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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玉奴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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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2页)

其实猜着了个大概,想必池镜也知道了青竹和贺台原本有私的事,所以试探。

池镜老远坐在床上,望着她笑,“你这?样明?察秋毫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原委?连金宝也知道。”

玉漏咽了口,抬头瞅他一眼,带着小心的神色,“噢,你原来是吃醋。”

“这?话可笑,我有什么醋可吃?”

“难道不是因?为青竹和二?爷——青竹原是自幼跟着你的人嚜,你不高?兴也是情?有可原。”

他款款从床上走过来,满大无所谓的神气,“不高?兴也有,却不是为吃醋。你不要多想,我不过是有些不放心,你想她既是二?哥的人,常在我身边服侍,要是哪日受二?哥挑唆几句,起了歹毒之心要害我,那可是防不胜防,还是打发了她为好。上回江正要讨了她去,我原本就想趁那时就打打发她走,谁知那短命鬼竟掉进?河里淹死?了。”

玉漏一时醒悟,怪不得那时候青竹急得那样,如何求他他都不帮忙,原来不是他事不关己,是存心要赶青竹走。

这?人疑心起来连十几年的主仆情?谊也不顾,这?还不算,竟还疑心他二?哥要害他性命?玉漏如此一想,不由得往旁挪开了些,一通咕哝,“你真是多心,兄弟阋墙的事常有,可少见要害人性命的。你看二?爷病歪歪的,他自己都顾不过来自己的身子,还得空来害你啊?”

池镜见她有些防备,索性就同她说开,“你真当他面上和善,心里就善?我明?白告诉你听,江正落水之事就是他一力作成?的。”

玉漏扭过脸来,大惊失色,“这?是你猜的还是有什么真凭实据?”

“这?种事要什么真凭实据?可也不是我胡猜,横竖我有法子知道。”

他一把揽过她来,颇为淡漠地一笑,“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可防人之心不可无。青竹成?日在咱们屋里进?出,饮食起居都经着她的手,等?同咱们的小命握在人手中,怎能安心?所以这?回你一定要劝着老太太一点。我想他们有旧情?,二?哥也抹不开这?情?面,还是会拣她。”

青竹静静听来,心寒得彻骨,原来他们兄弟推来让去,全与“情?”

字无关,都是各有目的,其

实那一个根本不爱她,这?一个也根本不信她。

她悄无声息地退出房去,趁着午晌院内无人,只当没回来过,又离府往表叔家回去。

一路走来,给那暴烈的太阳晒出满头汗,汗水浸入皮肤里,感到轻微的干裂和刺痛。她在湫窄的一片场院中定住身,忽然感到头晕目眩。

那拐子张表叔从正屋走出来,迎面见她,便问:“你不是回府里头去了嚜,怎的又回来了?”

青竹目怔怔地望着他走到跟前来,忽然问:“你是从哪里把我拐来的?”

从前也问过这?话,这?张表叔一向记得也说不记得,今日又忙着出门吃酒,便挥了挥袖,仍是旧话敷衍,“多少年头的事了,我哪还能记得。我要出门,你走时记得将那大门落好锁。”

青竹又在场院中站了会,随后钻进?西屋乱翻一阵,上晌贺台给的那罐子东西分明?是给她胡乱塞在了这?屋里。原来是滚到圆角柜底下?去了,她趴在地上伸长胳膊去够,皮肉给柜子杠得生疼,也不觉得。终于?给她扒出来,举着那小白瓷瓶对着窗户望。

贺台是说里头是什么断肠草的蜜,这?一小罐子吃下?去,肠穿肚烂。他要她给池镜吃,所以一面细数池镜的恶,一面许她好,“他叫你空等?了那些年,我何忍再?叫你空等??你放心,不论你做与不做,我都会封你做姨娘,二?奶奶那头我自会说服她。你放心,我不是三弟那样没心没肺的人。”

她本来不依,随便将罐子丢在这?里,不承想三回九转,回去听见了池镜那番言语。他的确没心没肺,服侍他一场,又不是今日才认得他。可想不到他非但不曾对她有意,连信也不曾信过她。亏她服侍了他这?些年!亏她空等?了他这?些年!

她向着太阳吊诡地笑一笑,把罐子揣入怀中。这?样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还怕什么?

连贺台也只是利用她,以为他和她同样是寂寞的人,总会有几分惺惺相惜,可他也不过是利用她!她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回到府里来。次日便趁络娴在园中闲逛的工夫,故意走去碰见她。

络娴自然一见青竹就没好脸,以为她不过是想藉着两房斗气的时机攀高?,因?此她福身行礼,她也微微侧转身去,不受她的礼,只瞥她一眼道:“你这?大礼我受不起,我又不是你的主子。”

青竹起身道:“今日不是,往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