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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这才冷哼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池衢看着不远处随着天上的云彩，忽明忽暗的月亮，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本来没想着那么急，那么快和两家父母算清账。
但既然池鱼找上门来，池衢也不抗拒，只是看了眼手里的相册，他还想着回家一个一个拍完照，再用这个当借口去见莫雨呢。
他启动汽车，开向了池家。
看来今晚，注定是一场不眠之夜。
。
莫雨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着，打完又忍不住一个一个字的删除，小宝看着爸爸纠结的样子，把一个毛绒绒的熊娃娃塞进了爸爸的怀里，摇头晃脑地提议道：“小宝觉得吧，爸爸就应该直接道谢，不用想那么多。”
莫雨听到小朋友简简单单的提议，他却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莫雨第一次把莫小宝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表示：“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敷衍了？”
莫小宝却跟个小大人一样摇了摇头：“大爸爸就喜欢这样。”
莫雨思索了一下也是，那家伙有时候就是一个纯粹的家伙，不过他瞥了眼怀里的玩偶：“这是哪来的？”
莫小宝把玩着小熊身上的蝴蝶结：“这是今天那个酒店给的。”
看着莫雨思索的表情，莫小宝补充道：“星星和小胖也有。”
莫雨这才没有再思索下去，而是低头简单编辑了一条感谢信息先发了过去：【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池衢看起来还在忙，没有那么快回消息，莫雨也就带着小宝先去洗澡了。
而在两个人没注意的角落，玩偶的眼睛里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只是闪了两下后，就悄无声息地又消失了。
那头的池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消息：【这有什么的，要不是不确定你到底被带到了哪里，我才不想和那家伙合作。】
莫雨抿着嘴角，压抑着嘴角的笑意：【那也很感谢你们二位，下次请你们吃饭。】
池衢连忙回应道：【好！】
消失的感应灯下，只有手机的白光照在男人的脸上，他站在门口，打完字回完莫雨，努力把脸上的笑意压抑了下去，恢复好心情后才打开了面前池家的大门。
大平层硕大的房子里灯火通明，男人正躺在沙发上被捏得“哎哟哎哟”
直叫唤，旁边是自己之前听闻了他的老寒腿，特意高价请来的按摩医生，正在给他按摩着双腿。
刑瑶则在一边端茶倒水，生怕池鱼渴了饿了。
池衢看着在家里，如同土皇帝一样享受的池鱼，他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这可不是听闻了破产后一般人的反应吧。
他甚至还有闲心，闲钱喊来按摩师傅，池衢一时没有回话，只是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默默看着。
等到老师傅按摩完，又叮嘱了几句离开后，池衢才走过去，扯起一抹淡漠的嘴角：“这么享受？”
“莫家破产后，我可一分钱都没有了。”
池鱼坐了起来，活动活动腿，听到他这话，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老子还不缺你那点钱，也不缺你这个狗屁儿子，不过这个老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
刑瑶在一边帮腔道：“不过，小衢啊，你这是在做什么，莫家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啊，你怎么能这样。”
“你都把你爸爸的老寒腿给气出来了。”
池衢有些疑惑，他冷静表示：“我又不是故意的，生意场上总有赚有赔的。”
池鱼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桌子上：“放屁！我们都知道了！”
“你故意用莫家的名义签那些稳赔的买卖，还到处得罪人，我以前是这么教你的吗！”
池衢没想到，他们还提前从莫家那里知道了情况，但是……
池衢坐在小沙发上，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淡定输出道：“话不能这么说，一开始新闻也说了，说那几块地国家看上了，那谁知道翻新完，检测出问题，发现那是化工厂的旧址，毒性超标了呢。”
池鱼听着他的话气得脸都涨红了，忍不住说道：“小时候我一直教你要老实本分，那你不确定你不能不签不买吗！！”
他一边说完，一边还甩了自己一个巴掌：“都怪我，都怪我小时候教坏了你，你知不知道今天莫家来找我，我这张老脸，我都不好意思解释，你说我怎么解释！”
池鱼这么一说，池衢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小就被他教导要老实本分做人，要踏踏实实，要学会孝敬父母。
他从小就对自己很好，就算家里没多少钱买肉，只能买到一些品质不是很好的五花肉，但他也会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先夹到自己的碗里，嘴上说着再苦不能苦孩子。
那会儿的自己总觉得这是爸爸爱自己的表现，但现在池衢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特别是在有了莫雨这个亲生儿子做对比之后，特别是在他这句从小教育的话之后。
池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您早知道我是被调换的？”
池鱼本来的输出瞬间卡顿了一下，但看表情，脸上又满是气愤的涨红，在这丝诡异的沉默之中，刑瑶毫不客气地呵斥着，那是她第一次在池衢面前发那么大的火：“你说什么呢你！”
“我们怎么可能早就知道！”
“我们要早就知道，又怎么会让他们把我的孩子教成这个样子！”
虽然池衢成绩不算最好，但为人，脾气性格都是没的说，刑瑶也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健健康康就好。
而自己的亲生孩子呢。
得不到父母疼爱，沉默寡言得几乎让自己心碎，当时第一次见到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母子，但自己也不是什么话多的性格，这就导致第一次见面只有无尽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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