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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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外面敲门。“我买了乌龙茶,你喝吗?”
“不喝!”
陈斐搬进来正好一周,盛嘉实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连周末都不能在家过,一早就背着电脑出门找咖啡店。他是想跟她一刀两断,可不是想把自己一刀两断。难道她希望他们做不了情人便做炮友?陈斐是素有胆量,盛嘉实很有自知之明,他没本事处理这么复杂的关系。
陈斐对一门之隔后滔天的愤怒一无所知,只感到盛嘉实心情欠佳,没说两句就呲人,好女不和男斗,不喝就不喝。
柳茜茜对她裸辞这件事的态度是非常不赞成。受那段离婚回国、从头开始找工作的经历影响,她对没有稳定收入的生活很恐惧,但出于对朋友的尊重,忍着没出言规劝。在陈斐游手好闲满一周的这个当口,又见她毫无要重新开机的意思,闲人柳大姐终于憋不住了。
三人正坐在店里吃打边炉,柳茜茜给她夹了一大碗牛肉:“你接下来到底怎么打算?”
“不怎么打算。”
“那你到底住在哪里?”
“有地方住。”
柳茜茜伤心地说:“你连我们俩都不告诉了。我们是外人吗?”
怎么还上价值了?陈斐赶紧放下筷子认罪伏法:“不是这个意思。我有计划的,但是计划呢,一旦告诉别人,就不灵了。”
“这是怎么个说法?”
“真的,你相信我。”
她认认真真地说,“我大学打算出国,也是谁都没告诉。这种需要憋一口气去做完的事情,就一定要把气憋住了才行。”
钱方园眯着眼睛上下扫描她:“你不会真的搬到周文远家投怀送抱去了吧?憋着这口气的意思是,一定要拿下他?”
“才几点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陈斐夹菜到她碗里,“多吃点,别饿晕了。”
钱方园的战略目标瞄得不准,但路径推理还是靠谱的。她确实是搬到某人家里,憋着一口气要拿下他。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具体要怎么做?陈斐到现在也没想清楚。只是她向来有这样的决心,想要得到,就伸手去拿。
饭毕三人各自打车回家,陈斐吃得过饱,决心散步坐地铁回家。
秋天的上海,梧桐逐渐落叶了,脚踩上去咔咔作响,像小时候和爸爸去海岛上过暑假,踩着渔民晾晒的脆壳小螃蟹玩。那时候八成会挨揍,现在踩树叶却无论如何没人管得着了。忽然身后有人试探着叫:“……陈斐?”
上海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能让她和盛嘉实在此地工作数年而从未相见,也能让她与江卉冤家路窄地碰到一块儿。
江卉带她来一家半敞开式的酒吧。狭小的店面里调酒出杯,顶棚向街面延伸,撑起一小块露天营地,穿着入时的都市男女三三两两坐在露营椅上闲聊碰杯,她们去得迟,只能站着喝。
江卉在去年结婚,丈夫是高中同学。
一线城市独生女,经济压力约等于没有,真正的烦恼是要找点什么事干。她掰着手指数:“试过要拼命工作争上游,做了半年就觉得实在没有意义;然后想要轰轰烈烈的感情,这回更短,三个月就觉得没意思。旅行也不见得有趣味,去了也是要回来的,看过了就看过了,什么都没留下。”
“现在有找到你觉得有趣的事吗?”
她眼波流转:“有没有可能,大部分人生都没有趣味可言?”
“那也太灰心了。”
“我还没到那个份上,不过确实觉得,与其追求更多、更好、更精彩,不如看看脚下。”
江卉扭过头来,长卷发、戴珍珠耳钉、细眉上挑、描眼线,她是能真正享受都市生活的丽人,神态轻盈,从不纠结,“你和盛嘉实有联系吗?”
正住在他家。她心想,隐隐有些罪恶感。陈斐很不愿意和江卉的对话中提起盛嘉实,仿佛她们俩都太给盛嘉实脸了:他何德何能,两位都市丽人深夜畅聊,话题兜兜转转竟还要回到他?
江卉说:“你也别不好意思嘛,我们俩能认识,不就是因为他吗?现在还有联系吗?”
“最近重新开始联系上了,工作上有合作关系。”
秋天空气新、月亮圆,江卉深吸一口气,道:“我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
“你们两个,”
她看着陈斐,微笑着断案,“优柔寡断,自欺欺人,害人不浅,臭鱼烂虾,天生绝配。”
除了小时候怕被妈妈提到任何关于钱的话题,成年以后,陈斐就不再惧怕任何审判。然而江卉这句话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她站在莲蓬头下,感觉天上降下一道圣光,自己的皮肤正在层层脱落。
从浴室里出来,她心里还想着事,盛嘉实猛地拉开卧室门。
“干什么?”
他把信封递过来。一叠钞票,原封不动。“你这两天收拾收拾,周末之前搬走吧。”
陈斐滞了一秒,继续拿毛巾擦头发,不接钱。
“周末之前搬走可以,钱你拿着吧,本来借宿就是要给钱的。”
他还站在原地,她已经坐到床铺上。说是床铺,其实不过是薄薄一层褥子铺在地上,坐久了会尾骨酸疼。陈斐抬头看他:“你不洗澡?我明天要出门面试,得早点睡。”
普罗米修斯
陈斐在次日清晨出门。盛嘉实半睡半醒间听见门锁轻响,心里一个激灵,猛坐起来下床。移门外的客厅已经空了,九月的阳光在地板上映照出一块光斑,扬尘簌簌落下,烟云翻滚。
情形像极了二十二岁在大学校园里的最后一天。盛嘉实闻到玫瑰与尤加利叶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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