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穿到将军府正遇上流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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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离开药房时,他脸色比来时还难看。

也是他昏了头,竟真被杨元羿那些不着调的话影响。怎么他一遇到跟妻子有关的事,就变成脑袋不灵光的裴二?

裴椹一路黑着脸,骑上枣红骏马后,沉吟一下,还是决定驾马先往城墙边去。

非是要去见谁,而是他本就该去巡防了。

李禅秀今晨特意跟胡郎中换活干,就是为了避开裴二。

他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但眼下却只能这样。毕竟该说的都说了,可裴二就是不信,能有什么办法?

何况他们之前的一些相处确实逾越,已经与夫妻无异,偏偏裴二又只记得这些……除非他现在告诉对方,自己其实是男子。

但这显然不可能。

李禅秀摇头叹气,继续干手里的活。

留在城墙这边的伤兵都是轻伤,不需要他帮忙挨个换药,他便在旁支起大锅,帮忙煮药。

忙碌间,不意外看见裴椹骑马正往这边来。

担心对方是来找自己的,他忙叫来一名伤兵帮忙看锅,自己转身去看那些受伤的劳役。

哪知刚到劳役们住的土屋不多时,就见裴椹推开破木门进来。

对方见他也在,明显意外,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微僵,片刻轻咳解释:“我来看一下……受伤的劳役。”

这次真是巧遇,不是特意跟来。

李禅秀很快收回视线,眼睫微垂,点了点头,不自然道:“那我……先出去。”

说着他垂眸往外走,经过对方身边时,微微侧身,想快一点走过去。

然而擦肩瞬间,手臂忽然被握住。

心脏猛地漏跳一下,李禅秀仓促抬头,清丽面容带着几分紧张,皮肤如冰雪般白,眸光错愕。

裴椹一愣,如铁钳般的五指不由微松,声音也不自觉放轻柔:“别怕,我是想说……我等会儿想去找你说几句话。”

顿了顿,又询问一句:“行吗?”

李禅秀看一眼屋内劳役们,尴尬点头:“好。”

说完挣脱他的手,低头快步离开。

裴椹握了握空落的手,目光紧随,直到他身影走远后,才终于移回。

进了土屋,他目光逡巡,很快找到丁成海,抬步走过去。

丁成海知道他是李禅秀的夫君,又是千夫长,忙捂着伤口要起来。

裴椹见他伤重,令他别动,长腿随意勾来一条破木凳,坐下后,先皱眉打量对方一番。

样貌倒是周正,但远不及他,体魄也不如他强健,想来妻子并不会看上。

莫名地,他略放下心,开口问:“听说你跟我妻子是同一批流放到这,来的路上很照顾她,你们流放前就认识?”

丁成海闻言一惊,慌忙解释:“千夫长误会了,我在流放前跟沈姑娘不认识,流放来的路上,也是她救过我妹妹,我母亲照顾她居多,我、我跟沈姑娘只是萍水相逢,并不太熟。”

或许在流放来的路上,相互帮忙扶持时,曾偶尔产生过那么一瞬朦胧的好感,毕竟沈姑娘那般美好。但到了城墙上后,活累日子艰苦,每日只想吃饱活着,早已忘记其他。

何况他后来又得知,沈姑娘已经成亲,丈夫还是军中的千夫长,更知自己配不上,从未想过什么。

此刻听裴椹问起,他生怕对方误会,赶忙将关系往更生疏方向说。

裴椹不动声色看他一眼,倒没想到眼前这个劳役以前竟然真的……罢了,既然流放前不认识,对妻子来说,对方应该只是她帮过的众多人中的一个而已,没什么特别。毕竟妻子一向善良,救助过的人太多了。

裴椹到了外面,禁不住思忖,丁成海不具备威胁性,宣平跟山寨三当家有不当传闻,也不可能,陆骘……早在他是裴二时,就排除过。

何况妻子对他的关心不是虚假,对方定然不可能不喜欢他,而喜欢别人。

如此,就只可能是他的问题了。

想到昨晚妻子裹紧被子,惊惧躲在墙边的情形,他神情一顿,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心虚——自己竟……那般差劲吗?

竟让对方痛苦到抵触害怕?

裴椹神情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尴尬,还没等他想好等会儿如何向妻子道歉,忽见杨元羿骑着快马,正如箭般向这边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