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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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起回过头去，发出同款问号脸。
丁思渺把嘴里的西瓜籽吐在手心，脆声问：“您说什么？”
于零落后几步跑过来，满面红光地翻译说：“我分数出了。”
她考得还不错，550多分，放在段执和丁思渺面前不够看，但家里其他人都高兴得好像于零中了状元，于零自己也挺满意。
晚饭餐桌上，苗师傅提议让两位知识分子帮于零选学校和专业，于零本人竟没唱反调，甚至还暗暗投来期冀的眼神。
丁思渺主动回避了她的视线，心想这小崽子的缺心眼可算是长全了。但别说自己给不出什么最正确的意见，即便能给，这也是左右他人未来的大事，最好别去沾惹。
瑶瑶更大胆，直接问段执既然在那么牛逼的学校任职，能不能插个空把于零弄进去。
丁思渺被汤呛住，转向旁边咳了个半死，段执一边帮她拍背一边朝瑶瑶礼貌微笑。
等她缓过来一点，撑着桌沿一抬上半身回到席面上，全桌人都屏住了气。
丁思渺抽纸擦了擦嘴，居然没有对在座的各位发动冷嘲热讽，反而平心静气到：“我们还是帮忙给点意见吧！”
不掺和则已，一掺和丁思渺便发现，整个晋西北都他娘乱成一锅粥了：
于零本人对未来毫无主见，段执命太好，觉得凡人也和自己一样，学什么都能找到出路，苗师傅连参考书上的字都认不全，瑶瑶倒是个有主意的——建议于零去学新闻传播，以后回来跟自己混网红赛道。
丁思渺一票否决：“新传和网红是两码事，况且就她这个分数，选个一般学校的新传以后失业率高达90。”
瑶瑶本人对萎靡不振的就业市场有过亲身体会，但自己琢磨良久的提议被驳回，她有些没面子，梗着脖子道：“这个专业你也说不行，那个专业你也说不好——你总得问问她喜不喜欢，万一她喜欢呢！”
“语文考80来分——”
丁思渺咬住话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语文不及格的人，达芬奇还有俩丑鸡蛋呢。
“你再想想吧。”
丁思渺放下电脑，起身去喝水，家里的座机响了。
这年头还有人使座机。
丁思渺好奇，顺手接起来，声音倒很熟悉，对方先认出了她——“丁老师，我是佳园！”
佳园和于零的友谊是如何开始的，丁思渺全然不知，但主动打电话来关心于零的志愿，可见不是什么表面朋友，而且这丫头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她建议于零去报一所警官学校的数字刑侦专业。
瞧瞧！新脑袋，就是好使。
丁思渺一聊才知道，佳园在境安高中也名列前茅，这回一不小心考了个全省前10名，不仅给自己长脸，还让家乡云出镇跟着狠狠沾了回光。
谈校长要请她这只金凤凰回去分享宝贵学习经验，横幅都拉到各村村口了。
佳园听丁思渺在电话这头前仰后合，羞涩地问：“丁老师，既然离得不远，你会来吗？”
“好啊，顺便我去看看杜老板。”
从这里去云出镇的高铁还没开通，唯一交通方式是绿皮火车，丁思渺时隔好几年再坐绿皮，发现短途营运的慢车和贯通南北的长途绿皮还不太一样，车上大多是本地人，百无禁忌，还有挑着扁担去卖菜的。
车厢里吵吵嚷嚷，她和段执一人一只蓝牙耳机，循环收听段执最近新爱上的歌，歌名叫《难得一遇》。
绿皮下午出发，傍晚才到站，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涌下了车，丁思渺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月光照亮了站台上的人，丁思渺踮脚从段执后脑勺上捻起一根鸡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去的，笑声因此散开在风声里。
（正文完）
番外一if线
——if丁思渺没有卷入蒋清风的案子而是正常升学
九月，段执第一天正式上班就在路上被堵住了。
校园里，柏油马路单行道，前边的小轿车不知何故，停在路中间快五分钟了，还没有起步的意思。
也不打双闪——会不会开车？
段执耐心即将告罄，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大众迈腾——这车底盘低是出名的，估摸着是蹭到或者撞到了什么，但是那也不至于愣在原地阻碍交通吧？
他摁了下喇叭以示催促。
丁思渺听见身后的鸣笛，连头也没回，一手摁在副驾驶的车门上，侧过脸对李璋道：“我最后说一次，开门，我要下车。”
这是最近三个月以来，丁思渺和李璋吵的第n次架，他们俩吵架的核心始终围绕“樊江究竟有没有学术造假”
展开，起初丁思渺对樊江的抨击还算隐晦，但随着她了解的深入，她越发地肯定此人德不配位——实在不是个东西。
李璋帮亲不帮理，猪油蒙了心的玩意儿，也算不上什么好鸟。
此刻车停在马路中间，挡了后边人的道不说，还……撞到了一只小动物，可能是校园里的流浪猫，太快了，丁思渺没看清，李璋也拒不承认。
俩人一个要下车看看情况，一个不肯开门，在车里僵持了好几分钟，李璋不断地强调自己为丁思渺付出良多，她不该质疑自己以及樊江的品格，直到丁思渺实在听不下去，一掌拍开他的手，自己给车门解锁，干脆利落地下了车甩上门。
连着两声清脆的“嘭——嘭！”
李璋看着自己手腕上几根清晰的红色指印发懵，丁思渺甩上门带起的气流扑在他额前，吹进他脑子里煽风似的，让他顷刻间火冒三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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