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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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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頁(第1页)

紀肖點頭:「手術呢?」

「年之前儘量吧。」向回站在大門口看門內,靳惟笙的私人酒莊奢靡華麗,華麗之下唯有空洞,和主人一樣。

向回開車離開酒莊沒開多遠就接到林昭電話,訝異很久不聯繫的林昭怎麼會聯繫他,向回停車接通:「林昭?」

林昭語氣嚴肅:「學長,我有事找你幫忙。」

*

紀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雖說到如今都還是風平浪靜,可他總覺得事態嚴重——不到一星期,靳惟笙換了四個住處,江市風聲鶴唳,實在是……

忽然電話響起來,紀肖嚇了一跳,是靳惟笙父親的助理來電,猶豫了片刻才接起,原以為又是通過他了解靳惟笙行蹤,然,接電話的不是助理,是靳父本人。

靳父開口自帶威壓:「惟笙在哪裡?」

「靳總……」紀肖猶豫。給他開工資的是靳惟笙,可這兩邊他都得罪不起。

聽他遲疑,靳父不再兜圈子,只說:「讓他接電話。」

話沒說完,紀肖屏住呼吸——靳惟笙出來了。

靳惟笙拖沓著腳步繞過樓梯下來,整個人看上去陰沉沉——睡不好,再加上頻繁更換住所、脖子上的傷口。

看到紀肖接電話,他不悅:「誰?」

靳父聽出靳惟笙出現,道:「電話給他。」

紀肖遞出電話:「是靳總。」

靳惟笙看也不看便掛了,紀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覺得靳惟笙不應該:「惟笙,靳總說……」

「管好你自己的事。」靳惟笙不耐煩極了,兩天前就被警告過了,這次計劃不周全,驚動了太多人,他把怒火都記在許方思身上,摔了電話問:「向回來過了?」

紀肖覺得靳惟笙狀態不對,但也沒多說,只回答:「剛走。」

「人呢?」

這次是問許方思。

紀肖說:「還在昏迷。」

靳惟笙想去看一眼,他想把許方思帶回臥室,昏迷的許方思總不會惹惱他了,這麼想著就要往下走,走了兩步又回頭:「今晚回海棠灣。」

「啊?」紀肖訝異:「海棠灣?」

最開始去的那棟海邊別墅。

梁寧之好決裂成了江市茶餘飯後的笑柄,梁迢進了醫院,跨年晚會的彩排靳惟笙沒有出現,又有傳聞許方思死而復生,江市此時滿城風雨,海棠灣的住址也被泄露,他們才從海棠灣離開,那邊別墅外面蹲滿了記者,靳惟笙明顯不想被家族左右許方思的去留,這個時候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思索間,固定電話響了,紀肖走過去接起,靳父忍著怒火道:「你們現在在哪?」

紀肖看過去,靳惟笙表情相當不耐煩,紀肖為難道:「靳總,我們……」

靳父直言:「那個beta,要麼處理掉,要麼給梁家送回去。」

靳惟笙眼神陰鷙要他掛斷,紀肖左右為難,不等他做出反應,外頭似乎傳來汽車聲,引擎轟隆隆,不知是排量不小還是數量眾多,紀肖還沒注意到這點動靜,靳惟笙卻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什麼快步下樓,走到一半,汽車聲愈發清晰,來不及了。

他摸到牆邊開關按下,狠戾看了紀肖一眼,紀肖後背一涼,靳惟笙說:「我帶他先走,你拖住他們。」

「啊?」紀肖還沒反應過來這個「他們」是誰,整齊劃一的急促腳步聲傳來,靳惟笙已經反身往地下室去。

寧岩帶了一支精銳小隊力求戰決,靳惟笙關掉各個入口也沒用,酒莊各條通路四面八方在很短時間內布滿守衛,寧岩帶著人闖進別墅的時候紀肖剛管好通往地下室的門。

紀肖已經預料到來人不好對付,卻沒料一回頭對上的會是黑洞洞的槍口,他當時一腿軟,話也說不出,寧岩笑盈盈,和藹地問:「惟笙呢?」

紀肖咽著口水:「……走……走了。」

「從這兒?」寧岩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槍口並不移開,寧岩偏頭那一瞬間,紀肖看到寧岩背後的梁迢。

梁迢眼底薄紅,頸側貼著一個強抑制帖,上次一點點就能誘發易感期,這次距離梁迢住院的消息傳開不過四天,再往下果然又看到梁迢手腕上的抑制手環,紀肖也是人精,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

寧岩臉上掛著笑卻顯然沒什麼耐心,槍口在紀肖額頭點了點,紀肖從善如流:「出口在酒莊東面的展館。」

「還有嗎?」

「……宴會廳也有。」

寧岩沖對講交代了一聲,虎口摩梭著冰涼的槍身,依然笑著:「密碼。」

紀肖舉著手回頭在面板上點了幾個數主動帶路,梁迢跟在寧岩後面,稍快一步就被寧岩回頭一個凝視:「老實點跟著。」

寧鐸風交代了,梁迢該吃點教訓,梁迢該明白他的自以為是離開梁寧兩個字一無是處。

——此前寧鐸風基本沒有插手過梁迢的成長,他懶得管,梁迢對他而言只是裝點家的一個必要的東西,有了就好,至於梁迢會不會成器,會變成紈絝子弟還是繼承兩家榮光又或者庸碌一生,他不看重。

但他發現梁迢長成了他最討厭的樣子,梁迢這二十多年過得太順利,居然讓他有了一些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臭毛病,迂腐窩囊,自視甚高。

恰逢其時,他覺得妻子那句話應該奉送給梁迢才對,梁迢才應該認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