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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停若寻游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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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但见她闭口不提,苏妙也不好再问,只能暗自嘟囔道,“这下到哪还能找到那么便宜好用的前台去啊。。。”

等回到房间,面对满室黑暗。傅云娇身体是困倦的,意识却越来越清醒。躺上床,闭上眼,那些回忆仿佛在跟她作对,把那一夜的滴滴点点,重放在她的脑中,像放一部无声默片。

无休无止。

她忘记自己究竟花了多久才睡过去,又忘记梦见了什么。

只是醒来后,天光照进窗沿,有一小块亮斑落在她的枕边。傅云娇盯着那光斑怔怔看了许久,抬手摸上去,枕边有些许凉意。

“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傅云娇在心底说。

好的坏的,总会过去的,傅云娇,你该往前走了。

时至八月,这一月似乎如往常的每一个八月都没什么不同。

苏妙陆续面试过几个人,对比下来,总觉得差蒋勋那么一点。要不就是年纪小坐不住,要不就是性子急不会察言观色。选了一圈,觉得没一个合适的。

给傅云娇说后,她没说什么,只对苏妙说,遇不到好的人,就先空着吧,以后再说。

这一空,空到月末,招前台的事,谁都没再提。

人少了,傅云娇愈发繁忙,接单,制作,发货,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她给自己揽了很多活,

忙到没有时间去想一些事,累到沾枕头能睡过去。

只是偶尔有一次,乘电梯上楼时,鬼使神差般地按到了十七楼。

她走在空旷的长廊,就快要到那扇门前,又好像突然从梦里醒来一样,整个人停在寂寂长夜,被风吹翻了心绪。

她立在那门前,静静地站了一会。

门缝下没有亮光,门里头也没有声音。

回想起来,他们似乎还差一句再见。

蒋勋如她所愿,未再出现过。

傅云娇在那个雨夜摔坏了手机,等修好,取回后,发现微信里的消息都被清空。

她翻出列表下方和蒋勋的对话框,空白的,灰色的,像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样。

她往下划拉了两下,犹豫会,最后点开他的头像,点击删除。

删除所有的,与他相关。

她的通讯录中有许多人,有些人只讲过一两句话,有些人加上后除了最开始的打招呼外,就互相安静地躺在彼此的联系人中,充当一具合格的网络尸体。

2080个联系人,她从没主动删除过任何谁。

只是这次,为什么会要删除他,为什么独独要删除他。

傅云娇不想去深想。

人们总以为,告别是有预兆的。其实往往,告别就是在一刹那。

在某个转身之后,就永远不会再见。

傅云娇对自己说,人都会有感情,哪怕养只小猫小狗,离别时,总会有不舍。

况且是人呢。

所以她只是有一点点,还未适应,仅此一点而已。

八月中旬时,发生了几件事。

一是傅云娇受邀,去参加了那位贝斯手新娘的婚礼。婚礼在一座古堡教堂举行,漫天飘散着黑金色的气球和纱幔,有种冷冽又独特的庄重。

新娘对傅云娇设计的暗黑系美甲十分满意,因此特地送了张请柬,邀请他们来现场帮她佩戴穿戴甲,顺便吃个婚宴。

傅云娇和苏妙乘兴出席。

婚礼一切仪式从简,没有繁琐的接亲过程,也没有刻意煽情的桥段。但当看到新娘与新郎宣读结婚誓词时,傅云娇内心仍感受到一阵颤动。

「我将永远忠于你,而我的新娘,我愿你永远忠于自由。」

即使相隔数十米,宾客们依然能清晰看见新郎哽咽的嘴角,和他砸在指尖大颗的泪。

原来与心爱的人结婚,泪会不自觉从眼眶奔涌。原来与爱人相拥,背脊会止不住地颤抖。

傅云娇在那刻忽然明白,为何爱情故事可以写过数百年,人们仍会孜孜不倦。大概因为真爱是求不得的,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