结。
他在期待着坠入地狱。
醒来时云思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自己仍旧身处人间。
自城墙上向下倒去的一瞬间却忽然被人牢牢捉住,生生将他制下,他心中大震,惊异地向身侧那人看去,却在目光捕捉到那人的一瞬间后颈剧痛,已然昏倒。
他很快意识到有人在他身边安插了细作,可是谁预测到他意欲在军前自裁,又要将他拦在人世?
云思勉强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是天牢,可偌大的牢房之间却似乎只关押了他一个人。身上依然是城破那天的白衣,只是染了污渍,不复之前的洁白如云。
一日三餐皆有人送饭,与寻常牢狱冷硬粗糙的饭食不同,送来的却依旧温热,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精心烹饪。
晏云思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安静地坐在角落处,未曾碰过一下。
他不知为何仍残活于世间,却不知那些人,他们如何了。
整整三天滴水未进,牢房内阴冷潮湿,他已时不时陷入昏迷之中,却依然决绝地不肯吃下一口饭。
终于除了送饭的狱卒外来了一人,强硬地将饭食灌入口中,不肯吃饭便灌汤,不肯喝汤便喂水,哪怕洒得一身肮脏也要把饭逼得他咽下去。
那人身形高大健朗,伸手一捉便将他禁锢在怀中,晏云思拼命地挣扎着也没能看到他的容貌。
终于将饭灌了下去,那人冷笑一声,将他扔在地上便拂衣离去了。
有人下了死命令。看管他的狱卒不敢冒犯,他不肯吃,狱卒就跪在地上颤声哀求,磕下一个头,他不应声,便颤抖着掏出匕首剁下自己的一根手指。
血腥味瞬间弥漫,将云思逼得几欲作呕。
再磕下一个头,便又剁下一根手指。
手指剁完了,匕首插入的就是胸口。
晏云思终究无法眼睁睁看着狱卒平白死在自己面前,终于还是忍着屈辱吃下了饭菜。
牢中日子不分明,待到被带出来时,他已分不清过去了多少时日。
走出天牢的那一天日光极其强烈,照耀得他眼睛刺痛,看不清事物。
接引的人沉默地将他请上马车,他便半句也不多问,任由马车将自己带至未知之处。
下了马车时他却一愣,竟身处于巍峨宫墙之中。
宫人不由分说地将他迎入殿中,随即便有数人上来为他梳洗。晏云思开口嘶声问道:“这是哪里?”
无人应答,只是手脚麻利地为他换了衣裳梳好发髻。有宫女呈上精致吃食与茶点,道:“大人请用食。”
晏云思皱眉道:“告诉我这是哪里,究竟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那宫女却立刻跪了下去,强压着哭声道:“求大人饶奴婢一命,就吃了吧!”
云思缓缓站起身,环视着周围一遭人,骤然拔下玉簪抵在颈上,冷笑着道:“这些日子做尽这种姿态,不过是怕我死了。既然如此,我只问一句,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他方才如木偶般任人摆布,此刻却突然发难,身边的宫人一时间没有提防,竟吓呆在了原地,一声也不敢吭,唯恐再激怒了他。
云思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离远了他们,有宫人想上来去夺他手中的簪子,他却将那簪子尖端更深地插入肌肤,已然渗出了血滴。
为首的宫人忙道:“快住手!大人,这实在不是奴婢的意思啊!”
云思嘲道:“这自然不是你的意思,宫里也不会有,李校尉若不信,命人取来一看便知。”
云思微笑道,“这纸契约可做不得数,李校尉莫不是被下人蒙骗了?”
“你——”
李霜风怒不可遏,“晏云思,你一定要插手我的事?别忘了我父亲是谁!”
晏云思却只是拿手帕为身后的孟绮轻轻擦净眼泪,轻柔地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
他将手帕塞到孟绮手中,转身对李霜风道:“在下只知道天子下诏,凡为官者皆以律治下,侯贵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公子若心有不服,大可在陛下面前禀明原由,到时陛下自有决断。”
李霜风握紧了马鞭,恨道:“别以为仗着现在有圣上宠爱便敢跟我叫板,一个以色媚主的男人,我看你能风光几时!”
晏云思只是向他行一礼:“劳您挂念。”
姜华却脸色微变,想要说什么,又沉默下来。
李霜风最后冷笑一声,率人离开了,远远看热闹的人群便也散了。
孟绮握着帕子,有些紧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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