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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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止住了话语。

宓雅儿与苏子磬等人亦是相继朝着柳莺莺面上看了去，便见柳莺莺微微勾着唇，神色如常道：“钰哥儿可还好？可还跟从前一般顽劣？”

原来，柳莺莺与沈五爷沈戎当年的亲事虽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宓雅儿住在老夫人院里，多多少少耳闻过一些，宓雅儿知道，沈月澶自然知道，沈月澶知道，苏子磬必然也得了些风声。

听说当年那是基本过定了，只待五婶婶半年的丧期一过，便会派人前往云城提亲的。

却未料世事难料，不过眨眼之间，清远城城破，沈家家破人亡，柳莺莺随君而去，这桩亲事在甚至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无疾而终了，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

本以为冷不丁提及，多少有些忌讳。

却未料，柳莺莺面上并无任何不快，甚至还主动问起了钰哥儿。

便见沈月澶神色微微一松，笑着道：“许是经了些事，钰哥儿这两年要懂事多了，小叔……小叔去年为他请了个师傅教些拳脚功夫，约莫是学了些花拳绣腿起了劲儿，日日领着师傅出府给人主持公道，说是要惩恶扬善，替天行道，咱们府里头倒是消停了，就是清远城怕是不得安宁了。”

沈月澶这般说着，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随着笑了起来。

柳莺莺亦是忍俊不禁了起来。

而这时，一旁的沈月曦还有沈月骊一直在等着柳莺莺问话，却未料柳莺莺一直再同沈月澶、宓

雅儿和苏子磬三人说话寒暄，并无任何问话的意思，她们二人又不好贸然插话。

沈月骊一时心中不由有些后悔，后悔当年在沈家时她对这个寄人篱下的县令之女多有讥讽，虽不曾正经刁难为难，却也时时冷嘲热讽过的，哪里想得到，当年那样身份低贱之人，竟一夜之间翻身成了这天底下最至高无上的女人？

将来有朝一日，说不定还会成为了这天下的主！

沈月骊是悔不当初。

至于沈月曦，则有些神色尴尬和狼狈，一直低头不语，当年因为兄长沈庆之事，她可是与柳莺莺彻底撕破天皮了的，她还曾跑到沁芳院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贱人、狐狸精。

在当年沈月曦的心目中，虽她四房乃沈家最不起眼的一房，却也不是柳莺莺那等骚货能够高攀的上的，却未曾想到，当年她的气焰有多嚣张，如今便被打脸得有多厉害。

如今看来，沈家一个庶房的正妻之位，又岂是对方放在眼里的。

沈月曦不像沈月骊那般试图在今日暗搓搓的与柳妃娘娘攀关系，套近乎，她早已做好了今日被她刁难责罚的，被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准备了。

却未料，从始至终，柳莺莺并不曾刁难过她。

却说现如今的柳莺莺早已不需要从个小小庶女身上找回存在感了，换作十三四岁之时，或者会沉不住气与人争个口舌之争，而今她的世界早已不在后宅内院，而是放眼整个

天下。

虽大度不曾刻意刁难，却也并没有如何热情相对，有的人早已消失在了她的眼底。

再一抬眼，却又在说笑间，只见沈月澶和宓雅儿等人嘴上虽是在说笑着，面上也十分开心，可细细看去眉眼间仿佛始终残留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愁容，尤其是沈月澶。

柳莺莺见了神色微微一顿。

以为是婚事的缘故。

那洛世子魏衡，柳莺莺见过几回，无论相貌还是气节是不输苏家那位人杰的，正要开口将洛世子隐晦暗赞一番，好全了这位待嫁女的心，却未料这时沈月澶忽而率先开了口，却是冷不丁朝着柳莺莺道：“娘娘，澶儿此番入宫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说话间，却见一旁的宓雅儿立马冲她使了个并不赞许的眼色，却见沈月澶咬了咬牙关，猛地抬起了头来，直直朝着柳莺莺面上看了去，而后继续一鼓作气道：“不知娘娘……不知宫里头可知……可知大哥的去向？”

说话间，终见沈月澶双眼微微一红，继而一脸忧心道：“还是前年除夕之时大哥与二哥通过书信，自大哥南下作战后这整整十八个月来，沈家……沈家再没了大哥半分音讯，如今……如今战事已然结束，各方领将全都回京受赏，却独独久久不见大哥的身影，尤其，近来外头又流言四起，大哥……大哥既不曾回到清远老宅，也不曾回京，咱们全家……咱们全家……尤其是祖父，

这些日子都染病了，娘娘在宫中，上达天听，不知……不知可有大哥的音讯？”

顿了顿，又道：“便是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啊！”

沈月澶红着眼，咬牙哽咽问着。

她忍耐许久，明知不该过问，却依然没能忍不住，相问了出来。

话一落，只见偌大的宫殿里头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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