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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盞月對她的反應早有預料，見碧血擋在面前，倏然抑制魂力，強行將劍刃隱去。果不其然，沒有魂力支撐，靈霜的劍刃就此消失。化為無形的同時也不會被阻擋，徑直刺入戒靈的胸膛。

隨後再次將魂力注入，劍刃再次出現，毫無徵兆地將戒靈的心臟刺穿。知道靈咒能治癒傷勢，手腕半旋，生生將心臟攪碎，不留下半點恢復的機會。

嗤得一聲，鮮血迸發。戒靈沒想到靈霜還有這等殺招，猛然刻出一口鮮血。璀璨的金光從天而降，分明落到她的身上，卻因心臟破碎，無法挽回而就此白費。

&1dquo;精彩絕倫，你贏了。”

生機飛潰散，體內力量分明依然洶湧充沛，卻已經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跟隨碧血一同跌倒在地。

數百年時間，因對力量過於追求，戒靈從未放棄碧血，而今一人一劍的聯繫被迫斬斷，才終於擺脫血氣侵蝕，逐漸回歸理智。強行把握不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到頭來只能被其刺傷。

沒了她的力量支撐，劍冢結界再維持不住，悄然破碎，眾人再一次回到永恆黃昏的光柱面前。

方才那一戰損耗靈咒諸多，然而在光柱的滋養下，毀壞的符咒終會恢復。

無人阻撓，黎伶終於能夠靠近，飛來到霜盞月身邊，卻還來不及開口，就見那人氣力盡失地倒下。

黎伶將她穩穩抱住，面色焦躁：&1dquo;你怎樣了？可還能聽到我說話？”

霜盞月被後半句逗笑，一邊笑一邊咳血：&1dquo;誰、誰聽不到。”

鮮紅的血液染過嘴唇，比世上最好的胭脂還要美麗。

黎伶鬆一口氣，替她擦擦嘴唇上的血跡，然後將先前煉製的丹藥混合著往生池水餵給她。

丹藥下肚，一股血腥在體內蔓延。

&1dquo;殿下給我吃的什麼？”

&1dquo;鳥獸精血煉成的丹藥，大補。”

霜盞月又有些想笑，但身體有些疲憊，沒能笑出來，懶洋洋地躺在她懷裡：&1dquo;我又不是你，不需要吸血。”

黎伶卻不管，從儲物戒中翻出瓶瓶罐罐，但凡有些作用的都餵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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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霜盞月被黎伶照顧得十分周全，即便不依靠往生池水，也能感受到舒適溫暖的力量在體內蔓延。

無需時刻緊繃，終於可以安心地療傷。但她仍然沒能清閒下來，見到靈芸熙心不在焉，立馬反應過來。知道礙於她的傷勢，難以將某些問題問出口，索性上前，帶著她主動開口：&1dquo;你是上一任靈皇？可我卻聽聞她平定劫難之後已經身死。”

心臟破碎，戒靈的身軀在永恆之中飛消逝，只留下魂魄艱難維持外形。好在血氣已經隨著肉身毀滅而徹底消散，此刻的她能夠記起許多往事。

&1dquo;身死嗎&he11ip;&he11ip;”靈倚瞥一眼逐漸潰散透明的魂魄，褪去戰甲卸下血刃，眉間的戾氣也逐漸褪去，只留下王族一脈相承的氣質，&1dquo;你說得不錯，我名為靈倚，早在一千年前往生池爆發浩劫時就被神劍殺死。可等我再睜開眼時，卻已經成為劍的僕從，忘記過往，鎮守在此。如若沒有你，或許會直到永遠。”

說到這裡，她停頓一下，忽然糾正：&1dquo;也許不是永遠，等到完成使命，就會失去價值。”

&1dquo;使命？”霜盞月不解。

靈倚笑道：&1dquo;你難不成以為這裡的靈咒只是封印而已？”

霜盞月一瞬反應過來：&1dquo;你是說靈氣&he11ip;&he11ip;”

靈倚點頭：&1dquo;靈界靈氣日漸濃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早在我尚且年幼時就已經開始。”

她的語氣不似作假，靈芸熙有些難以置信：&1dquo;怎會，可封印不是一千年前才隨神劍出現嗎&he11ip;&he11ip;”

靈倚循聲望去，感受到王族的特殊氣息，只覺得十分親近：&1dquo;你叫什麼名字。”

&1dquo;靈芸熙。”她的回答稍顯侷促。

&1dquo;芸熙&he11ip;&he11ip;不錯，原來你就是語兒的孩子。”靈倚上前，想要觸碰她，魂魄卻從她體內穿過，面色一怔，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死亡。

忽然間悵然迷惘，輕嘆一聲，將隱瞞多年的謊言戳破：&1dquo;神劍不過讓封印更加堅固，真要算起，早在兩千年前那場湮滅此間的浩劫出現時封印已經存在。這麼久過去，或許現在的靈族認為此地是一方秘境，往生池的另一端才是真正的世界。其實不然，兩千年前，靈界也有自己的傳承，不止靈族，更有人、魔、妖諸族。”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都驚心駭矚。

&1dquo;怎會&he11ip;&he11ip;靈界竟然有人妖魔的存在？！”靈芸熙已經有些語無倫次，&1dquo;可、可&he11ip;&he11ip;我對他族氣息敏銳，從未感受過靈族之外的氣息。”

靈倚淡笑，雙眸有些淒涼：&1dquo;所以是兩千年前。”

這一次，無人再打斷她。

&1dquo;兩千年前，王室人脈昌盛，扶桑神樹力可通天，人魔妖靈四族共同生存在這片世界中。那時靈力遠不如現在充沛，但各族均有自己的傳承，人人都在求仙問道。靈族由神樹親自孕育，更是集結寵愛於一身，接連出現許多渡劫大能。整個世界蒸蒸日上，然而就在這時，浩劫突然出現。日月隕落，星辰墜毀，一種無比強大的力量擊穿蒼穹，將我們的&1dquo;大道”吞噬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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