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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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琴弦绷断。
指上的刺痛激醒了他的神思,而下一刻,手落入一双宽大敦厚的掌中。
「没事吧?」宋遥问道,不待他回答已是凑下头去吮他的伤口。
「宋……?」过於亲昵的举动让陌玉一下愣在那里,张口结舌。
对方嘴里濡湿温软的感觉,蓦的让他想起床底之间,淮王总是对他做的那些事,舔弄著他的手指,有时是那里……却比技巧的抚慰还让他兴奋,而每当这样,再羞涩的话他都说得出口,再大胆的姿势他也敢做,然後身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或是被他激烈的律动一次又一次的带上巅峰。
一时失神,竟忘记了眼前的人是宋遥,一团阴影兜头罩了下来,陌玉回头。
啪!
迎面一掌,陌玉眼前一黑被扇下石凳摔在地上。嘴里尝到了咸腥,而脸上火烧火燎的疼。抬头,正对上淮王一双怒眼。
陌玉心里一愣,他是什麽时候回来的?自己竟是一点不知……
「贱人!」淮王撂下这句话,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开。
「王爷!」
宋遥正要追上去解释,被陌玉一把拽住。
宋遥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轻摇了摇头,而後垂下眼眸,「宋大人的好意陌玉心领了,只是王爷那边宋大人不便出面,还是让我去好了。」说著,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向宋遥躬身作了一礼,然後便转身离开。
桌上的茶已凉透,肌肤相触的感觉还残余指尖,望著那人离开的背影,宋遥抬起手,手指空握了一下,却不知想要抓住什麽。
公子无双30
原本惬意的下午,变成了一场误会,天随人变,大雨倾盆。
宋遥坐在书房里,拿起公函没看两眼,衙役就来秉告,城北和城东皆都出现了堤裂,虽然已带人去做了修补,但若是雨再这麽下下去,恐怕江州会有危险。
宋遥想了想,只说自己知道了,便挥退了衙役。
起身走到墙上挂著的画前,那幅画的後面有一个暗格,宋遥掀起画卷,暗格里放著一本簿子,还有个木制的锦盒。
他取出那簿子翻了一翻,若不是朱有金被查了出来,所有财产都被充了公,他这里还是能拨一点出来用在百姓身上的。只是晋王筹划了这麽久,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而前功尽弃。想是只能待到晋王夺得江山的那一天,再好好弥补百姓所受的苦难和损失。
其实宋遥是个百姓称道的好官,体恤民情又廉洁清正。只是晋王对他有恩,十年寒窗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朝堂之上,为民请命,辅佐帝业。只是那时候的他过於年轻,也过於耿直,说话间得罪了不少人。鸿鹄之志依旧,奈郁郁而不得为,幸而遇见了晋王,才让他从一个七品县令做到了一州知府。
晋王说,当今皇上昏庸,滥用佞臣,连杜羽悠那种作风败坏的人都当上了工部侍郎,这个江山还有什麽可期待的。
『若是本王得了天下,就要多用宋大人这样耿直清正善规谏的大臣……』
宋遥放下账簿,手正要收回来,却硬生生地停住,在那只木制锦盒前犹豫了一下,然後将它取了出来。
锦盒内放的,便是他们宋家祖传的血玉。
他不肯将血玉给淮王,一来,这确实是宋家祖传之物,二来,尝闻玉乃天地精华所成,是有灵性之物,而血玉更是难得,他留著这玉是想待晋王登基之後呈给晋王雕琢成玺而用,愿此玉可保他江山永固……
宋遥将锦盒打开,血色的玉石温润细腻,看著便叫人爱不释手。
他捧著锦盒走到窗边,便见远远的,一抹白色的身影跪在廊下阶前,瓢泼的大雨就这样浇在那人身上,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一日一夜,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而那位只知玩笑世间的王爷,却是冷漠的可怕。
虽是有著无双的容颜,但最令人倾叹的还是那一手绝好的琴音,清冷而骄傲,平淡而又温然,宛若谪仙一般的人,为何要受那样的折辱?
他该生在浊世外,清风竹庐,山溪潺流,那样清澈,那样邈远,以琴曲为伴,闲来相邀旧识一二,或是对弈,或是论茶,悠然自得,不甚惬意……
想到这里,啪的一声合上盒盖。宋遥拿著那锦盒出了书房。
而此时廊上另一边,有人也透过疏窗,视线牢牢锁在跪在廊下阶前的那人身上。
雨水浸湿了他的薄衫,苍白的颜,苍白的唇,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指印,让他明白自己那一掌,竟有多麽重。
他还生著病,他的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淮王紧了紧握著的拳头,悔意,内疚和莫名的烦躁轮番不休地折磨著他。
他不该如此冲动,不该在听到他弹唱「漪兰」後情绪失控。
兰之漪漪,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与兰何伤?
那是只为封若尘才会弹唱的曲子啊,他又如何不知?早在封若尘要把他当作人情赠予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详细调查过他了……无双公子,一曲漪兰寄思情,只是落花有意水无心。
陌玉,难道时值今日,你还忘不了他?甚至把宋遥当成了他!
他在外面跪了一日一夜,他在窗前站了一日一夜。
那种无论如何也想要得到他的欲念,炙热的焦灼著。他得了他的身,又想要他的心;得了他的心,又想要他的情……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麽贪婪过,那人身上的一切一切,他统统都想要,只怕不能无时无刻地把他拴在自己身边,就算那张难以对付的尖牙利嘴,他也欢喜得紧,还有得理时的一笑嫣然,宛转承欢时魅惑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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