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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尚未天光大亮,三房的院子裡點著燈。
寒風呼嘯,枝頭紅梅簌簌落下,揚起一陣紅雨。
庾夫人看著秦姨娘母子,她心底掠過一抹快意,這麼多年了,她總算可以行使自己作為三房主母的權利了——發落犯了錯的妾室。
她正要開口,眼角餘光瞥見站在門口的男人,眸光幾變,她在心裡暗罵一聲,便知道這次發落不了她們。
畢竟這件事只是小打小鬧,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而桓敦對秦姨娘母子三人,哪能輕易便割捨得下?
若不能一擊即中,便不要隨便展露自己的獠牙。庾夫人暗暗打定了主意。
「茲事體大,但念在你們是初犯,以往尚算勤勉恭謹的份上,姑且放你們一回。」庾夫人摸著手爐,慢條斯理道。「秦姨娘教導不善,致使兩個孩子品行不端,罰你去跪三天祠堂,在祖宗的靈位面前,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秦姨娘心裡一沉,這算是很嚴重的懲罰了。除夕夜,她尚且沒有進祠堂傳菜、磕頭的資格,如今卻被主母發落去跪祠堂,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悔之晚矣。
「珍丫頭罰抄《女訓》一百遍,好好修心。預哥兒罰抄《大學》五十遍。字跡須得工整,不能讓人代抄,否則,打回去重抄,還要多罰。唔,三天後交給我罷。」
秦姨娘母子三人皆含恨領了罰,退至一旁。
「玉丫頭,你是個好孩子。」庾夫人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來。把她攬在懷裡,扯出香噴噴的絲帕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安撫道:「這件事不賴你。你做得好,母親還要賞你一樣好東西呢。」
「鳶兒,去庫房把那瓶活血化瘀的紫靈膏拿來,還有……」庾夫人沉吟了半晌,「那架出自姑蘇大家之手的蕉葉琴,也一併取了來。」
玉珠眨眨眼睛,淚水洗過的杏眸越發清亮,比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還要耀眼,吸引人的眼球。
「謝謝母親。」桓玉珠啞聲。她環著庾夫人的腰肢,一臉依戀的模樣。
庾夫人心上一熱,唇角彎了彎,那雙凌厲的鳳眸浮上一層柔和的笑意。
門帘內的桓敦看了,不由得一怔。心下舒坦,眉頭一松。
桓珍珠氣得臉上發熱,那把焦葉琴,她見過的,是舊年父親去姑蘇帶回來的。
焦葉琴,是古琴最難做的款式之一,製作一把焦葉琴,需要其他式樣的古琴的三倍時間。
她摸過,手感極好,撥出來的琴音,與雨打芭蕉聲有異曲同工之妙,簡直有洗耳朵的功效。
她想要,可她不敢明著討要,讓秦姨娘張嘴和父親提過,可父親說,東西已經收到庫房裡去了,想要就和太太說。
可她不敢,她怕太太不喜她手伸得太長,只得暗暗苦練琴技,好叫太太知道了,主動把焦葉琴賞了她。
誰知,如今太太竟把焦葉琴賞給了玉珠。她心中的鬱鬱不平之氣噌的一下就起來了。
她死死捏著帕子,腦袋發熱,竭力克制自己心中翻湧的怒氣。
啊!!!憑什麼???她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在咆哮。
桓敦見庾夫人獎罰分明,放下心來,想說點什麼,但頭髮披散著,還未梳理,況且又是這等尷尬的局面,他若再多說什麼,恐失了公正。
原本就是後宅之事,他樂得不摻和。
於是他又踱回內間,在榻上坐下喝茶。
*
沈氏抱著古樸別致的焦葉琴,玉珠捧著一瓶紫靈膏,母女倆回了西院。
一進屋,沈氏便把琴放下,拉著女兒的手,給她塗藥。
「囡囡,一定很疼罷?」沈氏用白皙瑩潤的指腹輕輕擦著女兒手背上的傷處,「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怎麼不告訴娘呢?」
此時,玉珠回到沈氏的身邊,感受到了母親對她的呵護,眼眶發熱,一把圈住母親的脖子,撒嬌道:「阿娘,我手疼,要阿娘呼呼才不疼。」
沈氏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抓著女兒軟乎乎的小胖手,噘著嘴給她呼呼。
這個時候,沈氏感覺到自己還是被女兒需要的母親,不管她多大,多聰明,但在她身邊,始終是那個疼了就需要娘親幫她呼呼的小女娃。
是她最疼愛的囡囡。
*
卻說秦姨娘母子三人回到東院,桓珍珠便氣得直接衝進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嗷嗷地敲打床榻。
秦姨娘和桓預都知道,桓珍珠覬覦那把焦葉琴已久,如今卻被西院的三丫頭搶走了,心裡自然憤憤難平。
桓預也氣悶不已,隨手抓起茶几上一個菊瓣翡翠茶盞,咔嚓一聲摔碎了。
憑什麼,他才是三房的兒子,一樣的受了傷,怎麼上好的傷藥賞賜給了三丫頭,他這個長兄反而沒有?
秦姨娘看著這僅存的一個菊瓣翡翠茶盞也被兒子霍霍完了,氣得發怔,好半晌才喃喃道:「看來確實是我的錯,我沒教育好你們兩個……一個兩個的,一生氣就砸東西,好東西全都被砸完了。」
自從秦姨娘替弟弟服喪以來,桓敦已經七個月沒有踏足過她的東院了。以前她東院裡的東西,都是上好的;如今,砸了可就沒人給他們添上的了。
「這菊瓣翡翠茶盞,原本有一對,我和老爺一人一個,現在好了,都砸了。老爺若是問起來,我該怎麼答呢?」秦姨娘愁出了眼淚,卻也不敢再對兒子動粗。她瞧出兒子眼底的戾氣,知道此刻他正炸毛,只得順毛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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