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类似米虫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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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页(第1页)

王慕翎一愣,看了看镜子里苏夫人笑得极清淡的脸,苏顾然和她果然还是有两分相似。

点点头,应了一声:“翎儿知道。”

苏夫人清淡不到一刻,就破了功,笑得跟朵大菊花似的,仿佛刚才那样清淡的人不曾出现过:“我并不是要你只守着顾然一人,大家同是女人,我自身也是三夫四侍。不过,想要齐人之福,也得有命在是吧?”

她一面说,一面朝王慕翎送了个你我明白明白的眼神,站起身来,抓着王慕翎的手兴冲冲的往外走。

王慕翎错愕不知如何反应。

顾正君正在门外,对着王慕翎点点头:“你娘这个人,成日里跟唱戏似的,一会一个样,你不必放在心上,时间久了你自会知道。但方才她说的话,你还是要记住了。”

王慕翎连忙应下。

她随着苏夫人到了宴厅,陪侍在她身边,一波接一波的恭贺迎面而来。

王慕翎只觉着烦不胜烦,苏夫人却乐在其中,同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一面把王慕翎介绍给对方。

众人心中皆有些怪异。苏顾然婚前失身这事,虽然很隐秘,但苏家也有几个老仆知道点影子,国都有权有势的人家,也扑了点风。到了后来举行婚礼,苏家人恨不得把这事藏起来的态度,和对王慕翎的不待见,也有目共睹。怎么这时候,苏夫人倒待王慕翎格外亲热了?

王慕翎在国都也小有名气了,若古代有网络,她定然是同春宫,苏顾然,蓝裴衣三个关键字绑定了。

场中各人心里自发自动的想出了许多趣事,但一个个都老油条,面上仍是不露半分,亲热不过的同王慕翎寒暄两句。

王慕翎平日里爱笑,但此时却笑到脸上快僵了,好不容易苏夫人落座开宴,她才得已揉了揉面颊。

王慕翎食不知味的吃完饭。又留着陪苏家人送了客,这才和苏顾然坐马车回家。

王慕翎一上马车就扑上了苏顾然的膝头,搂着他的瘦腰。

苏顾然低垂着眼睫,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发。

心中纵然有些不快,但看到她跟只猫似的蜷在自己膝头,暂时也就把一切抛到一边。

面上泛起两分柔色,今日娘亲和爹爹,该是对她亲近了两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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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家,从马车上下来,家中前后屋檐上已经点上了灯笼。

王慕翎一进屋,便去寻墨砚,见他正在书房的灯下对着册账,蒲台家已经把这一期的红利送了过来。

王慕翎过去,挤着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勾着他的肩:“吃饭了没?带回来的寿桃足可以吃三天。”

墨砚抿嘴一笑:“吃过了。”

王慕翎心中怜惜,便蹭了蹭他:“别看了,伤眼,明天白天再看,去洗漱一下,我们歇吧。”

墨砚顺从的合上了账册:“好。”

王慕翎待两人洗漱完,便缩到床里。

墨砚把床头的蚊帐放下,细细的掖好。这才躺下。这时虽然已经是秋天,但秋老虎的余热还在,屋子里放了两盆冰块,墨砚还拿了一柄蒲扇轻轻为王慕翎摇着扇。

王慕翎想起今天白天,自己陪苏顾然回夫家,墨砚一人呆在家里,也不知道是怎番心思。他一直太柔顺,从未听他有过任何意见,自己倒是疏忽他了。

想着便问:“墨砚的娘和爹爹呢?还记得么?若还记得,我也陪你回去看看,好教他们放心。”

墨砚摇扇的手停了停,低声说道:“那年家乡发了洪水,流乱的途中,娘和亲爹早已不在了,到了国都,五爹爹就把我卖给了秦琉馆,现在过去多年,只怕见了面,也不认识了。”

王慕翎暗骂自己傻,白白提这么个伤人心的问题,一时拥紧了墨砚。

墨砚却拍了拍她:“不要紧,我现在很好,我很喜欢妻主,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王慕翎心中一酸,吻了上去,含含糊糊道:“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第二日,王慕翎起身,收拾了心情,把那些纠结放在心中一角。

过两日便是中秋,墨砚要着人打扫内宅,王慕翎便自告奋勇的接了采买一事,同苏顾然带上两个小厮,一起出门。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要买的,苏顾然陪嫁来的农庄,早早的就送了些自种的瓜果,一整头羊和十只老母鸡过来。

王慕翎不过和苏顾然闲逛逛,看补充点什么。

走到国都的老字号福鼎糕点铺,这家糕点铺是蒲台家的产业,王慕翎拉了苏顾然进去看看,也当考察一下敌情。

福鼎铺挂的招牌都是第三代女皇题的字,铺里高高的屋顶极有气势,小二一色的红色褂子墨绿色宽绸裤,围着堂中一圈四方的货台,摆着一样一样的点心。他家今年的月饼,都用四方的雕花木盒子装着,一盒八个,分了四种口味,做得中规中矩,精美细致。

王慕翎瞧着来光顾的客人,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多,心中微微一动,围着铺子转了一圈,便去了锦香楼,果然,锦香楼下的西点铺,生意极好,只听得不停的有人在叫小二:“来两盒冰皮月饼!”

王慕翎嘴边浮起一个笑容,苏顾然一看,也知道这又是她捣腾出来的,眼中也流出几分笑意,两人一齐走进铺子。

王慕翎细一看,这次西点铺是定制了圆形瓷盒,米黄的颜色,上面描着嫦娥在桂花树下起舞的图案,整个就像个月饼。打开盒子一看,里边放着冰块,冰皮月饼用锡纸包着置于冰块中间。

光这个包装就极有趣,怨不得有这么多人尝新。

王慕翎见西点铺生意好,心里也极喜欢,她看着人多事忙,也不去打扰铺中人做事,转身便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