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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灰永不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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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第1页)

少有的灰心喪氣的模樣,倒是讓人沒法兒責備了。花欲燃就近夾了筷子芹菜到他碗裡:「安心吃飯,少說兩句。」

「我不要,」雲垂野筷子一放,「我不愛吃芹菜。」

「均衡發展懂不懂。趕緊吃!」花欲燃懶得和他打官司,埋頭吃自己的。

見他沒反應,雲垂野瞪仇人似的瞪碗裡的芹菜,接著滿是怨氣地將一截截芹菜挑出來。

幾人吃飯用的時間不算長,有外人在也拘謹,再加上溫頌文顯然有事要和溫如玉說,很快就擱下碗筷。服務員進來收拾時,花欲燃正穿外套,他瞥一眼桌上的一片狼藉,又想起今天的路演舞台,心裡估摸著還得有夜宵。

結了帳再到街邊,夜風已經是涼颼颼的了,夏令跺腳取暖,等著花欲燃開車過來——這次吃飯算是私人行程,沒有公司的車接送,大家都擠著花欲燃的車來。一輛花欲燃開,一輛溫如玉開,分開後正好坐下。

「咱們一會兒坐燃哥車吧,」夏令在手上呵氣,「小巫肯定跟著溫老師,還有溫教授,他們三個,咱們和燃哥一塊兒。好冷,燃哥!這裡!」他說著墊腳揮手,車子開到兩人面前停下來,夏令面上一喜,還沒上前,身後突然有個影子飛快竄過去。他沒反應過來,僵直片刻,轉頭愣愣問江雲暗:「剛剛是不是有什麼飛過去了?」

「嗯,」江雲暗把后座門打開,也不遮掩,「你那丟人現眼的隊長飛過去了。」

「誰丟人現眼了!」雲垂野給自己系好安全帶,「我敢保證這次路演值得一個熱搜!」

剛坐穩的夏令從鏡子裡瞄到笑盈盈的花欲燃,底氣也足了:「這是一回事嗎!」

「區別很大嗎?」雲垂野哼哼。

夏令眨眨眼,問江雲暗:「有關係嗎?」

江雲暗嗤笑:「魚和自行車的關係吧。」

「你倆就該去學相聲,在我這兒展現天賦真是浪費時間。」雲垂野別過頭,把車上的歌單點開,徹底不吭聲了。

吃癟的小屁孩鼓著臉,氣呼呼用力戳屏幕找歌,一會兒這個不好聽一會兒那個詞不行,拿歌單出了好一會兒氣。花欲燃餘光注意到,忍俊不禁,卻還是給他面子。直到車停穩了,江雲暗和夏令為了莫名其妙的誰先進別墅誰第一名衝下車,就剩他們倆了,花欲燃才問:「小隊長有脾氣了?」

「沒,一個隊的,就覺得有點丟人而已。」雲垂野壓低聲音,支吾著回答。

「還挺在意形象呢?」花欲燃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身看他,「下車吧,我去看看附近的夜宵,你們先洗澡,等你們收拾完時間也差不多。」

他這麼說,雲垂野打開門伸出去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我也要去。」

花欲燃也不著急走,好整以暇睨他:「出了一身汗身上不難受?」

雲垂野嘴硬:「風吹舒服得很,現在就走,趕緊。」

還催上了,花欲燃失笑:「去洗,洗完了我們一起去,髒兮兮像什麼話。」

雲垂野其實身上黏黏膩膩也算不上多舒服,聞言立馬點頭,生怕他改主意,臨下車還念叨一句:「撒謊的人鼻子長!」

花欲燃把音樂停了,見他一溜煙兒跑進屋裡,從車裡翻出眼罩準備小憩一會兒。他說了會等自然就會等,至於到最後到底幾個人去,那就不受他控制了。

他剛放平座椅合眼,電話鈴又闖了進來。

「真是一刻不帶停的,」花欲燃長出一口氣,坐起身接電話,「哪位?」

雲垂野風風火火跑上樓,砰的一聲摔上房門,洗了個戰鬥澡,吹乾了頭髮還沒忘記抓一把髮型出來。又拽過床上的外套,三步並兩步下樓,把樓下翻冰箱的夏令看得心驚膽戰。後者扯扯身邊江雲暗的衣服:「你看見沒,雲垂野一步跨了五個台階。」

「看見了,他剛剛下來還是從七八個台階上直接跳的。」江雲暗沒什麼情緒,把牛奶塞到他手裡。

夏令伸長了脖子望,門口早就沒了人影:「你說隊長幹嘛去,火燒屁股似的。」

「喝牛奶,」江雲暗指指他手裡的牛奶,「一會兒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那邊花欲燃剛掛了電話,車門就被人猛地打開,緊接著一個人跳上來,哐一聲帶上門,喘著氣:「快走快走,別讓他倆跟上來。」

「為什麼不讓人跟上來,不都是你隊員?」雖然這麼問,花欲燃還是一腳油門駛出院子。

雲垂野靠在椅背上,平復呼吸:「一個人目標小,那麼多人去,明天路演沒上熱搜,夜宵就先上了。」

花欲燃莞爾:「還挺有意識。」

雲垂野聽他語氣像是夸自己,鼻子出氣哼了一聲:「我可是隊長。」

這人身後要是有尾巴,指不定怎麼搖。

花欲燃瞥他一眼,笑了一聲,心情忽然很好。他把車子開到停車位,和雲垂野一塊兒去夜市——這一帶的店面營業時間最晚,燈火通明。剛下車雲垂野的手機就響了,他接通以後夏令的聲音大大咧咧闖進來:「我們要吃鴨脖!」

「還挺機靈。」花欲燃打。

雲垂野冷笑:「這可由不得你們,我說了算。」

夏令一聽,連忙扯開嗓子:「燃哥!燃哥你在哪兒!我們要吃鴨脖吃滷味!隊長他獨裁啦!沒有天理啦!」

雲垂野面無表情把手機拿遠,等他嚎完了才拿到嘴邊:「吃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