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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是什么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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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2页)

牛鲜花说:“这个月的十六号,是个星期天。”

“我是十八号,那我也改改日子,也十六号。”

帅是非治气道。牛鲜花哭笑不得地说:“爸。您怎么又犯犟病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和

她治气?夏老师同意吗?”

“她的工作我做。我是肯定要十六号娶夏老师的,不能改了。就是要和她治这口气,看看离开她我是不是得打光棍!”

帅是非生气地说。

忙活完公公的新房,牛鲜花又给婆婆收拾新房。牛鲜花和婆婆商量把结婚的日子改到十八号。蒋玲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坚决不改,并说饭店都订好了。她也治起了气。“你们俩呀,叫我说什么好?”

夹在中间的牛鲜花很为难。

“鲜花,你光为我们忙活了,也该替自己打算打算了。再找一个吧,你这样下去也要撑不住了。”

蒋玲劝道。“这件事我不是没想。”

牛鲜花若有所思地说,“您还别说,追我的人还真不少。吃豆还要挑个圆的呢,我正在慢慢挑呢,这回我可不敢走眼了。”

蒋玲眼泪流下来了,轻声地说:“鲜花啊,别这么说了,妈心里难受,你拉扯着两个孩子,谁能把你娶进门呢?”

牛鲜花笑了笑,好容易把溢满眼眶的眼泪含住,嗔怪道:“妈,看您说的,我还能臭在家里?您就这么对我没信心?真得挑挑拣拣呢。”

正说着,电话铃响。蒋玲接了电话,是程子修打来的。他说儿女的工作做通了,决定把婚结在他家。蒋玲挂了电话,兴冲冲地说,鲜花,不用忙活了,结了婚妈搬到程老师家住。

帅是非真是个犟人,果然和夏玉秋在十六日举行婚礼。牛鲜花

在饭店为他俩主持完结婚仪式后,又骑自行车朝程子修和蒋玲举行婚礼仪式的饭店奔去。骑在半路上忙中出错,自行车链子掉了,牛鲜花蹲在地上修链子。不承想一个小伙子骑着一辆自行车飞快地朝这儿骑来,一下子把她撞倒在地,小伙子也从车上摔下来。小伙子爬了起来,指着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牛鲜花没有好气地骂,干什么呢,坐在地上当路标啊!牛鲜花一听火了,质问他长眼睛喘气啊,没看见这儿一个大活人吗?“你把人绊倒还有理了?”

牛鲜花这个气啊,冲着小伙子破口骂道:“你骑这么快干什么呀?去抢孝帽子啊?”

小伙子更火了,上前揪住牛鲜花骂骂咧咧要动手。牛鲜花不甘示弱,说你撞了人还想打人,要想打架她伺候着。她这个黄脸婆不怕脸上留疤瘌。她这指甲留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大肠杆菌也攒了不少,正想找个暄乎乎的东西挠一挠呢!她这左手在他脸上一挠,咦,给他脸上留下五指山;右手一挠,留下万泉河,来吧小子,还等什么?小伙子望着全然不憷的牛鲜花有点儿犹豫。

牛鲜花得意地说:“小伙子,不敢了吧!别看你横眉竖眼的,可我看你眉头上还带着喜气。多大了?看出来了,正和女朋友黏糊着呢。快结婚了吧,准备办几桌?你打了我,我老皮老脸的没事儿,可我要挠了你,你怎么见

你女朋友?我要是把胳膊抡圆了,再敲掉你两颗门牙,你结不了婚,那损失就大了。废了多少酒席且不说,有可能你女朋友把你踹了。你想啊,你女朋友和你一接吻就碰着两颗假牙,多恶心啊!账我都给你算明白了,打不打你考虑好!”

小伙子让牛鲜花“扑哧”

一声逗笑了,他松了手,无奈地说:“得得得,一大早听你白活,说相声的?没把你撞坏吧?”

牛鲜花说:“叫你说对了,我还真是说相声的。有空到逍遥楼喝茶去,我在那儿撂地儿。”

小伙子把牛鲜花扶了起来,牛鲜花活动了一下胳膊,见能动。就说没事儿,她被人家撞惯了。

程子修和蒋玲穿戴一新,站在饭店门口迎接来客。眼瞅着到了婚礼举行时间,牛鲜花还没有来,程子修着急地说:“鲜花怎么还不来?都什么时候了!”

