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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你说慢点,又是李婉宁,又是林美人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美人腹中的孩子还好吧?”
这一回,我才算是真的有些急了。
“林美人没事,”
阿南拈着我的玉簪子戳自己的腿玩儿,“她哭了一场。说是那天钱昭仪与她两人散步时,路过李修仪的鸣鸾殿,听到李修仪在里面唱歌,林美人就哭了。钱昭仪劝都劝不住。母后已经派人去看过林美人,说是没什么大事。冯淑妃后来让李婉宁去了尚设司,说是罚她。”
阿南说这些时,一直是一种不以为然的表情。那意思好像在说:看!你的后宫多么混乱,全是你这昏君闹的!
听到林美人没事,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至于让李婉宁去扫几天地,我倒是不介意。这次回来,我本就考虑要好好处罚李婉宁。不然这后宫中,还真是没了规矩。
我想了想,手从阿南腰后弯过去,抓了阿南的手,夺回我的玉簪,不给她玩了,“来,阿南为朕梳梳头吧。”
我背过身去,把后脑向着阿南。室中温暖,关发已经半干了。
如意见了,忙把角梳递给阿南。
阿南不得已,只得爬上榻去,跪在我身后,为我梳理头发。我的头发有些长了,已经委到了榻上,阿南从发顶通到发梢,不得不颇有些费力的抬手弯腰。
我暗暗得意,使唤阿南这位公主为我做事,我最开心了。我闭着眼,一付享受的样子。
阿南见我这样,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其实,我觉得冯嫣儿杀个把她自己的人,已经不算什么大事。她身边那些奴才,靠她金钱开路,早都成了她的帮凶。若不为分赃不匀,就是为知道太多,最后才会被主人杀人灭口。我此时心中纵然不快,但也不愿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奴才大动干戈。
只是阿南那隐隐的不安又好像影响了我。冯嫣儿宫中死人,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阙
听到我回来,李济那老西来找我了。害得我不得不匆匆离开阿南。临了,我抽了阿南头上的碧玉簪插在自己头上,把我的白玉簪丢给了阿南。
“这白玉簪被你玩了许久,朕不要了。”
我说。乘着阿南还没回过神来,赶紧不那么光明正大的走掉。
李济跪在两仪门外。一大把年纪了,腿又不好,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我也有些不忍心。不过此事说来他是有错的。我装不了好人。
宫人带了那老东西到了我面前,他战战兢兢又作势要下跪,我手一翻,把一张软垫扔在他的膝下。那老东西正好跪在那软垫上,我没叫他起来,就让他跪着说话。
李济觑探我的表情,“老臣望皇上恕罪。”
“丞相何罪之有啊?”
我故意拖了个长腔。我随手拿了肘边一个卷轴,装模作样的慢慢展开,打算细细观赏的样子。打开之后才发现,这就是我与阿南共画的那张小院雪晴图。
“臣错在不该一女议两家,当初是九王先向老臣议婚的。”
李济的头低下去,一直低到整个人完全匍匐在地。“臣是一念之差,有攀附皇上之心。”
拍得一手好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