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见月明(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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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旭盘算了一会儿,点了头:“好。那就静候佳
音。”
高慧本以为欧阳旭该说的都说完了,正准备吩咐春桃送客,欧阳旭却突然朝她一拱手:“高娘子好心计,若是我没猜错,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安排的,而非令尊吧?没能娶到娘子,实乃欧阳旭之幸也。”
“是吗?我也觉得。送客。”
高慧眼皮都懒得抬,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欧阳旭对高慧轻慢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也只能跟着春桃走了出去。
送走了欧阳旭,春桃匆匆而回,却见高慧站在走廊上,她脚边火盆中,那半只肚兜正在熊熊燃烧。
春桃试探地问:“要不要告诉主人?”
而高慧嗅着空气中树木的清香,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他现在惶惶不可终日,估计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不被欧阳旭连累呢,又怎么会关心我的婚事?”
春桃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禁不住好奇,“那些绢帕真是姑娘你自个儿安排的?你这几天都没出府,什么时候做下这等大事,奴婢竟然都不知道……”
“不是我,我只是很幸运,遇到一个很好的朋友而已。”
说着,高慧抬起脚,从火盆上跨了过去。
与此同时,永安楼一间雅阁内,池衙内正在赵盼儿面前邀功。
“怎么样,你第二个愿望,转眼就实现了吧?三天之内,全东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不过你干嘛要做那么多的绢帕啊?”
见赵盼儿不答,池衙内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哎,回魂啦!”
赵
盼儿正忙着看手中的一册册邸报,头也不抬:“我只是单纯想帮一个人而已,因为她也曾经主动帮过我。一共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池衙内豪情万丈:“我缺钱吗?我是行头,弄几匹一模一样的湖丝,你绣几个破字,算啥啊。”
“行,那过几天,我一定再帮你再赚一大笔,就当是谢礼了。”
赵盼儿随口道。
池衙内马上靠近套近乎:“我不要谢礼,你只想你安慰安慰我。哎哟,你不知道,刚才我被三娘浇了那一头菜,多没面子,多狼狈,可全酒楼的人没一个人关心我,全在那感叹他们母子相会有多不容易。”
赵盼儿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池衙内心知不妙,立马就来了个急刹车,拿起她面前的册子看了一眼:“邸报?你找袁屯田要的?老看这个干嘛?”
赵盼儿将那册邸报抢了回来,遮掩道:“查件事,没什么。”
池衙内不开心了:“别骗我了,你今天一直把自己关在这儿,要真没什么,你至于连下楼看一眼孙三娘的儿子的时间都没有吗?是不是和顾千帆有关系?”
“跟你没关系。”
赵盼儿不想多谈。
池衙内不自觉地升高了语调:“我就知道要坏事!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该让你们见面!你可千万别觉得他可怜就软了心……”
赵盼儿烦了,用力将池衙内推出门去。
池衙内极没面子,也不开心了:“开门!赵盼儿你别整天对我这
么甩脸子,泥人也有三分火性,用完了人转头就不理,你简直是无情无义,始乱终弃!”
门内传来了赵盼儿的声音:“我是没空理你,你以为其他酒楼会眼睁睁地看着永安楼一鸣惊人,自己却什么事都不做?”
池衙内闻言一愣,气焰顿时低了:“哦,原来你在琢磨这个啊,嘿嘿,对不住啊,不打扰你了,你忙,千万别生气啊。”
半晌,赵盼儿也未答话,池衙内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可屋里再没了声音。池衙内自觉没趣,往楼道里走了几步,想了想却又讪讪地走了回来。
他隔着门,瓮声瓮气地问:“盼儿姐啊,能不能给我几角苏合郁金酒?现在这酒在东京可出名了,毕竟官家都喝过了嘛。好多生意场上的朋友都问我要,我毕竟是十二家行会的总把头……”
赵盼儿终于答了话:“你找招娣去领吧,她管着酒水这一块。”
听到赵盼儿的声音与平常无异,池衙内终于松了口气。
听到门外再无人声,赵盼儿总算松了口气,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又继续看起邸报来。她用手指着册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细地辨认着,唯恐有所疏漏——自那晚询问过陈廉库帖之事后,她就有了一个清晰的直觉:能让顾千帆如此纠结痛苦、想见她却又百般畏惧的事情,除了他的生父萧相,就只能是和他们的婚事相关了。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而她早就和顾
千帆互相坦承过关于感情的过去,那么,问题只能出在两人的家世上!
一想到当年全家遭难的凄惨,饶是赵盼儿摸清头绪,也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倒是三娘和杜长风看出她情绪不对,婉转询问。赵盼儿想起杜家乃是京中大族,才语焉不详地请教杜长风遇到这情况该怎么办。杜长风情知事关重大,便替她寻来详录朝中事务的邸报,盼儿便在永安楼的经营空暇,见缝插针的查阅起当年的往事来。这一查,便是整整数日,但赵盼儿却始终没看出个究竟。
赵盼儿边看边喃喃:“阿爹抗命,明明就是景德元年的事,怎么可能没有记载呢?”
册子上的字越来越模糊,赵盼儿疲劳地闭上眼睛,往事情不自禁地掠过心头——她想起幼时父母对她的怜爱,想起亲眼父亲领军出城时的威风凛凛、获罪受杖时血肉横飞,更想起自己开设茶坊后遍查刑律,结交官员雅士,想设法为父亲鸣冤,最终却从多番渠道证实当年之事系出党争、翻案无补的认命与沮丧,以及此后漫长岁月中的自我和解……
忽然,窗口吹来一阵疾风,将桌上的书页吹得哗哗作响,赵盼儿忙去关窗,回座后正欲把书页翻回原来的页数,却陡然发现页边的一行小字:去岁腊月二十七日,都巡检史赵谦信抗旨擅启东光县城门,杀北人劫掠者。左司谏萧钦言以祸乱两国和议弹之。上
谕交大理寺审理。
赵盼儿指着那行字的手指迅速地颤抖了起来。随后,她捂住了脸,泪水一滴滴地从她的指缝里掉了出来。原来如此,果然如此!她终于找到了顾千帆与她突成陌路的原由,但这原由,却重如千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声敲门声响起,宋引章走了进来。赵盼儿忙抹掉了眼泪。
起初,宋引章并未注意到赵盼儿抹泪的动作,急匆匆地说:“姐姐。子方来东京了,三娘很欢喜,但晚市还得招待客人,离不开,我想让招娣送子方回小院先住,你看可好?”
“好。”
赵盼儿一愣之后,随口应下。
“哦,对了。”
宋引章有些孩子气地撇了撇嘴,恨恨地说,“王楼和潘楼也开始卖蟹酿橙了,比咱们这便宜三成。听说他们还抄了苏合酒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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