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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第1页)

云溪只好捂住耳朵,蜷缩起身子,背对着她,努力不去理会她。

她如果不那么像人,而是一只猫一样的、完完全全的小动物,云溪或许可以考虑帮她纾解,就像帮自家发情的小猫缓解痛苦那样。

偏偏她和人类那么相似,又偏偏,不是人类……

云溪心中百般纠结。

人鱼看见云溪蜷缩的拒绝姿态,不会匍匐在她身上求欢,只会在云溪睡着之后,偷偷用尾巴圈着云溪,然后第二日又和没事鱼一样,照常外出捕食,看到漂亮的贝壳、海螺,通通捡回来,送给云溪。

旱洞里贝壳、海螺堆了一小摞,云溪无暇理会。

她接受人鱼的礼物和食物,但会推拒人鱼的求欢。

有时候,她会产生一种自己在吊着人鱼的错觉,用人类的道德观看,她像个渣女,不接受对方的追求,还一直接受对方的礼物。

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好像陷入斯德哥尔摩陷阱,明明是这条人鱼把她豢养在这里,让她无法得到救援,为什么还要感激对方赠予她食物和礼物呢?

不对,如果没有这条人鱼,她早就葬身大海了……

非人类会有感情吗?还是只有动物一般的本能?

如果从动物的角度出发,把她带回巢穴、求偶、求欢、投喂,都是动物的本能行为,什么“救她”

、“吊着”

、“斯德哥尔摩”

,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对不对,那条人鱼,会哭泣,会笑,她是有感情的,她至少有一半像人类,不是完全的兽类……

思绪绕来绕去,矛盾重重,纠葛重重,云溪干脆放弃思考这些问题。

她为数不多的精力和理性思考,要为生存服务。

理性告诉她,不需思考太多,只需要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活下去,逃出去,找到救援队,或者被救援队找到。

云溪每天都会探索这个溶洞,查看是否有其他出口,也每天都会趁人鱼外出捕食时,跳到潭水里,做潜水闭气训练,看能否凭借自己的力量游出去。

第五天,云溪照旧下水潜入洞中,她数着时间,在曲折的洞腔里,游到第40秒时,人鱼倏忽出现在眼前。

云溪立刻停下。

她会生气吗?气自己逃跑。

幽幽蓝光中,云溪看见人鱼先是瞳孔放大了一些,好似有些惊讶,接着靠近她,身体紧挨着她,用尾巴轻轻拍了拍她的腹部和脚踝,绕着她游来游去。

人鱼好像不生气,还莫名地很兴奋。

水里待久了,云溪怕自己的肺承受不住,立刻往回游去。

见她想要游回岸上,人鱼连忙伸出左手,揽过她的腰,带着她往前游去。

人鱼的尾巴状似随意地摆动几下,没几秒便出了水洞,带着云溪浮到了水面上。

她把右手提着的猎物往岸上一丢,然后扭动身体,双手攀上云溪的脖颈,鼻翼微抬,绕着云溪嗅来嗅去,看向云溪的眼神像是带着钩子,流露一丝无意识的媚,水底下的尾巴逐渐缠住了云溪的双腿。

鼠尾草与海盐般的气息扑面而来,云溪涨红了脸,微张着唇,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心乱如麻。

这条鱼,又在向自己求欢……

双脚被冰凉的鱼尾紧紧缠住,挣脱不开,云溪闭上眼睛,脑海浮现出一幕幕浓烈艳丽的电影镜头。

曲院荷塘,竹林重重,风吹纱动,水汽氤氲,一青一白两条蛇媚眼如丝,在浴池中嬉戏。

不知为何会想起电影《青蛇》的镜头,云溪只是紧锁眉头,驱除心中杂念,一遍遍自我暗示:她不是人类,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她是一个怪物,一个奇怪的动物。

她有动物的纯真和懵懂,也有动物直白赤裸、毫不掩饰的欲念。

这回云溪无论如何用力推拒摇头示意,人鱼都未曾松开尾巴,腰腹部与鱼尾相接处的鳞片打开,不停地蹭。

几分钟之后,人鱼才松开圈着云溪的尾巴,腰腹部的鳞片合上,身体好似猫那般柔若无骨,无力地贴在云溪身上,与云溪交颈相偎。

云溪连忙游了开来,游到岸边,一手攀着岩石,另一手拼命搓洗自己的腿。

岸边的岩石板上,放着那个人鱼捉回来的猎物。

今天的猎物不是鱼,而是一只体型像波士顿龙虾的节肢动物,云溪给它命名“大龙虾”

,大龙虾的钳子都有她的头那般大。

人鱼还漂浮在水潭里,面色潮红,抱着粗长的尾巴翻来覆去嬉水。

云溪看着她,想到自己先后养过的一公一母两只猫。

公猫发情时,也有跨骑的行为,会骑在人腿上蹭,云溪最快时间带去做了绝育。

母猫发情则会在地上滚来滚去,或者匍匐在地,臀部高高翘起,媚眼如丝,叫得百转千回。母猫发情时,适逢某个传染病高峰期,云溪所在的小区被封控,出不去,她就和一只发情的母猫,待了一个月。

期间,看爱宠实在难受,也怕叫声打扰到邻居,她便学着网上的方法,把猫抱在怀里,轻轻揉按它的尾巴根,从头到尾不停地抚摸它,可以暂时帮它缓解。

适才,云溪颤着手,用帮母猫纾解的方式,轻轻揉按人鱼的尾巴根,取得了同样的效果。

那时她竭力保持冷静,把人鱼当一个像猫一样的动物看待。就当只是在帮小猫纾解发情,好让它不那么难受,完全不同于人类两情相悦的交欢。

今天的食物就是这只大龙虾,人鱼还在潭中戏水,云溪拿了瑞士军刀,开始处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