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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JoJo立刻反駁：「怎麼可能！他跟我許的願我可幫他完成了啊，別到最後又怪到我頭上。」

宋挽星瞪著大眼睛，眼中滿是迷茫，「你說什麼？他跟你許了什麼願望？」

「你還不知道？」見他不像裝的，JoJo也猶豫了，「可是老闆說了會幫我完成的，你的願望是希望6影有個好結局，6影的願望是要記得之前所有事。」

宋挽星腦子一懵，「記得所有事？」

充斥著消毒水味的病房中，顧念猶豫著開口：「你想要什麼願望？事先說明，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則，只要是關於你那前男友的事，我都不會答應的。」

「是關於星星的。」把削好的蘋果放在小碟子中，6影俯下身去，湊近顧念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告訴你老闆，我要記得所有事，從頭到尾。我不想忘了他為我做過什麼，不想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把這一切丟給他自己承受，不想在他脆弱要找一個人分享那些事時什麼都做不了，這些痛苦我要牢牢記得，這是我應得的懲罰，越痛越好，痛到我再也不敢離開他，痛到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他，不管未來再有多少個於緲，我也能一眼就認出他。」

然後他在顧念震驚的注視中緩緩站直身子，毫無誠意道：「拜託了，小念。」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不過後來明白了。」JoJo看向眼圈通紅的宋挽星，小心翼翼問：「你回來這麼久，他都沒跟你說嗎？」

宋挽星木訥著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啊？這有什麼好瞞著的？」

宋挽星繼續搖頭，「不知道。」

但那些違和的感覺都有了解釋，明明回到了什麼都沒發生之前，明明6影才十八歲，可他卻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麼久了，都沒怎麼見他笑過。

「不行，我得回去問問他。」宋挽星把書包丟進JoJo懷裡，「你幫我把東西送去宿舍，麻煩了！」

「哎哎——」JoJo在後面跺腳，「男生宿舍我進不去啊！」

龍傲天又充當了一把司機，一路狂飆將宋挽星送到6氏集團樓下。

宋挽星來過不少次，還辦了員工專用的通行卡，他刷卡上樓，來到6影辦公室前時，卻突然沒那麼著急了。

「叩叩！」他敲了敲門，得到6影允許，才推門進去。

6影正在低頭看合同，還以為是秘書進來送文件，頭也不抬道：「什麼事？今天下午的會議往後推一下吧，我待會兒出去一趟。」

久久得不到回復，他抬頭看去，有些意外，「星星？你不是今天開學嗎？出什麼事了？」

剛好到季度末，公司里大把事情要處理，宋挽星懂事地沒叫他送，但他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光是簽字就簽錯了好幾份。

宋挽星不語，他關了門，走到6影身邊，沒話找話，「最近很忙嗎？累不累？」

6影本想伸手攬住他的腰，卻猛地頓在半空中。

宋挽星習慣了，主動貼過去，「怎麼了？你待會兒要去哪兒？」

可下一秒卻看見6影臉色一變，還未反應，喉嚨已經被6影死死掐住。

「你是誰？」

「我——」

「你是誰？宋挽星呢！」6影將宋挽星往牆上一摜，欺身上前，血紅的眸子死死盯住眼前的人，手中緩緩用力。

6影跟周政升的影子漸漸重合，宋挽星想起那段可怕的回憶，身子微微顫抖，「6影……疼。」

6影拼命粗喘，聽到宋挽星說疼，他稍稍卸去力氣，不確定地問：「星星？」

宋挽星深吸一口氣，他沒有反抗掙扎，就任由6影握住他的脖子，「6影，你到底在怕什麼？你為什麼不開心？」

看到熟悉的神情，6影鬆開手，顫抖著將宋挽星擁進懷裡。

他怕什麼？他快要怕死了，怕宋挽星又被什麼東西代替，他該去哪裡找他的星星？

「6影。」宋挽星抬手，輕輕環住6影的腰，「為什麼不告訴我啊？要不是顧念回來了我還不知道，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6影身子一僵，「她怎麼回來了？她要幹什麼？她要帶你走嗎？我不允許，我不允許……」

「別緊張別緊張。」宋挽星安撫著，不斷拍打6影的後背，「她不是來帶我走的，她以後就留在這裡，沒人能把我們分開，我保證。」

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過了很久很久，6影終於冷靜下來，他鬆開胳膊，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他垂著頭，雙手不斷交握攥拳，手背青筋緊繃。

「他們說我瘋了。」

宋挽星蹲在6影跟前，由下至上看去，「誰？」

「裴絡，龍傲天……所有人都說我瘋了，說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可怕的是。」他看向宋挽星，眼神呆滯，「我無法驗證，就像現在，你就在我面前，我都無法驗證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怕哪一天我醒了，你就不見了。」

宋挽星斬釘截鐵道：「這當然是真的！如果這些都不是真的，你瘋了，我也瘋了，顧念也瘋了，所有人都瘋了，既然大家都瘋了，那就讓我們瘋著，我們還在一起，瘋了又如何？」

「我知道這件事很難用言語解釋，就算說給別人聽，他們也不會相信，但我就是遇到了一個神，一個……一個心軟的神，他幫我回來，還給了我們三個祝福，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