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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春秋第三卷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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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4页)

菲莉帕看了看菲利蒙:“是的,大约一小时前,我离开时看见过你。你打扫屋子时没看见它吗?”

“我还没来得及打扫呢。我刚要打扫,玛杰丽小姐就进来了。”

戈德温说:“菲利蒙刚刚打扫完别处,正要回来打扫你的房间,但是玛杰丽小姐正在……”

他看了看屋里,“……祈祷。”

玛杰丽跪在祈祷台前,紧闭双眼。戈德温希望她是在祈求上帝宽恕她的罪过。理查站在玛杰丽身后,低着头,紧扣双手,嘴唇嚅动着,口中

念念有词。

戈德温闪到一旁,让菲莉帕进屋。菲莉帕有些疑惑地看了她的小叔子一眼。“你好,理查,”

她说,“你一般不在非礼拜日做祈祷呀。”

理查将食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跪在祈祷台前的玛杰丽。

菲莉帕爽直地说道:“玛杰丽愿意怎么祈祷都没关系,可这是女人的房间,我希望你出去。”

理查掩饰住自己的宽慰,走出了房间,将门在背后关上。

他和戈德温面对面地站在走廊里。戈德温能看出理查不知如何是好。他也许很想说:“你怎么敢不敲门就闯进来?”

但他的罪过太严重了,他鼓不起勇气来咆哮。然而,他又不能乞求戈德温保守秘密,那等于是承认自己受制于戈德温。于是便出现了一阵令人痛苦的尴尬。

理查正犹豫间,戈德温开口了:“我对谁都不会说的。”

理查脸上露出了宽慰之色,他瞟了戈德温一眼:“那个人呢?”

“菲利蒙想做一名修士,他正在学习服从。”

“我很感激你。”

“一个人应当忏悔自己的罪过,而不是别人的。”

“但我仍然会记住你,你是……”

“戈德温,我是安东尼副院长的外甥,担任这里的司铎。”

他希望理查能明白他有足够的能量制造出麻烦来。但是,为了缓和气氛,他又说道:“许多年前,我母亲和你父亲订过婚,那时候你父亲还不是伯爵呢。”

“我

听说过这事。”

戈德温心想:但你父亲抛弃了我母亲,就像你打算抛弃可怜的玛杰丽一样。然而他却友善地说道:“我们本该是兄弟的。”

“是的。”

午餐的钟声响了。他们已摆脱了尴尬。三个人各奔东西了:理查去安东尼副院长的房间,戈德温去修士的餐厅,菲利蒙则去厨房帮厨。

戈德温在穿过修士的住处时仍然心事重重。亲眼所见的畜生行径使他心烦意乱,但他又觉得自己处理得很得当。最终,理查似乎信任他了。

在餐厅里,戈德温坐在西奥多里克身旁。西奥多里克比戈德温小几岁,是个聪明的修士。他没在牛津上过学,因此很景仰戈德温,但戈德温却平等地对待他,让他很是快慰。“我刚刚读到了一些你会感兴趣的东西。”

戈德温说道。他概述了令人崇敬的菲力普副院长对于女人,特别是修女的态度。“正像你经常说的那样。”

他最后说道。其实,西奥多里克从未就这个问题发表过意见,但每当戈德温抱怨安东尼副院长的懈怠时,他总是附和。

“当然。”

西奥多里克说道。他长着一双蓝眼睛,白皙的皮肤因为兴奋而泛红。“经常因为女人而分心,我们怎么可能有纯洁的思想呢?”

“但是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我们必须向副院长力争。”

“你是说在全体修士大会上?”

戈德温说道,仿佛这是西奥多里克的主张而

不是他本人的,“不错,好主意。不过其他人会支持我们吗?”

“年轻修士们会的。”

戈德温心想,年轻人对于批评长者的意见,多多少少都会支持的。但他还知道,很多修士都像他一样,宁愿过一种没有女人,或至少是看不见女人的生活。“从现在起到全体修士大会召开,无论你跟谁谈过话,都告诉我一下他们怎么说。”

他说。这将会鼓励西奥多里克四处煽动支持者。

午餐上来了,是咸鱼炖豆子。戈德温刚要吃,就被托钵修士默多拦住了。

托钵修士是生活在俗人中而不是隐修于修道院的修士。他们认为自己的克己精神比修道院里的修士更加严格。修道院里的修士虽然自诩安贫乐道,却住着豪华的房子,拥有大量的田产。托钵修士传统上都没有财产,甚至没有教堂——不过许多托钵修士在从虔诚的信徒那里接受了捐赠的土地和钱财后,往往就悄悄地放弃了这一信念。那些固守原先戒律的托钵修士靠乞食为生,在厨房地板上过夜。他们在市场和酒馆门外讲道,以获取几个便士。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向普通修士索取食物,随心所欲地留宿修道院。毫不奇怪的是,他们自认的优越感也很遭人憎恶。

托钵修士默多尤其让人厌恶,他又胖又脏又贪,经常喝得烂醉,还不时有人看见他和妓女鬼混。但他却是个口若悬河的演讲家,他那

在神学上很可疑却有声有色的布道,经常能吸引好几百名听众。

现在他又不请自来,高声地祷告起来:“我们的圣父,将这些食物赐给我们污浊、堕落的躯体,像死狗的身上长满蛆一样,我们的躯体也充满邪恶……”

默多的祈祷词从来不短。戈德温长叹一声,放下了勺子。

全体修士大会上总要读一些经文——通常选自《圣·本笃戒律》,有时也选自《圣经》,但偶尔也选自其他宗教书籍。当修士们在沿八边形会议室周边靠墙的石凳上就座后,戈德温找出了当天负责朗读的年轻修士,平静但坚决地告诉他,今天将由戈德温本人代为朗诵。于是,当读经的时间到了后,他便读出了《蒂莫西书》上那关键的一段。

他突然感到有些胆怯。他是一年前从牛津回来的,自那时起他就一直在悄悄地同人们谈论修道院的改革,但直到此时此刻,他都还没有公开对抗过安东尼。副院长身体虚弱,行事懈怠,理当给他一个当头棒喝,使他重新振作起来。而且圣·本笃曾写道:“必须召集所有人参加修士大会,因为主经常要向年轻人揭示什么才是最好的。”

戈德温在全体修士大会上发言,呼吁更严格地遵守修道院规章,本是天经地义。但他仍感到自己在冒险,后悔没有对使用《蒂莫西书》这一战术再多深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