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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另辟蹊径(第1页)

次日起床,柳湘莲神清气爽。

昨晚酣畅淋漓迭入佳境,此际仍觉妙不可言余味悠长。薄衾下那具柔若无骨的娇躯,果是世间罕见尤物,论曲意逢迎妩媚娇柔竟远胜可卿。

这也难怪,秦可卿作为妻子,自恃大妇身份不肯轻易屈从,令他许多想法不曾付诸实践,尤二姐则一心一意只想取悦良人,才不管那么许多。

被起床动静惊醒,尤三姐睁开朦胧睡眼,莹润波光中春色犹存。一晚的颠鸾倒凤,早令她褪去羞涩,起身如藤蔓缠树似的绕到他身上,仰着螓低语呢喃:“既做了夫妻,奴终身靠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千万莫要负奴。”

柳湘莲本来心情很好,甚至勃然欲动,听了这话不禁愕然——这话好像是对琏二说的吧?

他挥走那些不合时宜的遐思,抬手抚上,笑说道:“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

户部衙署,照磨所。

早上时间急促,柳湘莲无暇去安抚秦可卿,匆匆吃过早饭,打马来了户部。与同僚寒暄过后,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和昨日一般,没人安排他做什么工作,只当他不存在。原就有照磨官在职,对空降的新来者岂能没有防备之意?底下胥吏也得了暗中授意,公文一概不需交与他审核。同时,对他态度也很好,若是想查阅什么资料,只需吩咐一声,自有胥吏前去帮助寻找,想必是得了周瀚嘱咐。

柳湘莲对此冷遇不以为意,乐得清净,取出昨晚拟定的文本,审阅无误,开始写题本。按照朝廷规矩,为公事上奏用题本,为私事上奏用奏本,他倒是作了功课。

作为“照磨”

,处境尴尬,权力小且不说,关键是职责所限,出不了户部,必须主动往身上揽活儿,展露才华以得到皇帝青睐。

他最终放弃了直接搞个大动作一鸣惊人的想法,免得被人直接拍死。文官们不在意皇帝恩荫一个八品小官,可如果这小官试图动大家的蛋糕,那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免不了共诛之。既然实力不足,还是自保为上。

等柳湘莲写完,尚未来得及去请王侍郎过目,对方倒先派人来请他了。

……

侍郎为正三品,户部原有左、右侍郎,为部门副手。自辽东奴变后,特设数位督饷侍郎。王泽业因对接辽东,故管理柳湘莲的差事落在他头上。

王侍郎公房内陈设简朴,除了一张用了不知多久黑漆剥落的古旧长桌,不过是几把单薄的靠背椅子。桌案上文书堆积,笔墨纸砚等物俱全,另有书架堆满书籍和案卷。

王泽业穿着绯色的三品常服,没有昨日咄咄逼人的气势,愁眉不展,有几分坐困愁城的味道。无他,又收到边镇来的催饷公文。

因东虏坐大,不断攻城拔寨,辽东军饷之重远其余边镇总和,高达四五百万两,且骄兵悍将,动辄以缺饷而鼓噪生事,甚至多次哗变。

若一直身在都中,办事不利最多被罢黜,性命无碍,万一被派去军中安抚兵将,则可能连命都丢掉,早有数位同僚为此捐躯。现今库藏仅能支撑三月,是以能拖就拖,可终有拖不住的时候,皇帝又铁了心不肯拨付内帑,他能怎么办?计无所出,实在愁煞人!

“禀大人,柳照磨来了。”

皂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皂吏应声打开房门,待柳湘莲走了进去,关门退下。

王泽业仍旧安坐,抬头瞥了来人一眼,神色并无变化,继续低头阅览手中文牍,漫不经心问道:“柳大人,可曾想出筹资良策?”

问则问矣,心里没抱什么希望,只不过此人是陛下任命,总要表现几分关切,例行公事罢了。

这声“柳大人”

显得极为敷衍,甚至刺耳,哪有什么面对同僚的礼数?别说命人奉茶,连句惠而不费的“请坐”

都懒得说,分明视其与寻常胥吏衙役无异。

柳湘莲对此无所谓,将刚刚写好、墨迹未干的题本递上。

“略有所得,请大人过目。”

竟然有了?王泽业一愣,深感匪夷所思,忙伸手接过。

目光扫过封面,甚觉古怪,皱眉问道:“戏捐?这能收多少?”

“捐”

含捐助之意,亦可视为“税”

,所谓“苛捐杂税”

也。

按照历史进程,“戏捐”

要到清末内外交困时方出现,民国扬光大。对王泽业来说,此语新鲜,但不妨碍他准确理解其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