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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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奕见瞎婆这般激动高兴,心里也高兴起来,抹抹眼泪,笑着叫了一声:“娘亲!”
瞎婆笑得满脸菊花,大声应道:“哎,乖女儿!”
不论白玉衡之前如何,祈奕算是正式认了瞎婆为母亲,瞎婆极尽所能照顾祈奕一切,祈奕则是每日整理房舍,翻动书目,练习毛笔字儿,一来解闷,二来也想找一些蛛丝马迹,了解自己前身之谜。因为梦里白母之话实在蹊跷,白玉衡记忆也很古怪,祈奕想借助书信或是密函之类,一解疑惑。
却说祈奕翻翻拣拣,这白母真是很受丈夫宠爱,白家不十分富裕,至少没有富到烧钱地步。白玉氏首饰却不少,且金银玉器,琳琅满目,想来值不少银子。按照白贵所说白玉衡四合嫁妆首饰价值四百银子,祈奕估摸下,白母首饰也值得四五百银钱,当然这是价值,能卖多少另当别论。
祈奕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倘若自己传来,父母健在,该是多么惬意的日子啊。唉,这些都是瞎想,扯淡。
祈奕对着这些首饰发了一阵愣,她不贯戴首饰,目下又在孝期,遂把首饰登记造册,上锁封存,想着他日白玉堂或是白玉瑞娶媳妇,说不得就可以用上了。
却说祈奕慢慢整理白母衣衫,白母衣衫布料也都是上等货色,整个看起来,除却一二件大红绯红,多数都是月白粉色,素净花色。只是领口袖口绣花甚是精致,活灵活现。
祈奕把衣衫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从衣服腰身看来,白母身量甚是苗条,尚未发福。祈奕将白目服饰一一理顺,又将樟脑丸子用丝绢包住,吊在四角。
熟料在整理之时,却在衣柜后面暗格中发现了一卷画轴。祈奕有些奇怪,因为祈奕收拾书房时,见过许多的画轴,都是插在几只大大蓝磁花瓶中,却不知白母因何再要衣柜里私藏了画轴。
祈奕原本预备将之归入书房,忽然间眼皮一跳,自己来干什么,不是寻找蛛丝马迹嘛?或许这画轴就是线索哦呢?
这一想,祈奕顿时兴奋起来,忙着将画轴摊开在桌上,却见一男一女并马而立,男人金冠束顶,剑眉入鬓,意气风发,相貌堂堂。
女子则英姿飒爽,眉眼如画,笑颜如花。
这话本无甚特别,唯一蹊跷处,这两人每人腰悬一双玉佩,玉佩图案勾画了了,显见是特意为之。
祈奕赶忙拿起腰间玉佩,紧盯着画上玉佩比对,发觉自己手里这块凤佩,正是女子腰间所佩。祈奕拿着玉佩跟男子腰间半块凤佩比对,却正好合成一只完整飞凤图。
祈奕左右比对,半晌了然,原来隐秘在此。
这两人玉佩具不完整,乃是龙凤玉佩,分而配之。想必这两人该是夫妻,或是情侣。
祈奕回头细瞧女子,竟然与己八分像,这应是白玉衡之母了。可是,祈奕却知道,这画轴中男人,绝非白凌峰。
祈奕此刻陡然想起白母之话:“我母女身受白家大恩
大恩?
夫妻父女,相依为命,乃是天伦,何谈大恩?
难道,白玉衡不是白家人?
☆、端午祭坟遇范桐
白玉衡不是白家女!
这个念头不过生起一瞬间,就被祈奕自己一哂否之:这绝不可能!
只看看白玉衡的卧房就知道了,虽不是雕梁画栋,却也是琴棋书画齐备,绫罗绸缎满室,高床软卧,帐幔飘飘,比之白凌峰夫妻独子玉瑞的屋子,不知高档许多。白玉衡可说是小户人家大家千金。生活条件相当优渥,不似一般小家碧玉可比拟。
这样偏爱优待,若说不是亲生,莫说祈奕不相信,就算鬼也不会信啊!
可是,倘若一切并无异常,白玉衡是白家亲生,白玉氏因何要秘藏这幅图画?
这个男人是谁?
这白玉凤佩又怎么在自己身上?
还有半片玉龙佩呢?
祈奕细细观摩着画轴,一时陷入沉思。
蓦然间,祈奕脑海瞬间浮起白玉衡叮嘱:祖传之物,切勿落入外人之手!
难不成这话藏着玄机?
苦思冥想无结果,祈奕开始在白家夫妻卧房大肆搜索,铺地毯似的,反动房中一草一木一片纸张,却是再无所获!
祈奕只得放弃寻找证物,另辟蹊径。
随后,祈奕首先平心静气,将自己似梦非梦之间脑海所呈现片段残语,进行综合分析,融会贯通。而后有意跟海棠瞎婆干娘谈及之前琐事,慢慢套取有用消息,将之汇集,综观全局。倒将家前情往事凑了个七七八八八。
原来范桐也与白玉堂一般乃是白家收养的孤儿,只不过范桐乃是八年前在街上卖身葬母,被白家好心收养,并赠送墓地棺木与他葬母。他与白玉堂一样具是相貌堂堂,符合白父白母爱美之心。
区别在于,白玉堂性格倔强,桀骜不驯,好勇斗狠,立志打败你天下无敌手。
范桐则温文尔雅,喜好攻读圣贤书,一心想鲤鱼飞跃龙门,为官做宰,闻达天下。这与白家招婿心思不谋而合。是以,白家夫妻有意无意,更加喜爱范桐一些。
其实,这也怪不得白家父母,放眼整个大宋朝,上至皇帝老子,下至贫民百姓,无不重文轻武。
白家父母不过随了大流而已。
也正是有了这般心思。三年前,范桐以十六岁少年考中秀才,白凌峰以为他人才难得,遂把女儿白玉衡许他为妻,信物就是白玉龙凤玉佩。
范桐赢得如花美眷,喜之不迭,春风得意。
白玉堂则因此黯然落寞,离家出走,只身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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