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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春归无觅处下一句是什么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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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初入羽春

羽春樓屹立江湖五十載,初入江湖的少俠總有一問,這羽春樓到底是何種存在?

得到的答案也不盡相同。

有說羽春乃人間鬼蜮,當中儘是叛逃宵小之輩,禍亂江湖,罪大惡極,理應誅滅。亦有人說,羽春斬盡江湖不平事,圓世人不可圓之執念,雖做法偏頗,卻並非不容於世。

但無論紛說幾何,都無法抹去羽春樓的腥風血雨。

羽春分六門,設一樓主,六門主,是江湖中最龐大的殺手組織。

羽春樓不知來源,不知創始,門人拿錢做事,神出鬼沒,號稱世上無不可殺之惡人,無不能殺之惡人,如同沉入江湖的一張巨網,窺伺著江湖人,抹殺著江湖人。

趙鳴箏初入羽春,聽著滿樓慘厲呼號,樓中諸人拖屍而過,嚇得瑟縮在秦鶴洲身後,手指捏住對方衣服一角,忽地想起眼前人亦是滿身鮮血的魔頭,又慌張地將手放下,怯怯問道:「這裡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殺人?」

「羽春樓只殺應死之人。」秦鶴洲直視前方,坦然走著,只是再與人擦身而過時,會略伸衣袖,將趙鳴箏護在身側。

「何為應死之人?」趙鳴箏盯著秦鶴洲腰間佩劍,想起前幾日家中的屍山血海,不覺衝動,咬牙問道。

秦鶴洲終於低頭看了趙鳴箏一眼,正欲開口,但想起崔雲山莊滿門皆是眼前這個不過八歲孩子的親族,一些血淋淋的話便停在了嘴邊。

崔雲山莊通敵叛國,罪無可恕,羽春奉朝廷密令,連派二十七人前往剿滅,有去無回,但這些苦痛沉重之事又何必要一個八歲孩童背負?

又況且……自己滅崔雲山莊,也並非為國為民,不過是看中了一紙剿賊書——「滅崔雲者,可為羽春主」。

既是為名利而來,又何必端出一派光明磊落的道貌岸然模樣對其說教?

「難道天下之人,真有不死的那個?既是人人應死,又何須你們來決定誰先誰後?」趙鳴箏心中一橫,講出這話,索性眼睛一閉,心說,便是惹了這魔頭惱火,也不過一劍被殺罷了。

話音方落,秦鶴洲尚未回答,趙鳴箏耳畔便傳來一陣鬨笑。

原是這路上來來往往的殺手,聽見了趙鳴箏這番高談闊論。

一人說道:「小孩,你不知這世道、這樓里,皆是成王敗寇。有朝一日,你若做了樓主,江湖上誰生誰死也不過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若做了天下之主,這世間萬物的生死,亦跟著你的規矩定!」

人群走遠,趙鳴箏仰頭問秦鶴洲:「真如他說的這般?」

秦鶴洲隨口應道:「若有朝一日,你能當上羽春樓主,那你便可殺我,報你全族之仇。」此時秦鶴洲不過十六歲,方才一夜成名,滿身銳氣稜角,未把外物放入眼裡,更不明白何為一語成讖。

「那好,你且等著,終有一日。」

秦鶴洲伸手,指尖碰上趙鳴箏的肩胛,趙鳴箏心中一凜,以為秦鶴洲欲斬草除根,怕得往後退了半步。秦鶴洲猛地攥緊趙鳴箏衣袍前襟,將其帶入懷中,手掌順其經絡撫下,隨後冷笑半聲,將人放開。

「一身凡骨,不堪大用。」

羽春以武為尊,登上樓主之位人,皆是以一戰百睥睨江湖之人。趙鳴箏一身凡骨,莫要肖想獨步武林,甚至連初窺武道都極其困難。

如此之才,能在羽春自保都成難題,遑論登上那人人窺伺的樓主之位?

「我願意學。」趙鳴箏說,「你說了,要收我為弟子。既為弟子,理應傳授武藝。」

「我又沒說不教,急什麼。」正說著,倆人已走到羽春正樓之下。百尺高樓之上,便是如今的羽春樓主。秦鶴洲拔出腰間長劍,踏上樓梯,轉身朝趙鳴箏說:「你且在下面等著,若能活著再見,你想學什麼都教你。」

「你要去做什麼?」趙鳴箏問。

秦鶴洲彎起唇角:「上羽春,殺樓主。」

「他們不是說,滅了……你已是樓主。」

「當今樓主不死,我又何談做這樓主?」所謂「滅崔雲者,可為羽春主」,並非是指滅了崔雲便能做上羽春樓主之位,而是滅了崔雲,才有挑戰樓主成為樓主的資格。

說罷,白衣飄飛,趙鳴箏眨眼間,秦鶴洲已登上層樓,劍指窗內。

趙鳴箏躲在樓下,聽著樓內刀劍錚鳴之音,起初瑟瑟發抖,但眼見著樓外之人,來來往往,似無一人在意樓內廝殺,於是也坦然處之。

一炷香後,六門高手魚貫而入,趙鳴箏踉蹌綴在人後,心神不由緊繃,生怕聽到秦鶴洲戰敗被殺的消息。

回過神來,趙鳴箏又想起秦鶴洲殺自己全族,此刻自己卻擔驚受怕,唯恐對方死在老樓主手下,當真可笑可悲。

片刻後,他聽見樓內齊呼:「恭迎主。」又忽的放鬆了心神。

第3章情愫

「師父,你受傷了。」秦鶴洲執劍在前,劍鋒上仍沾著尚未冷透的血痕,趙鳴箏跟其後,看到順著對方小臂滴下的血跡,緊緊抓住秦鶴洲的手腕。

秦鶴洲這才回頭,垂眸看了一眼小臂,似乎當真有血滲出。

「小傷,無妨。」秦鶴洲說。

趙鳴箏攔住秦鶴洲,蹙眉道:「那歡喜派門人歷來陰毒,師父既在剿滅其途中受傷,不可掉以輕心。」

秦鶴洲搖頭堅持,對此未有絲毫介意。江湖客,最不怕的便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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