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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她在養父母那裡生活吧，我們多給些錢就好了。」見6寧臉色不對，馮清河開玩笑地颳了刮她的鼻子，親昵道：「小寧，我可沒有做好當後爸的準備，不光我，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這點，你就別難為我了。」
6寧站直身體，怔怔地看著他，眼前卻又出現程程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連陳麗都說，程程的眼睛最像她。
她抿了抿嘴唇，狠狠心，面對馮清河探尋的眼神，慢慢點頭。「我知道了。」
第32章32巍巍來客串
回老家的那天，6寧和馮清河在機場分開，他們鬧了一場，剛享受了兩天的親昵，馮清河拉著她的手不放，一直叫她到家後每天都要給自己打電話。
6寧撫平馮清河衣領上的褶皺，笑著答應。
馮清河頓了頓，「那個小女孩，你準備回去看她嗎？」
他一直叫程程為「那個小女孩。」而不是「6寧女兒」，這讓6寧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不過兩人剛和好，6寧不想掃興，她點頭，「兩年多沒見了，我想去看看。」
「其實沒必要。」
候機廳不時響起廣播，6寧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說沒必要，打電話就行，越看越捨不得。」馮清河理智地給她建議，「多給些錢就好。」
6寧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她剛要說話，馮清河的航班開始登機了，他飛快在6寧臉上親了口，走向登機口。
6寧目送他背影消失，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的老家沒有飛機場，需要在省會落地後，再坐火車回去，6寧上了飛機，靠著窗戶，一會想馮清河，一會想程程，理智告訴她應該聽馮清河的話，別與程程有過多的接觸，可她不忍心，那可是她女兒。
「你不舒服嗎？臉色很差。」
6寧聞聲抬頭，迎面撞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她旁邊坐了對母女，穿著氣度都不俗，那位媽媽正關切地看著自己。
「謝謝，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6寧趕緊回答。
「要注意多休息。」她指了指旁邊無精打采的女孩，「這是我女兒，帶他們出來旅遊，水土不服病了。樂樂，來打聲招呼。」
縮在座位上的女孩看上去比6寧小几歲，巴掌大的小臉發紅，看上去很不舒服，但還是禮貌地說：「姐姐好，我叫周心樂。」
這時前排座位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是個小男孩，看著比6家宗大不了多少，大眼睛高鼻樑，正好奇地看6寧。
女乘客摸摸他的頭，「這是外甥霖霖，從小一直跟我們生活，你也打聲招呼。」
小男孩乖乖的：「姐姐好，我叫周相霖。」
「你好，我叫6寧。」6寧看著她媽媽，由衷地讚嘆，「你把孩子們教得真好，有什麼秘訣嗎？」
「教育孩子哪有什麼秘訣，最重要的是言傳身教，家長做不到，就別為難孩子了。」她笑著說。
6寧點頭，心裡卻更不是滋味，她不知道在那樣的家庭氛圍下，程程能不能得到悉心的教導。女孩可能是真的很不舒服，喝了兩口水後就閉上了眼睛，女乘客一直輕聲地安撫她，疼愛之情溢於言表。照顧完女孩，她又把周相霖叫過來，給他拆零食的包裝，小男孩蹭在她旁邊說t?話，一臉依賴的模樣。
6寧看了一會，忍不住說：「做您的孩子可真幸福。」
那位女乘客摸了摸女兒的頭髮，「過兩年她就要出國上學了，趁還在自己身邊，多疼疼她。」
6寧看著那個叫周心樂的女孩窩在母親懷裡，便想起了程程，她心裡發酸，為掩飾自己的情緒，她低下了頭。
那位女乘客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轉移了話題，「你是來這邊上大學的？」
「不是。」6寧抹了下眼睛，「我沒有上大學，在這邊工作，您是做什麼的？」
女人回答：「我是大學教授。我愛人開了個服裝廠。」
6寧心思一頓，見女人神態親切，便告訴她自己是在淘寶上賣衣服的，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要她愛人的聯繫方式。
「當然可以。」女人從皮包拿出筆，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給她，「我愛人叫周茂生，如果你有任何需要他幫忙的，儘管聯繫就好。」
6寧手裡握著那張紙條，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謝謝您，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大學教授，看不起我這種學歷低的。」
女人對她溫柔地笑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6寧看著她的眼睛，重重地點頭。
下了飛機轉火車，火車之後又轉大巴，等6寧拖著大行李箱，站在老家那個熟悉的路口，天已經黑了，她剛往前走了兩步，前面就傳來怯怯的一聲，「6寧？」
路邊的燈，發出暗黃的燈光，6寧費力地朝前看，遲疑叫了聲：「家宗？」
「姐姐！」6家宗從遠處跑過來，羞澀地在站在她面前，「我等你好久啦！」
6家宗長高了，不像之前的小胖子模樣，瘦了不少，臉頰紅紅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興奮的。
6寧伸手摟了下他的肩膀順便揉揉他的頭，「他們都在家？」
「都在家等你呢。」6家宗幫6寧拉行李箱，兩人邊走邊聊天，行李箱在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捲起細小的灰塵。
到家後，6中華和陳鳳霞都出來接她，6中華看上去老了不少，兩邊的鬢角白了一片，6寧只看了一眼，就趕緊偏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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