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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的上一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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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庙产(第2页)

有这样一对父母,子女就容易走极端,要么玩得更野,要么就是对这种放荡深恶痛绝。公孙佳的姨表哥章明就属于后者,小小年纪,在王府里不像个儿子倒像个爹,亲爹亲娘都怕他。由于整个延安郡王府就世子章明看起来最像个正经人,连带的,他的长辈们看他也就有点怵。

章晴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这门婚事,章明是肯定会言的。就是不知道钟英娥夫妇要怎么跟儿子去解释了。

公孙佳道“表姐大婚,礼物一定要丰厚。”

钟秀娥道“还没定下来呢,你阿姨的意思,什么时候能凑个游园会或是诗会或是什么的,让你表姐再看一看。

“总要自己喜欢的,这日子才能过得下去。不然为了一个看不上的男人冒险生孩子,太亏了”

公孙佳明白了,钟英娥这么大方,是因为生孩子生怕了。头胎生了个女儿,难得要命,但是还不行,还是没儿子,又生。算她运气好,第二胎生下了章明。可谁知道章明这家伙不按套路来,本来二胎应该比头胎容易的,他比他姐还难为人。钟英娥差点把自己的命扔在产床上,坐完月子她就开始给丈夫选妾,她自己是打死也不肯再生了。

她有钱有势,娘家婆家都厉害,还能调得动权柄,人还年轻,为了生孩子把自己弄死了,这大好的人生就享受不了了

这是肯定不行的

换了公孙佳,她也是不肯干的。

钟秀娥说漏了嘴,还怕女儿听了之后有不好的想法,不想公孙佳面不改色,她便以为女儿没有听明白,也就不再提了。

晚饭摆了上来,钟秀娥便说起皇帝做寿的事“寿礼都备好了,今年也还是与往年一样。可惜了”

“什么可惜”

钟秀娥放下筷子,说“你太婆做寿的时候,你说的那套话就很好,可惜已经用过啦。总不好对陛下说,别的都是陛下给的,只有回备寿礼的钱是你自己弄的。你还有别的词儿好用吗”

公孙佳眨眨眼“呃没、没想过。”

钟秀娥捧起了碗“算了,反正每年这个时候绞尽脑汁想词儿的人多得是,可也没什么用。他一向不是个只会听好话的人,他是会看你干了什么的。你还不用给他做些什么。”

“嗯。”

“阿姜不在,谁在你身边伺候”

“她走前都安排好了,阿青和小夏。”

“小夏阿姜带的那个小丫头才十二有点小了。配上阿青倒还好。今天忙了一天,早点休息。”

公孙佳乖巧地说“好。”

虽然守夜的换了人,公孙佳这一夜睡得也还好,早上醒得比以往都早些。

吃完早饭,跟着阿姜去看李阿婆的小厮回来禀报“李阿婆没了,阿姜姐姐需得在那里多住几天,将丧事忙完。”

公孙佳就命人再给阿姜送了一袋钱“给阿姜拿去,告诉她,不要节省。”

“是。”

又过了三天,阿姜就回来了。她从后门进门,先去佛堂去拜了拜,再回房换了身衣服,然后才到公孙佳面前汇报。

“已经埋了,头七的时候我再去一趟就得。墓地也选好了,与我阿娘她们在一处。选了一副好棺木,请了个先生写的悼文,碑也刻了。钱没有用完,花了十贯不到,剩下的已交回账上了。”

公孙佳对这些人办一场葬事要花多少钱也没个概念,问道“十贯算多算少”

“算不错的了,”

阿姜给公孙佳讲了一点外面的物价知识,“棺木差不多两寸厚了,是她生前自己攒下的。还有寿衣,也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寿衣的料子是咱们夫人前些年给的,这一项她省了几贯钱。石碑、石头墓志,送的队伍也有,度的道场也有。”

公孙佳想了一下说“有些简陋。”

“算不错的了,”

阿姜又重复了一句,“搁外头多少老人死的时候棺材板都是木头片拼的,漏缝透光的,也没什么正经的老衣,能穿件平日里没有补丁的衣裳下葬就不错了。孝子办场体面的白事,能把家底都掏干了。一家子老小都要吃喝,都孝敬死人了,活人怎么办呢”

公孙佳道“怪不得史书中记载的孝行,要为人帮佣数年、十数年,才能将父母好好安葬。”

阿姜翻了个白眼“穷讲究”

“白事上,都有谁去了”

阿姜道“人还不少,咱们出了钱,他们也就不在意出点力。张翁翁在,还有李阿婆生前处得好的几个阿婆,又有在皇庄上当差的左大、余三几个。对了,宫里又出来两个老尚宫,有小黄门陪着。”

公孙佳点点头,又问“像这样的人,还有多少呢”

阿姜怔了一怔“啊李阿婆这样的人我也不大清楚了。老人总是一年比一年少,过得也唉,上了年纪的人要是跌倒了,就很难再爬起来了。张翁翁过得也不大好,昨天还对我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要走了。”

公孙佳想了一下,说“头七的时候你再去一趟,看看有多少这样的人,给我一个数。”

阿姜道“您要接济他们这老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我也见不得他们过得苦,可是呀,有些人呢也不是一开始就苦的。还有一些人有儿有孙的,也都苦,咱们也管不了这许多。烈侯在世的时候,就从没有说过要将他们一管到底的,各人看各人的命,遇到了急事,咱们拉一把。平常的日子,还是不要那么好心的好。”

见公孙佳不说话,阿姜又说“这升米恩、斗米仇,可不是胡说的。您如今掌着这么大一个家,万事都要小心。”

公孙佳眨眨眼“我没要养着他们。”

“啊”

公孙佳只是有一个不太完善的想法,她就是想,出钱在外面建个庙,置几亩庙产。这一批以前照顾的人,既然公孙昂开了例,人又都老得差不多了,她就想把这件事给理顺了。公孙昂在的时候,随时有突事件随时支钱出去把人给埋了,是因为家里不在乎。现在她得把规矩给立好了。庙产的出息就用来办这件埋人的事儿。如果遇到“故人”

有难,需要银钱救急,也从这里支取。岂不比从家里支钱要好

她还有另一个主意“他们愿意也给老熟人些照应的,也可以舍点田地,就附在名下。宫里不还有两个老尚宫也是旧人么她们要是外头没了家人,又或者想留个后路,也可以来。以后出了宫,还可以到庙里居住。”

阿姜喜道“这个法子好既是您的恩典,又将这件事从府里剥了出来。只不过要选个管事。”

她并非完全不考虑这些老人的生存状况,只因要考虑的是公孙佳的利益而已。公孙佳既有这么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她是一万个愿意的。

公孙佳道“还管什么事呀就那个张翁翁,又或者谁,让他们掌个事呗。咱们再派几个人去打个下手。再招几个僧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