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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固半分鐘,寧江澤持懷疑態度,匪夷所思:「你真做1?」
「你這反應,」溫景宴淺淺笑說,「還以為你在問我是不是在做鴨。」
寧江澤一噎:「……你真會聊天。」
關於溫景宴是真1還是裝1的問題,寧江澤用時一分鐘開解。
退一萬步說,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總之都與陳周越撞號了。做最壞的打算,就算以后姓陳的變心,那也不可能和這人睡一個被窩。
沒怎麼攪和,這場相親就黃了。溫景宴在上在下和寧江澤沒關係,出了這個門再碰上的概率為百分之零點一。
都言淮這麼大,如果不是刻意聯繫,基本不會再遇見。
「好吧,那行。」寧江澤藉口都懶得找,統一話術一會兒還有事,看了眼腕錶就要走,「挺急一事兒,單我結了,你慢用。」
「一起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醫生這個職業加成,溫景宴目光溫和,說話不疾不徐的,讓人聽著舒心。
寧江澤側目,目光帶過桌上餐盤裡本就少而精,坐半晌還沒動兩口的食物:「吃好了?」
「沒有,但是沒關係。」溫景宴手在椅背上搭了一下,起身時長發從肩頭搭落了一部分到胸前。他笑了下說,「我是來見你的,你走了我在這兒待著也沒必要。」
寧江澤:「……」
溫景宴拿毛巾擦了擦手,幅度不大地抬了下右手手臂:「走吧。」
「吱——」
下一秒,本來就拉挺開的椅子又被一隻手拉出來一點,寧江澤對不熟的人向來沒多少耐心,也沒什麼好臉色。
耐心即將殆盡,他重坐下來。切著牛排瞥了眼溫景宴,控制不住地有點臭臉,「你還吃不吃?」
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今有寧江澤代兄弟相親。他和溫景宴在餐廳分道揚鑣,對方還不死心,主動加他的微信。
寧江澤本就是冒充人來攪局的,加個屁加。
「微信上限了加不了,不好意思。」
泊車員把兩人的車開到大門一側,溫景宴沒強求,點了點頭說:「那我讓阿姨把你的名片推給我,等有位置了我再申請添加。」
有些人天生就是來克某人的,溫景宴沒半句話帶刺,但一點也不妨礙寧江澤幾次心梗,無語相對。
被人懟了還能大罵,這他媽一拳打棉花里,都沒正當理由下嘴開噴。
寧江澤哪能讓他頂到陳周越他媽面前去,拿出手機讓溫景宴掃:「不用麻煩她,加吧。」
溫景宴看他一眼,對著二維碼掃了一下,笑說:「不是上限了嗎?」
「不重要,」寧江澤收起手機,從泊車員手中接過鑰匙,皮笑肉不笑地說,「今天就是把我媽刪了也得讓你加上。」
溫景宴今天輪休,中午飯局結束就回家了。他知道張婉清女士肯定要問這事,與其接一個多小時的電話,不如回家面談,順帶蹭飯。
去英國做訪問學者一年,他去年十一月底才回來。言淮三院一堆事,溫景宴幾乎沒有個人生活,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
父母這兒很少回,就連他自己的公寓都沒什麼人味兒。
上周張女士讓他今天騰出時間去見一見陳安疆老先生家的外孫,沒具體說,照片也沒給,為的就是吊起他的興。
他媽把陳周越都夸出一朵花來了,一聽就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在玄關換了拖鞋,家裡阿姨來接他臂彎搭著的外套,溫景宴自己掛好,朝她笑笑:「我自己放就好。」
不在這過夜,溫景宴吃過飯就走。他到客廳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枸杞紅棗玫瑰茶喝,問他媽:「爸呢?」
「出差了,昨天剛走。」張婉清工作也不清閒,她心裡記掛著兒子相親的事,處理完在醫院的事就回來了。
「今天見著周越了吧?」張婉清把電視機音量調小,順手給溫景宴添茶水,言語間都透露著對陳周越的滿意。
溫景宴:「嗯。」
「周越性格和你差不多,穩重沉靜。你倆應該和得來。那孩子有野心也有能力,我看那勁頭不比陳老年輕的時候差。你們能走到一起再好不過,對以後你不管是繼續從醫還是從事其他方面,都有很大幫助。」
想起中午在餐廳架著腿說話,臭臉陪他吃飯的人,溫景宴實在沒能把對方和沉靜這個詞聯繫起來。
張揚肆意或許更貼近一點。
「笑什麼?」張婉清捕捉到溫景宴細微的表情,大膽猜測,「談上了?」
「您可真敢猜。」離飯點還有兩個小時,溫景宴昨晚在醫院手術,熬了個大夜,趁這會兒上樓補覺,「我去睡會兒。媽你也別操心我,這才二十六。」
溫景宴天生學習的料,六歲上學一路跳級。後父母請老師在家自學,十五歲保送言淮醫科大。
大學前半程在校讀書,後半程跟著老師在醫院學習,畢業直接授予博士學位。
之後在德國留學,讀書期間就已經積累了深厚的臨床經驗。他是別人口中天才般的存在,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論才能和家底,張婉清絲毫不擔心兒子的前途,只是掛念溫景宴的感情問題。
畢竟婚姻不是讀書,沒有能求得幸福的公式,也無法死記硬背,性格合適比什麼都重要。
全球幾十億人口,小學生都平均兩段感情史,而溫景宴關於這塊的經歷可謂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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