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舒畅涌进脑海（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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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拉开楼门，并没有朝里走，而是停在了楼门口。一股阴冷的腥气扑面而出，金刚被顶得向后退出一步！这应该是人在进入一种特殊环境时因思想准备不足而自然生出的身体应对反应。金刚旁挪一步，让门敞开。这咋都过了三天了，血腥气还这么大哪！

这三天里，虽说楼内的人不许出，楼外的人不许进，但办案人员和值守的警务人员走动也还是不少的。先是凶案现场勘查，接着是对头天进出这单元的人进行排查，那可是逐人逐户啊！当事人得陈述，家里人和左邻右舍得佐证！再接下来是每天一次为楼上楼下的住户送吃送喝。你不让人家进出，那不得为人家解决吃喝的问题嘛！街道居委会的人先把粮菜肉鱼啥的送到警戒线以外，再由值守警员逐一送到各家各户门口。

王玉瑶的尸体早已移送到别处存放，移送时石灰纷画出的轮廓线还在。

金刚从楼门口向里勘查过去，先是过道，然后向前，到得楼梯口，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到了缓步台，他停了下来。就在他的右侧上方，是由两扇窗页错牙交合的一个壁窗。可以左右拉动的玻璃窗，由两个铝合金的窗页相错而合。

金刚不再停留，接着一直上到了二楼两家住户的过道。金刚看了看两家住户的房门，又朝三楼的楼梯和缓步台看了看，反身下楼。下到了二层和一层的缓步台，金刚再次停在那壁窗前。他伸出手去，够到左右窗页的边框，拉动窗页打开合上。整个窗子没有一处上锁装置。不用说，这壁窗从楼外也是可以打开的了。

金刚眼睛亮了一下！

罪犯很有可能就是通过这壁窗进到了楼里。

臧永志正在查看左侧墙上的血迹。

“有啥新的现？”

“金支队！从现在的情况看，凶犯应该是事先隐在了这楼门的右侧，受害人一走进门来，凶犯就动了手了！”

金刚点头。

“差不多。”

金刚哈腰来到二楼楼梯下面的空当。在那石灰粉画出的轮廓前蹲下来。再次勘查现场，王玉瑶的尸体形状再次在金刚的脑海里浮现，历历在目。王玉瑶满脸是血，上半个身子斜倚着空当左侧的暖气片上，暖气片和上方的墙壁上全是喷出的血迹，王玉瑶尸体一侧的地面上也全是血迹。从现场的情况看，并没有搏斗的痕迹。根据现场情况推测分析，王玉瑶应该是一进楼门，就被隐藏在暗处的凶犯用铁棍一类的钝器击打到头部。王玉瑶因为喝了较多的白酒，脑袋又受到了重击，一下子就朝左前方楼梯下面的空当处摔了过去，倒地后，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回过头去，向黑暗中的凶犯看了一眼，并竭尽全力地向暖气片的方面挪动。凶犯并没有停止犯罪，而是用足了力气再次用钝器击打王玉瑶的身体和头部，致王玉瑶头骨碎裂，立时就没了命了！

“永志！走！咱们到楼后看看！”

塔东小区的整体设计是围绕着横贯小区的大街进行的。大街北部的居民楼面南，大街南部的居民楼面北。王玉瑶居住的这栋居民楼并不在街面上，而是在面街的那栋楼的后面，楼门是朝北的。

金刚和臧永志出了楼门，向仍在值守的那个警员摆了摆手，遂向东侧走过去。转过楼的东侧大山，就是这栋楼的楼后绿化带。先期，王玉瑶们本想给居民们创造一个美丽优雅的环境，美化环境啦！可居民们进住后，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家后窗对应着的绿化带整成了自家的那么一块小园子，每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楼的那些居民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王玉瑶家这个楼门是三单元，这个从居民楼背面的阳台都是可以数得出来的。金刚和臧永志走到三单元的那扇壁窗下，双双抬头朝那壁窗看上去。那壁窗是在一层和二层的间接部，比一层楼板要高一些。

金刚有点儿灰心。站在那窗下的地面上，要够到那壁窗窗台是不可能的。是那凶犯搬了梯子吗？我……那得多大的胆哪！那可真就是胆大妄为了，那不就跟作死是一回事儿了嘛！明晃晃地搬梯子上房——上窗？不可能！

金刚不死心，琢磨。从各方面知悉的情况看，凶犯从楼门进楼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因为那楼门正对着的就是一个摄像头，那摄像头录下的那些人不说是已经看了八百遍也差不多！那凶犯就是再能耐，他也不可能变为隐身人！

金刚和臧永志走出那一家一户的园子。到了稍远处，再次回过身来，朝那王玉瑶家所在的那个单元壁窗看过去。他所看到的情景真就是令他大吃一惊！

金刚看到，一棵高高的苹果树就立于那窗下不远处，那苹果树的一根粗大枝条就伸向了那壁窗，那应该是那棵苹果树的分枝。

那，刚才咋没看到这分枝哪？是呢！可能是他和臧永志都一门心思地琢磨咋样才能上得那壁窗了吧！

俩人再次到了那壁窗下，这回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粗大的苹果树分枝上。一看，俩人不免又是一阵灰心。那分枝远了看，好象就够在那壁窗台上，可到了近处再看，却离那壁窗有半米之遥！凶犯应该不会是一个孩子，而应该是个成年人，一般说来，那身高至少也得在一米五六以上，体重至少也得在45公斤以上，那样的一个人要想从这分枝爬到那壁窗窗台上基本是不可能的！那分枝显然是承受不住的。

诶？有点儿神！到了这会儿，金刚不能不在心中慨叹。别说，这凶犯还真就是个有点儿道行的人哪！

有道行吗？屁！看你犯在啥人手上！

金刚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设想。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

假如，那个凶犯并不就是个高大之人，且比较瘦小，假设啊！瘦小也不行啊！金刚再细细观察那粗大的苹果树分枝。那分枝虽说算得上粗大，那是跟苹果树的树干相比。苹果树本身就并不高大，那苹果树的分枝能有多粗大？从那分枝的粗细上看，再加上和那壁窗的距离上看，一个人要想通过那分枝爬上那窗台，完全没有可能。低头再琢磨一回，再抬头看那分枝。金刚现问题了，就在那分枝的中端靠前，好象有被什么物件勒过的痕迹。金刚再向上看，向树干的方向移过眼神，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立时涌进了脑海，进而向全身扩散！

金刚想明白了！这小子——凶犯一定是用了绳索一类的物件把那粗大的分枝和树干连接到了一处，从而增强了那分枝的承重力，然后……！

金刚猛地一跺脚，同时右手握拳，收于肋下，来了一个右冲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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