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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种田养夫子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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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遇見不少難民,要麼死在了逃難路上,要麼暫居於姚州附近的州城。

他憑著一股氣,頂著春寒料峭,硬是咬牙花費一月時間走到了矩州,最後定居白溪村。

誰曾想安頓不過兩月,從鎮上做工回來的路上被歹人所劫,扭打之間被人推倒,後腦勺磕在石頭上,當場暈死過去。

再有意識就是方才了。估計「宋清」已經撐不住沒了,才讓他這個孤魂野鬼有了可趁之機,就是不知他是怎麼來這地方的。

夢境將將結束,宋清終於緩緩睜開雙眼。

一睜眼,一張稚嫩的少年臉近在咫尺,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臉色是長期營養不良的蠟黃,雙頰微微凹陷,纖長的睫毛鑲嵌在略微紅腫的眼瞼上,嘴角不知怎的竟帶有一些淤青。

這是「宋清」的未婚小哥兒沈之洲,聽媒人說還是個小書生,四五歲就沒了親娘,在後娘手底下討生活。他爹倒是對他不錯,教他讀書識字的。

可惜的是,沈秀才去年病逝,這下沈之洲日子是愈發不好過了。

這不,還在孝期呢,後娘就想五兩銀子把繼子嫁出去,美其名曰繼子年紀大了,再跟她這個繼母住一處也不合適、不方便,不若替他找個好婆家。

「宋清」恰好尚有餘錢,想著成個婚就算是真安頓下來了,況且沈之洲是能夠繼承三畝水田三畝旱地的,就算那後娘想昧了這土地,也要問問他的拳頭答不答應!

這年頭三兩銀子才堪堪夠買二畝良田,這買賣總歸不會虧的。

官府雖是優待難民,一戶給分一畝旱田、一畝宅田,並四十畝露田、二十畝桑田、二十畝麻田,露桑麻田卻都是荒地,須得自行開墾,就是落戶前三年免稅也很難維持生計。

「你醒了!」

正出神間,一個又驚又喜的聲音響起來,卻是沈之洲醒了。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語罷直接起身,一溜煙兒跑出了房門。

宋清還沒反應過來,恍惚只看見一雙黑亮的大眼睛。

話說不是只給了沈之洲後娘三兩銀子定錢嗎,怎的他會出現在這裡?

很快一陣柴煙味兒四處蔓延開來。

宋清這才四下打量這間小屋子。

目之所及一片破敗景象:屋子中央只有一張方木桌並四條長凳,桌凳都是「宋清」自己打的,看起來很是粗製濫造;一個缺了半扇門的柜子艱難地倚在角落,莫名有些風燭殘年的味道,配合上屋頂破洞漏下的晨光,顯得更加蕭條。

宋清劍眉微蹙,抿抿唇,心裡嘆了口氣:這木板床著實硬,硌得人不舒服!

又在床上躺了會兒,他試圖查看腦域空間有沒有受損。按理來說既然他人沒事,尚且還有意識存在,腦域空間就還能使用。

果然,腦域空間並未受損,裡面的東西也完好無缺,型樣本卻沒能成功傳送出去。

應該是傳送最後一刻信號消失,傳送被打斷了。目前只能做存儲之用。

粗略查看一番後,找到兩支修復劑。

一支修復劑足以修復一個成年男子全身的非致命性傷害。歷經一年零八個月的考察,宋清也就剩下這麼兩支了。

斟酌再三,宋清還是取出一支修復劑,珍而重之地抿了一小口,然後趕忙密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放回腦域空間。

幾息過去,後腦勺好了個七七八八。不過因藥量過少,還是一陣陣悶痛,就跟不小心撞到後腦勺一樣,雖然痛,但是自己能感知到沒什麼事兒,也沒了笨重、暈眩、兩眼發黑的感覺。

躺在床上緩了緩,宋上衣物出門了,打算好好看看「宋清」家境如何,夢裡見不太真切。

房子十分老舊,滿打滿算就兩間屋子:剛才的臥房和正冒著滾滾濃煙的灶房。

這是村長家的老房子,搬房後一直空著,給宋清住也只意思意思收了五十文錢。

院子裡的雜草剛除去不久,已經開始冒頭了;一口古井、一個石磨分別占據小院的東西兩側;從房門到院門口是一條見不太出原樣的土路,估摸著有三四丈長;木柵欄東一處西一處,可憐巴巴地圍出小院的雛形。

見灶房的煙非但沒有減小,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宋清臨時起意走進大敞著門的灶房。

只見些許柴火堆在門邊,沈之洲費力地蹲在地上生火,身子都快全探進火洞了,張嘴大吸一口氣,再猛地一吹,濃煙更甚!

走進一看,那個瘦得跟猴一般的少年腳邊放著幾個火石,燒過半截的木頭也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副飽受摧殘的模樣。

「需要幫忙嗎?」

「啊呀!」沈之洲被突然冒出的人嚇了一跳,一腦門撞上了爐壁,隨即頭也不回地說:「不用不用!你快回去躺好,我馬上做好飯!」邊說邊朝後面擺手。

宋清被這反應逗笑了,直接抓著胳膊把人提起來。這人額頭上蹭了一片菸灰,脖子臉紅得不行,也不知是吹氣憋的還是怎麼的,一臉窘迫。

取代了沈之洲的位置,宋清把塞得滿滿當當的火洞清空,三下五除二就把火升起來了。

再起身卻看見沈之洲在偷看他。

猝不及防對上視線,沈之洲咻一下低下腦袋,反應過來動作太大,又若無其事地抬頭,想挽回些許顏面,眼神飄忽地尬笑道:「我都要點燃了來著。。。你再去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