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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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会儿他见到她的表情，傻愣愣的，倒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咖啡杯子很小，蒋昊叫服务员添加了不知多少次，他频繁地拿起咖啡杯喝一口，又放下去。话很多，有点语无伦次，显然是很紧张，讲了很多自己的事，也讲笑话，偶尔问问她，问问她带过来的小兔子。
在咖啡馆的那一个小时后，自始至终蒋昊都是紧张的那一方，等后来他们出了咖啡馆，走在路上，蒋昊话多的毛病突然没有了，安安静静的，他们走到公园一把长椅坐了下来。
蒋昊还是没怎么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撑不住了，他坦白说：“你是不是听到我讲电话了？对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话音铿锵有力，不仔细听，发现不了里面带着颤音。他也不敢看她，坐得笔挺，目视前方。
小钰脸红了，因为她感到自己双颊滚烫，她低低地笑了一下，偷偷瞥他慌乱还故作镇静的神色。他刚好转头，想问她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结果她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了，他也笑了，笑的傻气，却是很高兴的。
结果两个人再次沉默下来。
他们并肩坐了好长时间，路上的行人眼见着越来越少。小钰问他：“你怎么了，刚刚在咖啡馆的时候感觉话还挺多的。”
“有点困了，你让我靠一会儿。”
蒋昊自己大概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然后他也不等她回答，就顺势轻轻靠在了她的肩头。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就表白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小钰一动不敢动，同时她能感觉到，蒋昊没有把自己所有的重量压到她身上，他浑身绷着，身体硬邦邦的，维持着一种古怪的姿势。
相亲见面的第一天，他们就明确了恋人的关系。
她喜欢他什么？
也许是他的直率，也许是他的傻气，又或者他长得不错，家庭条件也符合家人及自己对结婚对象的预期。
总之，他们的相处很融洽，他爱她，宠她。
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斜刺里生出来的变故让她难以接受，她找不到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
虽然哥哥和女友分手了，但不影响蒋芃和小钰的友谊，两人约的地方是在近郊的一个大型综合商业体。简单逛了一会儿，两人倒没买什么东西，出门沿着外面的花园走。
这边区域空间大，旁边大多空旷，土地还为开发，她们的前面是一所学校，这会儿没有人，校园很安静。
两人走的是公交站总站的方向，还有一段距离，路过一片老房子，有人喊住了她们。
蒋芃没想到在这里碰见她原来租房子的房东林阿婆。林阿婆今天穿一件丝线钩织花纹的上衣，头发也梳理的特别齐整。
“蒋芃是你啊，来帮阿婆拍个视频。”
啊婆身后是一处老房子，房门紧闭，前院也没人。阳光从她身后打过来，刚好是夕晒。
“就站这里拍吗？”
蒋芃接过林阿婆的手机，“应该会反光。”
“反光啊，能看清脸吗？”
蒋芃举起手机对了一下镜头，确实是反光，“阿婆，要不我们换个方向。”
“不，我就站这里，我要拍到后面的房子。”
啊婆很固执。
蒋芃只好录了一段，啊婆还挺高兴，扭着身子跳舞，夕阳的光线刺眼拍的马马虎虎能看，但并不算好。
啊婆拿过手机看照片效果，嘴里发出长长的叹气声。手机又拿远了些，眯着眼睛，手指头在手机屏幕上戳来戳去：“我这个发抖手，打字也太小了，看都看不清。蒋芃你来帮我个忙。”
没想到啊jsg婆还挺时髦，蒋芃过来帮忙，小钰也好奇凑过来看。
林阿婆把手机交给蒋芃，想了想，说：“标题你就写：向霸凌我的人致敬。”
蒋芃诧异抬头，林阿婆并未理会她，沉浸在语言的组织中。
“你写：我身体健康，能跑能跳，我有6套房子。王潇潇，你看见没，我站的这个地方，小时候你按着我打我的地方。”
“啊婆？”
蒋芃和小钰面面相觑。
“打完了。”
蒋芃忙低头，把阿婆说的话打在发布内容里。
啊婆看她好了，接着说：“你继续，我还没说完，你给我打：你现在是地底下的白骨了，我不进活得比你久，我还活得比你好。”
听到啊婆的话，蒋芃和小钰不可谓不震惊，蒋芃都忘了在手机上打字。啊婆盯着她，她才慢半拍地低头赶紧把阿婆说的话记下来，然后重复了一遍啊婆要她记下来的话。啊婆满意点头，要回手机，点击了发布。
“啊婆。”
小钰小声问：“您说小时候被人欺负过，然后，她是最近去世了吗？”
“对，前两天她刚走，得了肝癌。我这个身板就不一样了，活到90岁没问题。”
“啊～您身板是挺好的，看着都不像70岁的样子。”
“我跟你说，我每天都练瑜伽。”
“现在还在练？”
“当然练，我要一直练到腿脚不能动为止，我比她活得长，而且要很长很长。我也过得比她好，她生前是棉纺厂的工人，嫁给了同一个工厂的，本来是攀上枝头当凤凰了。后来厂倒闭了，他们夫妻两个只能回去种地。我就不一样了，我老伴是城里人，条件好，后来拆迁得了好几套房子。我干到中层，现在退休还有高额的退休金。我儿子名牌大学毕业，工作也好。我生活美满，我哪样都比她好。”
林阿婆越说越激动，脸颊上的皱纹颤动：“小时候我们家里都穷，吃都吃不饱的，就那么一点吃的她还要抢我的，抢完还要打我。要是见着我身上没吃的东西，就把我按在地上，打得更凶。你们见过这么坏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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