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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夫君檐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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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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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衣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从桃夭身后探出头来的尺素,随即翻了上去。

***

宇文栩家位于一条狭窄小巷的尽头,门面虽与其邻居一样朴素,但无论是比例、颜色还是点缀的简单装饰,都恰到好处,让人看了无比舒服。即使放在巷子深处,依旧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它,低调又惹眼。

进门后是一方小小的庭院,院中布置从大体到每一处细节,都独具匠心,看得出是精心设计过的,既有生活气息又充满诗意。

花的颜色搭配鲜活却不跳跃,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经过费心修剪,每一株都有独特的造型,又能遥相呼应;院的一角有两个院墙一般高的巨大木柜,一个用来存放不同品种的木材,另一个则收纳着众多木匠常用的工具,多却不杂,繁却不乱,分门别类,拾掇得极为干净整洁。

往小院另一角望去,则别有一番风味。那是一处用竹子围成的小空间,透过撑开一半的竹窗,杜雪衣瞧见了里面的棋盘,还有桌案、香炉、蒲团等陈设,虽略显简陋,但五脏俱全。艳阳之下,竹影摇曳,花香

鸟语,诚为一方对弈的好去处。

宇文栩见杜雪衣注意到自己的作品,有些不好意思:“见笑了,那是我自己撘的棋室,简陋得很,漏雨还漏风。”

“陋室虽小,却别有洞天。”

杜雪衣不吝夸赞。

二人跟着宇文栩到厅中坐下,却不见其他人,李征鸿问道:“宇文兄弟,你的家人呢?”

李征鸿上次来时,他爷爷、父亲在院里凿木头,他叔叔则在书房中描图,还有几个小辈在院中锯木头,好不热闹。

“他们啊,有几日没回来了。”

宇文栩为二人端上两杯水,“过几天不是祭祀大典嘛,就怕出什么疏漏。”

“不瞒宇文兄弟,我们此次来,是想问问你们这有没有山月观的图纸,或者是山月观的大概布局。”

杜雪衣一如既往地单刀直入。

宇文栩呛了一口水,咳了几声,满头疑惑道:“可能要找一找,你们要这些做什么?”

二人眼神交流了片刻,最终一致决定仍由深谙此道的杜雪衣出马。

她清了清嗓子,又坐直了身子,开始下套:“宇文兄弟,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如果大嘉朝有危险,有人想造反,而你又刚好有能力平定叛乱,你会怎么样?”

“自然是义不容辞啊。”

宇文栩不假思索便答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1’,若是遇到这种情况,而我又有能力保卫一方太平,自当奋不顾身。”

按流程,杜雪衣下一步应该站起来赞叹

他的大义,谁料她还没起身,就见宇文栩比她还激动,率先站了起来,两只手窸窸窣窣往他自己身上摸,最后颤抖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的皱巴巴册子。

这册子还有些眼熟,杜雪衣和李征鸿定睛一看,不由得都默了默。

正是摆在鹿鸣书局最显眼处的《征鸿雪衣传》。

“吴少给我的书,李征鸿和杜雪衣的故事你们听过吧?”

宇文栩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哪知道两个当事人就在面前,“他们的故事有家国大义有风月柔情,令人欲罢不能,尤其是家国部分,我看的心潮澎湃,刚练完棋还在读呢。”

“。。。。。。”

杜雪衣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稀碎的气场重新拼回来:“宇文兄弟不仅是栋梁之才,还是赤胆忠心的爱国之士,在下十分佩服。”

宇文栩受到鼓舞,仿佛打开话匣子,眼睛都亮了:“我们家世代皆是皇匠,纵使朝代更迭已然落魄,但也算受了皇家的恩惠,得了民间的尊崇爱戴,若能尽我们的一份力,自然责无旁货。只可惜,匠人就只能给人修修房子,能力有限,无法实现此等抱负。。。。。。”

“不!”

杜雪衣一面起身一面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宇文栩登时被震懵了,李征鸿则低眸注视着她红肿的手,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杜雪衣大步走到宇文栩面前:“眼下就有机会实现抱负了!大嘉朝此时正处于危难之际,而

你,可能是唯一能解此危局的人。”

宇文栩:“!!!”

于是,宇文栩在极度的震惊之中,听着两人一唱一和,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宇文栩嘴巴越张越大,姿势也从站着,到一步步慢慢后退,直至最后几乎跌坐在藤椅之上。直到此时,他手上依旧紧紧捏着那本《征鸿雪衣传》。

杜雪衣讲罢已是精疲力尽,她缓缓坐下,饮了口水,学起张闻京的语气:“所以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

事实却也如此,其他参加过山月观重建的匠人,如今都被困在观里了。

宇文栩就着跌坐的姿势缓了很久,才终于能够颤抖着开口:“我能做什么?”

他虽然是皇匠之后,却也没见过世面,许多事情纵使杜雪衣和李征鸿已然朝他解释了,他也仍旧似懂非懂,而且他此时也无法进行思考了。

“其实说难也不难,就是我们要混进山月观里,把圣上救出来。但外面都是兵马,所以我们必须知道山月观的具体布局,如果有地道可以直通到里面的是最好,不行的话,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混进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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