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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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作祟,脑袋晕乎乎的,怎么都转不动了。她徐徐地倒在沙发上,像倒进一片柔软的海洋里,身体不断地下沉,沉入宁静无声的海底。
这时候她突然又想起盛嘉实。
他身上有一种很天真的习性,有时令人感到哀伤,因为像花,很漂亮却不会长久。他的信念非常朴实,总希望所有人都讲道理、希望一切都是正确公正的、希望没有人受到伤害。
她碰到的所有人都有以自己利益最大化为目标的统计函数,而他的试卷是一片空白。
关于睡衣和内裤的论述除外。陈斐心想。
离开这里
柳茜茜好歹也有正经研究生学历,找工作不是难事,找房子安顿才是个麻烦。
七月的上海烈日当空,陈斐陪她跑了三个小区,要么是价格太贵、要么是装修太差,最后连中介都不耐烦起来:“柳姐,不是我说,七八月是租房旺季,房子就是难抢,你这个要求真的很难实现。”
说着从系统里调出另一套房子展示给她看:“要不看看这个?”
七千块一居室,就在外环高架边上,装修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风格,卫生间还是蹲坑。柳茜茜气得要命,回来后坐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顿痛骂:“把我当猪宰呀?”
陈斐劝她:“现在是暑假,应届生刚毕业,确实是租房旺季。你就先在我这儿住着呗,慢慢找,有适合的再搬,我也帮你看着。”
柳茜茜出了一身大汗,气冲冲地站起来洗澡,没过一会儿出来说:“帮我看看,我肩上怎么了?”
原来是暴晒一下午晒伤了,热水一冲,两边肩膀都红通通的,免不了脱层皮。陈斐赶紧掏出芦荟胶帮她抹上,边抹边跟她说今天看的某条地铁线路早上特别挤,劝她换个片区。她起初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说着说着就不吭声了,陈斐擦干净手,才发现她哭了。
先是小声哭,然后是岔开双腿、放声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皮肤上又冒出新生的汗水来,头发粘在额头和脖子上,像没搓干净的泥。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总算转小,柳茜茜抽抽噎噎地指控她:“你怎么都不劝劝我?”
“后悔啦?”
“你气人的本事不小啊。”
她气鼓鼓地用纸巾擦脸,“是后悔了,没想到这么累。”
“那怎么办,要不回去?”
“怎么回去啊?要是能忍早先就忍了,这不是忍不了吗?”
她叹了口气,“我能留到什么时候呀。别的不说,你这屋子租金都是你出,我光拉低你生活水平,这多不像话。要不我还是付你房租吧?”
房租?她从前也是这么和盛嘉实说的,不能白住你家,得付房租。不过当时的考虑与其说是为了不让盛嘉实吃亏,不如说是为了平衡她的自尊心。现在掉换位置回头想,对他来说大概无异于宣判,就算拿了钱也有一万个不情愿。
陈斐点点头:“行啊,你按星期给我吧,每周给我一百。”
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收少了吧?”
陈斐蹲下来,捧住她的脸:“你记不记得,你和钱方园曾经借过我钱?”
她破涕而笑:“那不是也没借吗?你最后靠做贵妇发达了,看不上了。”
她也并没有在陈斐家住多久。八月中旬,她在距离陈斐家两公里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陈斐和钱方园去她家做客,酒过三巡,柳茜茜躺在钱方园的大腿上,说:“我现在偶尔还是觉得自己很小,所以想离你们近一点。”
“现在还小?都几岁了?”
“是指我的体积、我的身体、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
她比划着,“从前我很清楚自己是谁的妻子、哪家的女主人,但现在那些名片都废弃了。所以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
钱方园说:“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这种阶段。”
“你有吗?”
“我有啊。”
她笑着说,“刚回国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还觉得必须留在美国才是出息呢,你们都留在那里拼搏奋斗,只有我回来了,心里多虚呀。”
陈斐一贯觉得她是全世界内核最稳定的人,对她这番话感到十分新奇:“现在呢?”
“现在偶尔也还会觉得自己很小。”
她把腿搁在陈斐的肚子上,三人躺成等边三角形,“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什么?”
“我一直和你们、我父母、还有公司里的人说我有男朋友,那是编的。”
陈斐一骨碌爬起来,膝盖撞到钱方园的下巴,痛得她闷哼。“那上次你给我们看的合照呢?”
钱方园揉着脸:“网上找了张照片p的。”
“你也不怕我们网上冲浪,和你的虚拟男友偶遇?”
钱方园轻描淡写:“碰见了再说。哎陈斐,你瞪什么眼珠子呀,这不就跟你一样?公司里的人都说你是富婆,谁敢对你颐指气使?行走江湖,得保护自己嘛。”
柳茜茜说:“真没想到,我们还有这一天。”
和周文远的晚餐约在周五下班后,陈斐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坐立难安,在心里预演要怎么开口,才既能达成目的、又不太冒犯、也不显得自恋。有人叫她:“坤哥说让你去一下会议室。”
李坤作风保守到有点刻板,但凡开会总要提前预约,陈斐在去往会议室的路上心里直犯嘀咕,想想左右除了裁员没有要聊的事,心里有了把握,开门进去的时候就镇定了许多。李坤和钱方园正并肩坐在会议桌的一边,见她来了,指指对面的座位,示意她坐下聊。
“名单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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