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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渡乐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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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頁(第1页)

「你都發出邀請了,為何還要擔心會被她發現你別有用心,你也說了,還邀請了其他人,說明不一定需要我。」裴珩明白他這種情竇初開的苦惱,不代表他得要一直浪費自己的時間。

「不同的,他們是她們,裴兄是裴兄。」顧槿安鄭重其事的點頭。

其實他說這話時很心虛,因為他壓根沒邀請其他人,那些狐朋狗友多多少少都對榮兒別有企圖,他哪敢兒引狼入室,思來想去一晚上後還是覺得眼前的裴兄最合適。

已有家室,和夫人伉儷情深,並非酈城本地人。

他起初不想邀請他,因為他擔心榮兒萬一也喜歡像裴兄這一掛的白面書生,那他豈不是開門揖盜,自討苦吃。

可誰讓他找了周圍一圈人,要麼不靠譜,要麼就是對榮兒抱有同等窺覬之心,幾番對比之下,還是裴兄更合適些。

顧槿安見他猶豫,生怕他拒絕,急得不行的掌心併攏到下巴的位置,雙手合十,眼睛眨啊眨,「裴兄你來酈城那麼久了都沒有出去過,這一次我正好帶你賞玩一下酈城的風土人情,品嘗最正宗的酈城美食,你放心,所有花費都由我一人報銷,你只負責帶上你這個人就行。」

「求求裴兄了,你就再幫我一次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會一直記住的,我的姻緣也都掌握在你手中了。」

裴珩:「………」

第二天,裴珩如約來到說好的十里煙柳涼亭,遠遠地聽見在河邊洗衣服的兩個婦人閒聊著話頭。

「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可以去德濟堂找宋大夫給你看一下。」

「會不會很貴啊。」問話的女人猶豫著問,她平日裡靠幫人漿洗衣服根本賺不到幾個錢,往常小病都是忍一忍過去就好。

嬸子嗔怪,「要是換成其他大夫肯定貴,但是宋大夫就不會,宋大夫不但有醫德,開的藥材也是既便宜見效又快,我們有個大病小病的其實都更愛找宋大夫看。」

裴珩發現自他來到酈城後,聽得最多的就是這位女大夫,對她的心態也從一開始的敬佩轉為好奇,更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奇女子。

上一次他吃辣後腹部疼痛難忍中吃了她開的藥,確實見效極快,但他當時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一碗粥上,竟都忘了向她道謝。

一陣清風吹來,有一女子撐著一把白綢傘從兩旁蘆葦緩緩而來。

裴珩心有所感的轉身,抬眸,清透如琥珀的瞳孔里率先撞入一抹清淡到極點的霜色。

霜色蜿蜒而上的是那張即便他祈求神佛,都不曾入他夢境片刻的臉。

只是一眼,他便再也移不開目光,呼吸跟著驟停,恐驚了一灘浮夢。

他設想過很多次和她再次相遇的場景,可是真正遇到了,才發現他遠比自己想像中的要膽小,怯懦。

他甚至不敢往她靠近一步,生怕她是隨著霧風而來的海市蜃樓。

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哪怕是隔著數道風潮海浪,仍是能一眼看見彼此。

宋嘉榮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出於禮貌的點了下頭,人卻沒有進入涼亭的打算。

只是奇怪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她過於平靜,甚至稱得上冷漠的表情深深刺疼到了裴珩,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得難以呼吸,嗓子卡著硬物哽得發澀發脹。

過了好半晌,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好久不見,你,過得可好。」

他有著千言萬語要說,但話臨到嘴邊,又總會換成最普通且平凡的一句問候。

「我很好,你呢。」宋嘉榮平靜的與他對視,眼裡沒有了三年前的痴戀,病態的執著,有的只是面對昔日好友的點頭之交。

沒了她在裡面胡攪蠻纏,他應該早就冊封了白若裳為後,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以及那個被他放在心尖上,唯恐自己會傷到她的女人。

她有時候就在想,如果當時他沒有逼她喝下那碗避子湯,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會像慧娘那麼大了。

甚至想過,她會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是像他還是自己,但這些都只是假設,而且世間也沒有絕對女子承歡後就會擁有子嗣。

何況一個不被父親所期待,所祝福的孩子,本就不應該降臨到這個世間承受著她本不需要經歷的痛苦。

不被期待,祝福的孩子有她一個就足夠了。

指骨收攏的裴珩克制著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掠過她的臉,而後喉結突兀的滾動,聽見自己嗓音略顯沙啞的問,「你在這裡,可還習慣。」

他更想要問的是,為什麼你不回來找他。

即便他心裡的情緒早已翻江倒海,說話時的語調仍是溫潤如玉,如春風拂過綠綢柳葉。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素麵錦袍,清雅的眉眼像是強行灑在宣紙上的墨。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抵形容的就是他。

在這樣的風姿中,恐怕世間任何一個女子見到他,都會忍不住墜落一顆芳心。

好在,她已經懂得了什麼叫自知之明,不會在妄想觸碰不屬於她的神明。

「我在這裡過得很好。」宋嘉榮想到和顧槿安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我想起來還有事要先走了,公子自便。」

她稱呼他為公子,不是喊了十幾年,帶有依賴性的珩哥哥,更不是他在逃避自己感情時強硬讓她改口的陛下,是一個明明相識,卻要裝作陌生的「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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