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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4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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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部 文治武功 第23章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第4页)

匈奴人顽强抵抗,从木城栅格里向外放箭,展开激烈对射。

此刻,郅支单于作困兽犹斗状,全身披甲亲自在城楼上指挥作战。

他的数十位妻妾也都用弓箭反击,遏阻汉军攻势。

即便单于亲临战场,也并未给战斗带来任何转折。

在大军矢如雨中,匈奴守军渐被压制,不能立足,郅支单于也被一箭正中鼻子,受创甚巨,被迫撤回城内,其妻妾多人中箭死亡,木城上的匈奴守军溃败,汉军趁机纵火焚烧。

入夜,数百骑匈奴禁不住大火灼烧,趁黑夜突围,遭汉军迎头射杀,箭如雨下,全部被歼。

午夜过后,木城全毁,匈奴守军退入土城死守,破城在望,双方进入战争的关键时刻。

正当此时,一万多名康居骑兵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他们分成1o余队,每队1ooo余人,奔驰号叫,跟城上的匈奴守军互相呼应,对汉军作反包围态势,并趁天黑向汉军阵地进攻。

陷入两面作战的大军阵地攻防有序,面对康居骑兵多次冲击,阵地岿然不动。

黎明时分,单于城四面火起,汉军士气大振,大喊登城,锣声、鼓声、喊杀声惊天动地。

汉军举盾堆土,破城而入,城外康居兵见势不好,迅逃遁。

郅支单于抵挡不住,率领百余人且战且退,到王宫中负隅顽抗。

汉军借助火攻勇猛进击,一举格杀郅支单于,斩成功。

此战共斩单于阏氏、太子、王公以下1518人,生俘145人,投降者1ooo多人。

公元前35年正月,北匈奴郅支单于的人头被快马送至汉朝都长安,谷吉等人在九泉下可以瞑目了。

陈汤灭郅支单于之战赢得似乎太过容易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远程奔袭,不到两天的攻防战,轻轻松松就斩夺城,几乎是完全一边倒的战役,没有一点悬念感。

但看似轻松的胜利,并不是偶然的。

除去陈汤远程奔袭达成的军事突然性因素外,更是汉匈双方实力对比的较量所致。

先,战略态势天翻地覆。

想当年,冒顿单于在位时,大破东胡,西逐月氏,南并楼烦、白洋,北服混庾、屈射、丁零、鬲昆、薪犁,定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26国,统一大漠南北,属下控弦3o万,雄极一时,久经战乱、刚刚立国的汉朝自然难擢其锋。

从汉高祖刘邦到文景二帝,大汉王朝隐忍数十年,蓄力数十年,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国力资源,在一代雄才汉武帝手中全面威。

汉匈大战历经数十年,战略态势开始全面逆转。

斗转星移,郅支单于时代,匈奴早已丢失河套、陇西、凉州等战略要地多年。

伴随着汉朝不断开荒移民、屯田移民、交通西域的战略推进,匈奴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充其量只能在小国中兴风作浪,对比刚刚经历过“昭宣中兴”

的大汉王朝,无疑是相形见绌,此消彼长。

正如当时一位匈奴大臣所言:强弱有时,今汉方盛,乌孙城郭诸国皆为臣妾。

匈奴日削,不能取复,虽屈强如此,未尝一日安也。

今事汉则安存,不事则危亡,计何以过此!

这就是形势,形势比人强——任何一位匈奴单于,都无法无力改变这个实力差距悬殊的战略形势。

其次,军力对比差距明显。

袭灭郅支单于之战,不仅仅是陈汤矫诏出兵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为,同时它更是大汉王朝几十年来逐渐建设完善的军事力量(包括制度优势在内)对抗游牧民族的一次实战检验。

在对匈奴作战中,汉朝边打边学,边学边改,骑、车、步各兵种不断调整,重新组编。

从汉武帝时代起,骑兵展迅,公元前119年春漠北之战时,仅卫青、霍去病两军的战马数量就达到了14万匹,实力十分强大。

最终汉军骑兵完成了向战略军种的转变,成为军中的第一主力兵种,从而使汉军能够以机动对付敌之机动,既可远程奔袭,也能迂回、包抄、分割、围歼,赢得战场上的主动地位,杀伤力和机动性都大大提高。

而且汉军特别注重将骑、车、步兵联合作战。汉武帝时卫青出塞作战,就曾以皮革防护的战车,环绕为营,以作防御,同时纵精骑5ooo出击匈奴。

在实战经验不断积累的基础上,汉军形成了一套以骑兵野战、步兵攻坚、车兵防御的克敌制胜战法,协同作战方式渐渐炉火纯青。

在灭郅支之战中,也正是因为汉军军力强盛,各兵种协同作战,攻防兼备,万余康居骑兵才对汉军主导下防守严密的联军阵地无计可施,徒呼奈何。

更何况,汉军长短兵器装备之精良,远非游牧民族可比。

反观匈奴方面,始终长于进攻而短于防守,防御战从来就不是游牧民族的强项,其与生俱来的机动性优势没有任何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