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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琼 瞰雾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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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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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声音冷冷的,喷头的水流顺着她攀上去的手指不断地向下滴。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她有意的一只腿向后靠向洗漱台,戒备地侧着身体。谈策似乎是应了一声,但声音极低,闷闷地隔着水流传了出来。

  她挽起自己睡衣的袖口,拉过一旁的毛巾擦了一把自己的手腕上的水渍,抬手将自己另一块干净的方巾搭上了他肩上裹着纱布的地方:“这里没有保鲜膜什么的隔水的东西,你要洗澡就将就一下好了。”

  她踮了踮脚,脸颊被水流的热气蒸的微红,手臂一抬起颊边的丝就落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唇轻轻动了一下。宁奚很白,皮肤瞧起来是脆生生的嫩,可摸上去掌心中却只有滑腻的感觉。

  他看了几眼,呼吸不自觉就重了,目光顺着她抬起的手臂向下看,一只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身。

  宁奚本就对他戒备着,他手一触到她身上,她当即抬手就挥了一拳上去。谈策腹部的肌肉很结实,身体没有因为这一拳动弹分毫,反而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那截手腕。宁奚触及他有些烫的肌肤,忍不住蜷了蜷拳头,抬眼向上看正好看到他湿淋淋的头下那双眼睛。

  正在默不作声地看她。

  宁奚被他看得心里毛,连手心都开始痒了。谈策的身体——她倒是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她轻咳了一声,意识到抵在自己身前的东西,咬着牙向后推了他一下:“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能想到那回事儿是吧?”

  谈策没被她这一下推开,反而将她握的更紧了一些。他回手关掉喷头,就这样低头看着她,脚步向前,湿淋淋地将人抱进了怀里。

  他半边身子都是水,抱着她压下来像一座沉重的山。他埋头到她颈窝里,甩了她半身水,两只手臂紧紧地箍住了她。宁奚被压得咳了一声,勉强撑着他忽然就软下来的身体,一只手力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别和我来这套……”

  她话还未说完,因为指尖的热度而停住了要推他的动作。她手指顺着他垂下来的手臂摸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一颤,在寂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谈策?”

  身上的人再也没有一点反应,她半靠着洗漱台取下他的浴袍,艰难地向他身上一披,一只手撑着他的身体踢开了浴室的门。谈策身材匀称修长,但身上该有的肌肉一块都没少,身体压下来时沉重无比。她深吸一口气,半脱半撑把人拽到床上,一口气还没喘过来,跪在床上摸向了他的额头。

  烧了,而且应该烧了有一阵儿了。她忽然想起刚刚进浴室时感受到的水是凉的,不禁抬眼看向面前已经昏过去的人,攥紧了的拳头差一点就落到他身上——烧了不吃药也不吭声,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宁奚一边给他系上浴袍的带子,一边夹着手机对李峤说了一下情况,拉过自己的被子将他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她扔下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他湿润的头,有些烦躁地拿着自己的毛巾给他擦了擦,本是气势汹汹的动作,但手刚落上去,动作却不自觉轻柔起来。

  谈策生得好看,只是平时看着冷了一些,听谈闻说,他是像他的母亲。

  之前她很少听他提起家里的事情,就算是他以另一个身份待在她身边时,他也绝口不提这些事情。久而久之,她甚至习惯了他什么都不告诉她,身份,家庭,地位——反正从一开始,他告诉她的都不是真实的。

  那再追问,得到的或许也只是一个虚假的答案,而这样的答没有任何意义。

  李峤赶过来也就是四五分钟的时间,她坐在一旁看着昨天那位秘书以及李峤带着的医生在床边忙了3十分钟。她自觉此时上前有些多余,为他们让出空间以后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隔着这些人看他,像隔着一个无比嘈杂的世界看过去。

  她听不到声音,却能看清他一个人的脸。

  谈闻曾经暗示过,他们的世界是不同的。她手心里还有微微的湿意,微微一蜷,想起那天谈闻的欲言又止。

  “宁小姐,老板先后受的伤都没得到及时妥善的处理,这几天一直靠止痛药才能压着,”

李峤看着医生为谈策输液,转身走到了她身前,十分恭谨地低了低头,“希望他醒来以后,您多少能照顾照顾他,算是我拜托您了。”

  宁奚本来下意识想反问,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她照顾。但这个想法只持续了一秒。她沉默地点了点头,看着几个人从房间走出去,一言不地坐到了床边。

  李峤端来的早饭就在桌旁,她手刚刚伸过去就被热好的牛奶烫的一下子缩了回来。身旁似乎震动了一下,她没有在意,将鸡蛋对着盘子敲了敲,微红的指尖剥开了一点蛋壳,低头正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

  “醒了?”

  她移开目光,逼着自己不去看他那只被重新包扎过的手,语气尽可能的冷淡:“你再消极治疗,李峤就要跑去跳崖了。你不在乎别人,总要在乎谈闻的想法,他刚刚又快要急哭了。”

  床上的人刚刚醒过来,但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已经轻车熟路地穿过被子勾住了她的衣角。宁奚故意不去理他,自顾自把鸡蛋剥出来:“你们的家事,我没资格过问,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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