正说着,牛鲜花满头大汗地跑来了。

牛鲜花忍住胳膊的疼痛,把结婚仪式主持得十分成功。婚宴开始了,蒋玲和程子修第一杯酒就来敬这个孝顺的儿媳妇。蒋玲悄声告诉牛鲜花:“我和程老师商量,结了婚我们俩去九寨沟旅游度蜜月,你看好不好?”

牛鲜花听了心里一沉,这事儿撞车了,帅是非和夏玉秋也定下了去九寨沟旅游度蜜月,帅是非要是和蒋玲遇见了,弄不好能打起来。她赶紧把她往岔路上引:“您还不知道呀?九寨沟线路满员,

不接纳游客了,还是到苏杭吧。”

蒋玲听从了牛鲜花的建议。

牛鲜花端起一杯白酒,动情地说:“妈,今天我为你高兴,也为我爸高兴,你俩各自过各自的日子,都重新开始吧,我祝你们幸福。”

说着她眼圈儿红了,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牛鲜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蒋玲一见急忙去夺她的酒杯,劝道:“鲜花,别喝了。你忙了一天了,空着肚子不好这么喝酒……”

心中苦楚的牛鲜花不说话,又把这杯酒喝干了,她和程子修打了个招呼,摇摇晃晃地回了家。

晚上,牛鲜花坐在床边发愣。月月央求她道:“妈妈,文化节快到了,你赶紧给我们俩排节目啊,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牛鲜花想着心事,没有理她。亮亮也来帮腔,眼泪吧嗒地说:“妈妈,求求了,给我俩一点面子吧。”

心里烦闷的牛鲜花没有好气地说:“烦死了。那你俩就跳一段舞吧。”

“跳个什么舞?”

孩子们问道。“就跳《北风那个吹》。”

牛鲜花随口说。

俩孩子问,北风怎么吹?怎么跳啊?牛鲜花说,她来教她们。她说着起身找出《北风那个吹》音乐录音带放进录放机里。“这是芭蕾舞剧《白毛女》里的一段舞蹈,是喜儿和她爸爸杨白劳的双人舞。故事情节是,贫雇农杨白劳有个女儿叫喜儿,父女相依为命。快过年了,爷儿俩憧憬着过好日子,可就在那一

天晚上厄运降临……这一段舞蹈很美,很抒情。来吧,现在我教你们。月月,你扮作喜儿出场,小碎步,面对观众。”

牛鲜花耐心地教两个孩子跳起舞来。

回来回到了身边,刘青上了火,得了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医生让她手术。刘青和帅子商量:“你也看到了,儿子在咱这里,咱俩光忙着照顾他了,什么事也干不成,还是把儿子送回牛鲜花那里吧。”

帅子一听干脆地回绝了:“这样不好,她更不容易。”

刘青也不和帅子争,叹气道:“唉,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晚上帅子要回家照顾回来。刘青躺在病床上,想了又想,一夜没有合眼,终于想出了个主意。第二天一早,她以母亲病危为名,办理了出院手续,找了个机会从家里抱出回来,忍着病,愣是坐火车回来了。

住进了春风旅社后,她给牛鲜花打了电话。摸透了牛鲜花嘴硬心软禀性的刘青,伤心地哭着说她不行了,想最后见牛鲜花一面。牛鲜花果然答应了她的见面要求,去了春风旅杜。刘青一见牛鲜花放声大哭:“牛姐,你到底还是来了……”

回来看到牛鲜花也哭了起来,张着两只小手要牛鲜花抱,牛鲜花赶紧把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刘青骗牛鲜花说她得了肠癌,已经到了晚期,没多少日子了。临死前想见牛鲜花,是觉得对不起她

,想当面向她道歉,求她的原谅。刘青病恹恹一脸憔悴,让牛鲜花相信了她得病的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牛鲜花听刘青这样讲,心一酸,对她一肚子的怨恨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眼泪在牛鲜花的眼眶里直打转儿。“牛姐,真的,我为以前做过的事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