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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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6闻川在酒吧和民宿都见过不少漂亮的人，比江昀清更好看的比比皆是，他一直都觉得吸引自己的并不是对方的脸，而是对方身上那独一无二，始终化解不开的情绪。

江昀清像暖阳下一场无声的细雨，橱窗里半遮半掩的精美瓷器，也像南清的雾。

南清的薄雾下有很多迷人的风景，比晴天时的走马观花，更加富有惊喜，也让人更有探索欲。

南清是这样的。6闻川觉得，江昀清也是。

他不免又想起对方身上和白皙皮肤呈现出两种极端的艳色鱼尾，想起对方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如影随形的疲倦，甚至还有昨日他接起母亲电话时的犹豫迟疑。

6闻川留心了很多，但他一直不问。

可他不问，并不代表他完全不好奇。

车窗上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憋了两天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江昀清似乎被吵到了，闭着眼睛紧紧皱起眉。6闻川在他睁眼的前一秒收回了手。

他假装什么都没生地解开安全带，没和江昀清有任何视线触碰，在江昀清活动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痛的脖颈时，平静地询问：“到服务区了，要吃点什么吗？”

江昀清还带着刚睡醒的迷惑，待到视野清晰后，没先回答他的问题，反倒说了句：“下雨了。”

6闻川“嗯”

了一声，向他解释不会下很大，又把刚才的问题再次向他复述了一遍。

江昀清不是很饿，让6闻川只顾自己就好，不用管他。

“那喝的呢？”

6闻川又问。

然而问完他又觉得，要江昀清做决定，一定又会像刚才一样得到否定的答案，便把问答题改成了选择：“咖啡还是饮料？”

“咖啡吧。”

江昀清终于没再拒绝，“意式浓缩。”

6闻川说“好”

，但车里只放了一把伞，他便让江昀清在车里等着，自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车门开启的一瞬间，被雨水浸泡过的清新泥土气息携带着冷风卷了进来。江昀清清醒了许多，看着6闻川渐渐走远，抬手揉了下自己的眼。

6闻川回来得很快，拎着一堆吃的还有江昀清要的咖啡钻进了车里。

江昀清看到他的右侧衣袖湿了一块，觉得外面的风太大，以至于6闻川将咖啡递给他时，无意间相触碰的手指都是凉丝丝的。

“这里有面包还有三明治，饿了自己拿。”

6闻川说着，转头看向正在小口喝着咖啡的江昀清，忽然想到两人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江昀清也是像现在这样，在下雨天坐在他的车里，喝着并不合口味的咖啡。

注意到他的视线，江昀清转过头来，主动对他说了声“谢谢”

。

6闻川却不理解他的口味，对于他来说，寻常的拿铁就已经够苦涩了，不加奶不加糖的咖啡简直无法忍受。

他忍不住问：“这样喝胃能受得了吗？”

江昀清下意识想开口，却没立马答上来。

他忽然想起当初在得知自己喜欢这类咖啡时，宋淮之难以言喻的表情，那时候宋淮之问出的问题跟6闻川一样，连神情都大同小异。

“还好。”

江昀清慢半拍地回答。

6闻川点点头，但从点头的幅度来看，仍旧十分不理解。他重新系好安全带，离开车位，再次拐上了高。

期间，江昀清一直在用余光盯着6闻川看。

从某些方面来看，6闻川其实和宋淮之很像，衣品、性格，对他的态度都如出一辙，常带给江昀清不切实际的错觉。

但江昀清很清醒，不会产生错误的情感投射，更不会将自己的压抑和消沉错误地分担到对他抱有善意的人身上。

他在情绪的围墙里走不出去，也不会将别人带进来。

“到青城后你要直接去医院吗？”

6闻川问。

江昀清单手握着热咖啡，心不在焉地“嗯”

了一声，听到6闻川说：“你爸妈在哪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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