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种一只苹果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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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司司听着这话，立马放下抓着栏杆的手，拉下了身前的拉杆。这时她的伤口才显露出来，是左脚的一处贯穿伤，栅栏落下时一根铁柱贯穿了她的脚掌。血液从伤口溢出，浸湿了鞋，干涸在脚底。而洞穴的黑暗情况下，她又控制着手电筒的光都聚集到更重要的位置，方便她有足够的机会瞒着那两个人。

在她拉下拉杆的时候，正好将最后一只怪物斩落。却也在这时，砖块的颜色开始闪烁变化，倒计时暂时停止在15秒的位置。所幸眼前的路不远了，看着眼前五格左右的距离，牧玖九心中充满了决心。

但越是这时，不愿发生的事似乎越容易出现，塌陷的位置将唯一的出口封锁，该怎么办？又是一种未知，说是去赌运气但谁知又会是迎接怎样的后果，偏偏在这时，凭空出现的木板上的字又来火上浇油。

那是凭空盖在原先出现石板上的，木板的表面沾染着溅射出的血液，边角的部位有着微微腐蚀的痕迹。它上面的文字似乎是在嘲讽着他们先前那副同伴情深的假象，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窥探者，毫不在意地揭露出这队伍里每个人的心怀鬼胎，互相间貌似神离。

牧玖九是最先看到那段文字的，看到的瞬间她瞳孔紧缩，连带着身形都停顿了下。很快又假作身体不适地往后退了点，站定在脚下砖块的边缘，试图以此为由掩盖过去，可惜

这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他们都注意到了她见到上面那行字的异状，本就躁动不安的心思就更按捺不住了。

“姐姐。”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声音有些矫揉造作的味道，听着就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葛烨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玖司司双手按着伤处的地方，将原本拿在手中的手电筒随意撒在了身边。其中一只手电筒的光正好照着她的伤处，伤口已经和铁柱黏连在一起，没再流出血。

但这满手的鲜红、拉杆上的血印、鞋上暗红的血痕做不了假，都能证明这伤势的惨重。可明明这一切都非常顺理成章，看着她伤口那块的模样，葛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答案已经隐隐浮现在了脑海，却无法具象为具体的语言。

思绪被女人接下来的话语打断，她说：“我一直一直好担心你呢，受了伤也不想打扰到你，可是为什么姐姐你连新出现的木板上的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呢？难道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是我表现得太沉闷了吗？那我现在表现得弱势一些，你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一点呢？”

语气中几分真几分假，或许连她自己都辨不清了吧，过去被抛弃的恐惧与现今的贪欲混杂着、融合着，或许她也不知道哪个才是最开始的初心了吧。沉默在空旷的洞穴中发酵着、沉淀着，时间还在流逝，葛烨在心中默默记着数，停留的时间早已经过了

一分钟，却没有发生任何事。

这难道是一个谎言？葛烨不敢相信这样的可能，连在心中设想都小心翼翼，她看着还闪着彩光的砖块不发一语。却没察觉那酒液已经酿好，只等灌入旁观者的口中。

牧玖九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葛烨，看得她有些心虚，正想出言解释几句却被牧玖九的声音掩盖。她回过头后一字一顿地念出了木板上的字，并附上了一些解释，语气有些犹豫却又吐字清晰：

“上面是黑色的端正笔迹，是‘这里是咔姆酱的随机奖励时间！当当当，恭喜各位贺喜各位，获得了一条完美通关的新方法。从现在开始不需要在意什么时间了，把拉扯着眼珠子的坏家伙给咔姆一把踢开，接下来是咔姆酱的个人秀时间。一颗苹果，两颗苹果种在树上；一枚小刀，两枚小刀挂在胸前。呼啦一声他们相遇了！欸，发生什么了呢？’

然后就是一段不明意义的符号，看不出来什么意义。最下边用红颜料写了极小的一行字，是‘咔姆酱最喜欢苹果树了，好孩子们会帮咔姆酱做到的，对吧？’。”

很有个性的一段话，但用牧玖九那毫无感情的冰冷语调念出的时候，莫名对比出一种滑稽的感觉。但现场没人笑得出声，根据先前得来的情报，机关本身在触发情况时是不可能突然改变规则的。他们中的几人担心的不是这用小孩子口气恐吓人的恶

作剧，而是这种意料之外的事件发生。

“如果只是如此，你没有不说出口的理由，玖九，这让你想到什么了吗？”

葛烨盯着远处女人的侧脸，她脚下的砖块还在亮着彩光，绚烂的光线反倒在这时阻扰了葛烨的观察。

“我只是对此大概有个猜测，沉默只是，不想再害人了，只是果然还是不行吗？”

女人悠悠地叹了口气，她的眼神晃动着像摇曳的烛火，道，“方才你们斩落的怪物没有流血，死后也没有消失，你们应该也察觉到了，也让我有机会看到那怪物的模样。一看那怪物的尸体我便认出来，那是叶尔，被当作现阶段最有可能从中提取出不老药的生物。

据说它的肉能活人筋骨，血液能使小苗瞬间抽枝散叶，长成参天大树。目前最新的研究结果无一表明，这怪物体内的某种物质能促使细胞短时间快速增殖，哪怕只用一点，通过循环系统或淋巴系统也能快速遍布全身。就像癌细胞，但同癌细胞不同的是，比起掠夺养分间接破坏正常的细胞组织，这种物质更倾向于分解除它寄居的躯壳外的一切生命。

奇怪的是这种疯狂的掠夺在叶尔身上无论如何都无法出现，却在转移到任意生命体后都能轻易表现出，有猜测认为这是该物质在脱离安全环境后的自我防卫机制。后来的一些实验也证明了这个猜想，当掠夺的生命达到一定值，且所寄

居的躯壳能进行正常生命活动时，根据最初摄入量的大小先后进入休眠状态。”

“所以你的意思是？”

葛烨顺着她的思路去思考，再联想到先前那段古怪的话，不可置信地发问：“你不会真信了这话，想让谁成为所谓‘苹果树’的养料吧？要知道官方那边已经出过一次差错，这一次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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