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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在你眼睛的沙漠里原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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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老招式应付,“昨天晚上做噩梦,没休息好。”

舅舅在我面前蹲下,看着我的眼睛,“丫头,不要跟长辈撒谎。”

我不吭声,舅舅突然跟我道歉,“对不起,舅舅这么做,会不会吓到你,让你对婚姻失望??”

舅舅的道歉,说的鼻腔酸涩,我知道他背负了压力,在这个时候还顾及到我,实在是~~~所以我连连摇头,“不会,真的,舅,我觉得你很勇敢啊,你让我觉得,以后想结婚,就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是真的吗?”

舅舅大手摸摸我的头,笑了,“不愧是我的小天使,好了,你看电视吧,舅舅去换衣服。”

“你还要出去吗?”

我问舅舅

“是啊。”

舅舅的声音从他卧室传出来。

我想到廖书伟,等舅舅换身清爽的衬衣牛仔裤出来,我凑上前小小声询问,“廖老师好吗?”

“还好。”

舅舅说,忙着低头翻几张cd,我站在他身边,寻思着要怎样措辞,才好把自己想让他带我去看看书伟的意思表达的不那么直白,但又很清楚。“要不要去看看你的老师?”

舅舅找好cd,偏过头问我。

咦?老天爷掉馅饼了诶,我好象没有理由不答应。

我记得有听小舞常哼一首歌,有句歌词说,“每次见你,都象是第一次。”

以前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写词的人有点矫情,现在却是觉得,好象是这样,每一次去见书伟,都象是第一次,那种百味杂陈的期待与兴奋,和小小的甜蜜幸福感,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很棒,活着很棒。

和舅舅先是去买了一堆的肉菜水果之类的东西,我们坐车没回学校的教师宿舍楼,而是前往华山路,舅舅说,书伟家住这边。我奇怪,“不是说住在陈妮家隔壁吗?”

“那栋房子卖掉了,装修一下也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这边是他家的老房子。”

舅舅说。

华山路边绿荫成行,梧桐树高大的树冠波浪样在我头顶起伏,我觉得自己的心也微微起着波浪,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回家。

廖书伟家的旧房子真的很旧,假如可以再旧一点,都够拿来拍《倩女幽魂》了。不过,再旧仍然是两层的独立小楼,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有这么大栋房子怎样都是件可以拿来炫耀一下的事情,不过我好象从来没听他说起过。房子前围着道青砖的矮墙,墙头上爬满茑萝,黑漆门边挂只绿色的,油漆有点剥落的旧信箱。进得门去,院子里种着几棵花树,打理的是葱茏茂盛,一株桂树花串累累,幽香四溢。厅堂没关大门,掩着一帘纱门,只听到里面笑语琳琅,是陈妮的声音。舅舅进去问,“笑什么呢?就听你一人的动静了。”

陈妮先跟我打过招呼,再扬着张白纸笑说,“我问书伟为什么这段时间这么烦,进医院吊点滴就象进食堂吃饭似的,是不是感情上太受伤了。他就给我开了张验伤报告,说自己心脏有问题,七级灼伤,三级骨折-----”

我没留心陈妮的话,只管看廖书伟,他从来都不晓得,他是我握在手里的希望,他迟迟不对我伸出他的手掌,苦死了一直等着他的我。他脸色苍白的有点透明,见到我很意外的样子,“咏哲,你怎么有空过来呢?喔,你第一次来,我叫钟妈给你弄点好吃的,你先坐。”

招呼完我扬着喉咙叫钟妈。

我费了点时间弄清楚廖书伟家的背景,他家解放前是纱厂大亨,当然,后来家道一定是没落了。没落的贵族虽然不复往日辉煌,非常岁月也曾熬过一些苦日子,不过,总是熬了过来。华山路的房子就是以前他家战前住的老屋,钟妈则是从他母亲家陪嫁过来的,一直也没结婚,照顾廖书伟从小到大,对廖书伟是少爷前少爷后的唤着。坐在古色古香的大屋子,听钟妈和书伟的对白,活脱脱进了时光隧道,走回三十年代去。我怎么也料不到,这位从小翻着妈妈首饰盒子里的珍珠翠玉当玩具玩,活在高档香水和成套成套的古书里,金堂玉马的公子哥儿,也能在生活里处处表现的如此随意平和。

“钟妈手艺不错,”

廖书伟尽心招待我,“她煮的冰糖藕味道也很好,你要尝尝。”

吃过零食后我们都在厨房帮忙弄肉弄菜,准备包饺子。手里忙着,边听钟妈讲些廖书伟小时侯的故事。包饺子是舅舅提议的,可事实上摘菜剁肉的工夫全交给钟妈和我做,连陈妮都用她那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下厨剥香葱,他自己却窝在客厅和书伟拿一只旧锁,练怎么用发夹开锁,说练好了就当江洋大盗,有这手艺不浪迹天涯闯荡江湖太可惜了。每次,看舅舅和书伟两个人在一起,都开心的象个孩子。等到调馅料的时候,舅舅出马,一堆人,会包的不会包的,齐齐围着面案,包出各式各样,面孔长的丝毫不见配合度,各自任意发展个性的饺子。我听书伟和陈妮讲起,去年,本来舅舅学会了包饺子,想回公寓弄了与书伟一起享用的,正好我爸找去,提起回国的事情,所以,这顿饺子,舅舅和书伟到现在才吃上。这个小故事,听着倒是平淡温和的,不知怎么,我就觉得心寒,我并不那么喜欢,书伟和舅舅对这饺子表现出情有独钟的样子。

有了饺子,陈妮还嫌不够,埋怨舅舅小器,不肯带酒来。舅舅说书伟反正也不太能喝,大家有可乐还不一样?陈妮不肯,“不行,我有好几年没和你们两个过中秋了,说什么也得来点酒意思一下啊。等着我,回来再煮饺子。”

说完,自告奋勇去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