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独自垂钓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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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第1页)

怎麼就沒把元明這個小兔崽子給凍死。

「喂,還活著嗎?」

岳寒松拍了拍剛從雪地里刨出來的小孩,臉色都有點發青了,他伸出手指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捕捉到一點微弱的氣息,岳寒松把人翻了個身,用雪在他臉上手上搓了好一會,小孩的臉色才慢慢變紅了一點。

「這都沒凍死,真是命大。」

嘴裡念叨著,岳寒松拍了拍手上的雪,蹲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心軟,眼前的小孩最多不過十四五歲,要真把人扔這不管,都不用到明早,等到半夜人就沒了。

岳寒松把小孩拖起來,背到了背上,這時天已經黑透了,山路難走,岳寒松出門前沒想到回家這麼晚,連個火把都沒帶,只能摸黑走,不過好在今天是十六,月亮又大又圓,月光照在雪地上像點了燈似的明亮,岳寒松背著個人,慢慢走了好久才下山,然後一路小跑著往村子裡去了。

出門前點上的煤油燈還沒燃盡,照亮了他家的兩間房,岳寒松推開院門,把掛在胳膊上裝滿野菜的筐子隨手一丟,飛快地跑進屋裡把人放到裡屋的炕上,岳寒松出門前沒滅灶火,炕還很熱,好在對方臉色還是紅潤的,呼吸也清晰了些。

岳寒松給他脫了濕透的衣服,他用手摸了摸,裡衣也濕了,岳寒松默默念叨了兩句冒犯了,然後找了自己的裡衣出來,伸手去解對方的扣子。

小孩身上很白嫩,看起來就沒做過什麼粗活,脖子上還戴了塊玉,小小的,岳寒松好奇地把那塊玉拎起來看了看,上面刻了個字。

岳寒松大字不識幾個,不認得這個字。

「還挺有錢。」岳寒松自言自語道,把玉放了回去,給他穿上自己的衣服。

收拾完岳寒松站在床邊盯著小孩看了一會兒,沒有要醒的樣子,他也沒再等下去,轉身去把火爐收拾了一下,很快火苗就呼呼地燃了起來,他關緊門窗,屋裡很快變得暖和了不少,岳寒松搬來兩個凳子,把小孩的衣服搭在上面烤,然後去廚房沏了碗熱熱的紅糖水,走到炕邊上犯了難。

床上的小孩牙關緊閉,人都還沒一點意識,硬灌肯定灌不進去,但是不喝又不行,岳寒松猶豫了一會兒,先把被子給他蓋好了,然後拿了塊毛巾,把小孩抱起來靠在自己懷裡,把毛巾墊在他的下巴上,自己用手隔著毛巾捏著他的下巴,把嘴巴捏開了一條縫,然後岳寒松趕緊一勺一勺地給他往嘴裡灌,小孩動都沒動一下,竟然就這么喝下去了大半。

餵完一碗紅糖水,岳寒松累出一身汗,他用毛巾順手擦了擦小孩臉上的水,把他放下了。

早知道不撿回來了。岳寒松心想,還挺難伺候的。

想是這麼想,岳寒松到底還是心軟,又給小孩加了條被子,把他推到了靠著灶台的那邊,那裡最暖和。岳寒松又去廚房往灶口裡加了些柴火,然後去洗漱了一下,在另一邊躺下了。

雪又下了一夜。

作者有話說:

這本有一對副cp猜一猜

第3章

岳寒松醒來的時候天都還沒亮,一個晚上幾乎都沒睡,倒不是旁邊的小孩睡覺不安穩,小孩一晚上幾乎沒怎麼動,只是岳寒松自己一個人住慣了,屋裡忽然多出一道喘氣的聲音,他有點不習慣。

他蹲在爐子前搗鼓了一會兒,上了幾塊炭,爐子裡的火又重燃了起來。岳寒松看著跳躍著的火苗,心想還是得把這小孩送走,不光是因為不習慣,岳寒松覺得,自己肯定照顧不好他,又不是小貓小狗,這可是個活生生的人,況且他家人說不定正找他,等他醒了帶他去城裡看看有沒有人家丟孩子的,找到了就給他送回去。

他正想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岳寒松扔下爐鉤子,轉頭看向過去,那小孩終於醒了,已經抱著被子坐了起來,臉蛋紅撲撲的,大概是屋裡太暖和了烘得。

「你醒了,」岳寒松站起來說,「沒事吧?」

小孩眨了眨眼,沒說話,岳寒松以為他害怕,沖他扯出一個笑,「你在山裡暈倒了,差點凍死,我去挖野菜把你挖出來了,就帶你回來了。」

半晌,小孩慢慢點了點頭,岳寒松又問:「你怎麼自己跑到山裡去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這下小孩反應很快,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搖了搖頭,岳寒松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記得了?」

小孩點頭。

這下岳寒松急了,又問了一遍:「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方還是搖頭,大眼睛裡全是茫然和害怕,岳寒松不甘心,又問:「那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這下小孩沒搖頭了,他伸手摸出脖子上的吊墜,給岳寒松看上面的字,然後他探了探身子,抓住岳寒松的手,展開後在上面寫了一個字。

岳寒松看著手,又抬頭看他,「我認字很少,這個不認識。」

小孩愣了一下,然後眨了眨眼睛,過了會兒,他伸手比劃了一個圓,然後伸手指向窗戶。

岳寒松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皺起了眉,「窗戶?」

小孩用力搖頭,還是指著窗戶,岳寒松便站起來走過去,把窗戶推開了,這時天還是黑的,半輪月亮掛在夜幕上,淡淡的月光從打開的窗戶鑽進來,照亮了岳寒松的臉。

岳寒松關上窗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