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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南換好衣服出來，準備化妝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小東西不止有反骨，還很自戀。

他快步走到化妝檯前坐下，一手撈過小貓在鏡子前固定，很自然地去揉小貓咪軟軟的毛髮，「還沒看夠？你怎麼這麼自戀。」

簡棠不知道自戀是什麼意思，他對很多人類語言其實還不算特別了解，但沈歸南嘴裡說出的話，他一貫是當做嘲笑來聽的。

他篤定，沈歸南又在捉弄他。

簡棠站在桌面上，眼前不遠處就是鏡子，除了自己，他也能清晰地看到沈歸南。

——他那愛捉弄人的飼主就坐在他屁股後面，仍然用冷淡嘲諷的目光盯著他。額頭上垂落下來一縷碎發，輕輕搭在眼角，也擋不住他猶如實質的目光。

簡棠被這樣的目光看著，覺得很不舒服，他掙了掙身體，卻又被無情鎮壓。

貓咪在人類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總顯得脆弱無力，簡棠掙不脫飼主的手，氣呼呼地在桌面趴下，嘴裡忍不住嘰嘰咕咕。

沈歸南敏銳地察覺到小貓咪在罵罵咧咧，雖然聽不懂，但他就是覺得小東西罵得挺髒。

他在那兩隻尖尖的貓耳朵上捏了捏，氣笑了：「罵我？還想不想吃魚了。」

世界上沒有一隻小貓咪能拒絕吃魚。

簡棠可以面不改色的挨飼主的罵，但是做不到面不改色地被飼主剋扣口糧。

當下翻身而起，拿腦袋在沈歸南掌心蹭了蹭，發出細細的撒嬌叫聲。

「喵嗷，喵嗚。」

沈歸南見狀，略一挑眉，神情舒緩了不少。

「幹嘛呢你，」岑鳴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一把拉開沈歸南的手，「這時候玩什麼貓，春夏正是掉毛的季節，看你袖口，沾多少毛了……燦星，燦星。」

遠處一個女孩子高聲答應：「哎岑哥，怎麼了？」

岑鳴嫌棄道：「拿個粘毛器來，把袖口的貓毛處理一下。」

「好，馬上就來。」

簡棠突然抽了抽鼻子，他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熟悉的味道——肉包子。

這味道太熟悉了。

流浪期間，他曾遇到過一家包子鋪，老闆是個面善的婦女，笑起來很好看，如果遇到路過的流浪漢，她會給兩個肉包，遇到流浪的貓貓狗狗，則會給一個肉包。托她的福，簡棠才沒有餓死，因此也開始慢慢喜歡上了人類的包子。

他順著香味找去，看到岑鳴手裡就拿著兩個包子，其中一個已經被他咬了一口，肉汁細膩，質地柔軟，咬一口不知道有多香！

他控制不住地咽了咽口水，馬上跑到桌角，喵嗚喵嗚地叫著，兩眼亮晶晶的，試圖引起岑鳴的注意。

這幅模樣太可愛了，沈歸南視線落到肉包子上，忽然明白了什麼。

於是等岑鳴再湊過來時，他直接伸手捏住了那隻還沒來得及吃的包子。

岑鳴：「幹嘛？」

他嘴裡咬著一口包子沒來得及咽下，說話時有被阻塞的氣音，不怎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